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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9

    不说就把剧本改的天翻地覆的却少见。只有包拯双手一拍,叫一声:“好!”也不喊卡,全神贯注地盯着他们演下去。

导演不喊停,戏就要继续演。

便听见展昭不慌不忙,沉稳地将戏接了过去,他人不曾出房间,就扬声道:“展某在此,敢问来者何人?”

台词过罢,人才不慌不忙地从屋里转出来,看似放松,其实肩背已经崩成一条线,他几步来到庭院中央,抬眼就看见墙上有个白衣人站着,月亮正好升到他背后,映的他如同霜雪般清冷。

公孙策急急冲几个场务连打好几个手势,于是配合着这个场景,开封府里的灯逐渐亮起来。

展昭也终于于这片灯光下,看清这个人的脸孔。

他先是一愣,继而很快认了出来,来人正是上次潘家楼见过的白泽琰。彼时他于那般裹乱间看过来的一眼,不过惊鸿一瞥,却至今仍在他心中反复回荡,几乎不曾搅的他夜不成眠,如今他却这般,站在开封府的院墙上,站在清冷的月光里,似有血海深仇般对他说:

“你爷爷我特来取你项上人头!”

他心神大乱,茫然间不知所措,竟带着几分委屈脱口问道:“展某是哪里得罪了白少侠不成?”

他眼神把控的太好太到位,有一瞬间白玉堂几乎晃了神,却随即有些激动起来,他临场发挥把剧本改的地覆天翻,展昭却能立刻就懂,把戏这么沉稳、又这么顺畅地接下去,每一个眼神、每一个表情、每一个暗藏在肢体动作里的小小细节,都那么的合他心意,与他设想的几乎一模一样,甚至做的更加优秀。

他那么懂他。

这个认知在他心里激荡,仿佛长久以来灵魂里缺失的东西被填满一般的满足感让他甚至有些失态。

但他毕竟是个专业的演员,顷刻间就把滔天的情感压下去,继而长眉一挑,疑惑地问:“怎么,你认识爷?”也不待对方答话,旋即便冷冷一笑:“既然认识,倒好办了,省了爷的口舌功夫。”

话音落地,刀也已出鞘,人径自从屋顶上扑下来攻过去——然后被配合不及的威亚堪堪拽住,停在距离地面大概一米的地方,耍帅失败。

不按剧本瞎演,终究是要遭报应的。

作者有话要说:

注1:“这个meimei我曾见过的”是里,贾宝玉初见林黛玉就觉得熟悉,于是痴痴地说了这么一句话,我一直觉得这个场景也是个一眼万年名场面了233

我其实不知道威亚这玩意是人cao控的还是有啥牛逼的自动调节功能……百度也没搜到,就当它必须由人帮忙调节吧QWQ

第13章第13章

片场一片寂静。

随后,是包拯的掌声响了起来,一开始有些孤零零地,但随后全场人都跟着鼓起掌来,黑面导演激动的脸都发红了——这实在是不容易,考虑到包拯的肤色,能呈现出第二种颜色来可称得上稀奇——一边鼓掌一边说:“这个临场发挥太出色了!”

展昭去看显示屏里的镜头回放。

在他说完那句台词之后,白玉堂有一瞬间眼神既是惊讶又是感慨,演的时候离的太远看不清,可在回放之中,那个眼神透过屏幕递过来的感情,却让他觉得感动。

甚至不需要去问,他知道那是属于白泽琰的惊讶,和属于白玉堂的感慨。

白玉堂有气无力地在半空中翻了个大白眼,把气氛破坏了个彻底,他说:“我说,你们能不能先来个人把爷放下去?”

放下去是不可能的,戏还要继续拍,于是白玉堂被重新拽回了屋顶上。

展昭还站在下面的院子里,他一直抬着头,用那种温和莫名的眼神看白玉堂。

接下来的镜头是很长很长的一段打戏,展白二人在开封府前的空地里,打了个天昏地暗日月无光,斗到半夜决不出胜负,最后展熊飞被逼无奈,仗着自己手中巨阙乃是神兵利器,一剑削断了白泽琰手中的刀。动作是早就跟武指一起设计过的,走位也很娴熟了,他却觉得无端有点紧张,生怕打斗中哪里真的伤到白玉堂。

白泽琰自屋顶上跳下来,挥刀便砍,本来应该同他打成一团的展熊飞却左躲右闪,只是招架。

这依然不是剧本里的内容。

他怒喝:“敢是看不起你白爷爷么?拔剑!”

错身间他看到展昭神情失落,明知道那不过是他的演技,还是觉得心里一颤。

可能人长的好就是这点有优势,一个简单的失落的表情,就能让人觉得很心疼。

他仿佛被蛊惑了一般,几乎不曾出戏,幸而展昭把节奏把控的很好,抬手一架,未出鞘的剑挡住他的刀,用颇有几分难过的声音道:“敢问白少侠,展某究竟是哪里得罪了你?”

“少废话!拔剑!”

白泽琰连连几刀,招招要人性命,迫得展熊飞不得不拔剑招架,两个人于月光下战作一团。

此时开封府诸人早都被惊动了,都匆匆出来查看,包希仁穿衣不及,披衣趿鞋地出来,眼花缭乱间只见剑光雪亮,竟看不清人影。便急的直跺脚,又要命人去拉开此二人,只是高手过招,谁敢插手,又不是活腻歪了,因此众衙役、侍卫面面相觑,无一个敢上前。

两个人过了不知几百招,分不出胜负,展熊飞见打下去不是办法,兼之被白泽琰这般狠辣刀法逼的发了狠,仗着自己手中巨阙坚韧,他手中不过普通钢刀,觑个破绽,反手一刀,生生将白泽琰的刀砍做了两截。

白泽琰失了武器,倒也于一番打斗中,敬展熊飞是个英雄人物,若是没有“御猫”一说,倒要结交一番——只可惜这人偏偏同他作对。

“敢问白少侠,”展熊飞收了势,第三遍无奈问道:“展某自持不曾做甚么亏心事,究竟是何处得罪了白少侠,竟叫少侠从陷空一路到开封来算账?”

白泽琰冷笑一声,将手中断刀往地上一扔,道:“你既认识爷,当知道爷是何人。”

“不错,展某曾于苗家寨与白少侠有过一面之缘,故而知晓少侠乃是江湖上有名的锦毛鼠——啊!竟是如此?”

锦毛鼠三字,恰如一道闪电劈过展熊飞的心间,想到他刚才骂自己做“癞皮猫”,终于明白了此人究竟所为何来,一时竟觉得啼笑皆非,又无端生出一股欣慰来:原是并不曾得罪了他,亦不是什么来“替天行道”,铲除“爱慕虚荣、堕了江湖人脸面”之人的,而仅仅是因为他号做锦鼠,而自己被皇帝称作御猫罢了。

这几场戏打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