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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7

    下。”

作者有话要说:  。

☆、第25章

陈宸浑浑噩噩的,觉得自己还处于一片不真实中。

直到他被向来唯他们马首是瞻的将士们无情押进了牢里,伴随着牢门关上的一声脆响,冰冷和昏暗席卷而来,才让他意识到这是真真切切发生的。

他不敢去想是谁让他顶罪,当他看到唯一关心他的几个侍从露出担忧的表情,再糊涂也清楚,这次他大抵真的没人来救了。

等他肚子响了好几轮,也没有人赶着上前嘘寒问暖,没有人眼巴巴跟在他后面转,甚至连在背后说他坏话的人都没有了。一旦他离开宫里,到达任何一个没人看见的地方,他就不再是那个锦衣玉食的小殿下了,藏在谦卑和讨好的表象下面的一切都浮现出来。昨天对他来说,都好像恍若隔世。现在他是一个犯人,是被所有人都不放在眼里的,弃之如敝履的东西。

他揉了揉自己难受的肚子,又尽力把自己缩成一团,让自己稍微不那么感觉到冷。

他想了想,自己为什么那么羡慕平常人家呢?约莫就是,就算出身不好,最能对自己好的娘亲死了,也不用每天都担心被权利熏心的人把掠夺的目光放到自己身上,苦一点也没关系,不用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不用害怕身边每个人递给他的好意。

少年的眉眼头一次耷拉下来,带上了从没有过的低落和忧愁。他的眼前渐渐模糊,被眼眶里蓄满的泪水挡住了视线。

可头顶上陡然出现的火光让他来不及顾上自己的眼泪,就猛得抬起了头。

“殿下,在下来给你送些吃食。”秦舟装作没看见陈宸脸上的泪痕,把手上的东西放到他面前。

“是......是皇兄叫你送来的吗?”虽然已经身处狱中,他还是对从小就对自己好的皇兄抱有一丝希望。

“抱歉,殿下。”

陈宸听到秦舟的回答,心里最后的一点侥幸也消失了。他彻底被抛弃了,他像一头在绝望中挣扎的小兽,疯了一样撞向秦舟,却又好像一下就用尽了他最后的力气。他松懈下来,头埋在了秦舟身上,泪水很快打湿了秦舟面前的衣服。

秦舟难得耐心地等着少年哭完,又看着他一点点把饭吃下去。

少年这时明显不想再听任何话,但他也要把自己该做的做了。

“想必殿下应该清楚了,是谁害您这一局。

“不过我想也不仅仅是二殿下,毕竟二殿下对您一直都很好,说不定还有谁的撺掇。”

“殿下若是不甘心的话,等会问审的时候就说出来,那两人身上我都做了手脚,只要您开口,就可以让他们来陪您。”

陈宸对他的话恍若未闻,但秦舟也只是赌这一把。他不过是仗着一个和他一样绝望的孩子作出最后任性的选择罢了。

秦舟说完便离开了,果然如他所言,不出一会便有人叫他出来。

他又跟随着他们到了朝堂之上。

“三皇子对毒害大皇子一事还有何辩解?”

陈宸转头看了看他站在一旁的皇兄,他也是第一次看见皇兄没有笑,和他冰冷的眼神对视了一眼,陈宸几乎快要认不出来这个人是他平日里温柔的皇兄了。

朝堂上一片安静,大家都在等着他最后的话,陈宸也终于体会到了一次被所有人瞩目的感觉。

半晌,他才摇了摇头。不过又马上接上一句:“毒害皇兄一事,除了我以外,还有同谋......

“是姜文瑜姜大人。”

“你有何证据?”

“就在姜大人身上。”

陈懿的脸色如坠冰窟,他艰难地看了陈宸一眼,又看了看表情无异的姜文瑜。

即刻一大群将士围着姜文瑜把他全身上下都搜刮了个遍,最后在他的袖子里翻出了散落的□□。

姜文瑜一下子便明了了是谁,他看向秦舟,而秦舟只是耸肩,对他挑衅一笑:这一次,我赢了。

不料这时陈宸突然起身,走向陈懿。陈懿看了看少年单薄的身影,手微微按下去,他阻止了将士们上来压住他的动作。

陈宸也直着背脊走到他面前,露出个有些扎眼的笑来:

“我知道哥哥想要皇位,哥哥一直都对我这么好,我不应该做你的绊脚石。可是哥哥,你知道的呀,我什么都不懂,我不懂哥哥为什么也要丢下我了。我实在太难过了,所以想任性一下。对不起,哥哥,你不原谅我也没关系。”

陈懿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他似乎快要控制不住自己脸上的表情,最后,他转过脸,抬起了手。

陈宸被押了下去,那是他们的最后一面。

跟着被带走的还有姜文瑜,陈懿留在原地半晌,秦舟走上前:“殿下?”

陈懿锐利的眼刀狠狠扎向他,秦舟后退两步,露出个笑来。

陈懿现在实在无暇应付秦舟,他孑然一身往外走去。

“臣姜文瑜,永远效忠殿下。”

小时候的陈懿被母妃牵着手,看着跪向他的年轻男子,那人眼里有着志在必得的光。

而陈懿却早就习惯了众人的追随和俯首称臣,他只关心一个问题:

“你认为,我以后会当上皇帝吗?”

“定会。臣也定当为殿下出力,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你为什么那么确信呢?”

“因为您是臣心中的明君,殿下。”

陈懿便一直如他所说的,关怀天下政事,广收谋士,甚至立下了军功。所有人都夸他聪颖,除了他父皇。

“为什么父皇不认可我呢?”陈懿又问他。

“因为他们更重视循礼,更在乎祖上定下的规矩。您若是要坐上最高的位置,就要比他们更艰难些。您要舍弃一些人伦,要舍去儿女情长,也要态度坚硬的面对弱小踩下去的当做垫脚石。”

“我可以吗?”

“您可以的,殿下,臣一直等着天下、万国为您山呼万岁的那一天。”

陈懿突然从睡梦中惊醒,他居然坐着就睡着了,还梦到了之前的事,也没有人来叫醒他。

他环视了一圈变得空旷的书房,想起了自己还要干什么,接着起身。

他来到了关押姜文瑜的牢房里,姜文瑜看见他,依旧起身行礼。

陈懿还没有想好有什么想对他说的,姜文瑜倒先开口了:

“殿下无需再挂念臣了,臣已无憾,只是再见不到殿下登基。”他释然的笑笑,又似乎在想什么,停了一下才道,“接下来的路未尝比以前简单,殿下一人难免力竭,可以提点一些门下的谋士。未曾站在殿下这一边的,臣之前就已与您谈过了,殿下应还记得,回去就把他们的官能免的免了,不能就支远些,以免夜长梦多。还有列国,殿下千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