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纠缠,不料苍诺开口却叮嘱道,“秋天,冷了。别盖一床被子。”皇帝怔然,正说不出心里朦朦胧胧,似酸非酸的滋味,又听到苍诺深情款款道,“你睡相不好,喜欢翻身,又常常踢被子。一床被子,不够你盖的。你那些妃子皇后,睡死了一个个猪似的,也不知道搂得你紧点,歪让你着凉。着凉了,要打喷嚏的……”还没说完,皇帝已经大步跨到苍诺面前,一把拎了他的衣襟,涨红了一张俊脸,“朕的睡……睡相,你怎么知道?”苍诺还在重伤中,坐着已经是勉强支撑,被皇帝一晃,顿时一阵头昏眼花。他性子其实也很倔强,面上装着轻轻松松地微笑,“我看过多次了,怎么会不知道?”往皇帝身上一瞄,轻轻一笑。那表情看在皇帝眼里,自然满是邪气,yin意四逸,汹涌的怒火,霎时被滚沸地勾了起来。“大胆!”不管再怎么提醒自己契丹兵力比天朝强,天下太平比私怨重要,这一刻,就算是玉皇大帝也拦不下年轻君主的滔天怒气。皇帝凛然大喝,一手拎着苍诺的衣襟,一手扬起,不假思索地重重扬了下来。啪!偌大的房间,回荡着清脆的耳光声。“目中无人,该死!朕让你笑上让你笑!”赏苍诺一记耳光,还不足以平息皇帝的怒火。反正苍诺无还手之力,打也打开头了,受够了窝囊气的皇帝干脆正手反手,霹雳啪啦,一连赏了苍诺十几个耳光,一边打着,一边胸口激烈起伏,红着眼睛狠狠道,“朕,朕岂是你可欺之主?青天白日,率土之……”说到一半,忽然遏然而止。呃?怎么……忽然不动弹了?皇帝惊讶地松手,坐在书桌上的苍诺缓缓倒下。“苍诺!苍诺!”契丹王子软软挨着冰凉潮湿的桌面,没有一点声息。死了?一股阴森的冷风,呼地从皇帝心上穿过。他伸手去探,好一会,才探到微弱的鼻息。原来没死……皇帝不安地查看着苍诺的动静,这个蛮族倒好,说醒就醒,说晕就晕。受罪的反而是没受伤的。“喂,醒一下。”皇帝壮着胆,和他平静地说话,“就算睡,你是伤患,也该到床上去睡,这里湿淋淋的。”房间里安安静静的,大黑狗趴着,偶尔松一下蓬松的黑毛。“你说自己是人,人应该睡床吧?你起来,自己到床上去。朕虽是天子,也不为难一个伤患。”“苍诺,你真的晕了?”“……”房间里回荡着自己的声音,越发让皇帝心烦。应该让他吃药的。皇帝回头,盯着那碗已经半冷的药瞅了片刻。自己也糊涂,既然已经定了主意要救他一命,又何必多生枝节?素来不认错的皇帝,破天荒地怨了自己一会。他走到那,端了药碗慢慢走过来,又不禁犯愁。怎么喂呢?像刚才一样,碧珠半空散,景观美则美矣,对自己心情也算有所调剂,但以救苍诺小命的目的来说,效果相当不好。难道……烛光骤然跳一跳,照着皇帝的脸也猛地红了一红。亲自喂?他低头看着昏迷中的苍诺。虽然陷入昏迷,背上伤口渗着血,不过这人身上的气息,却和昨晚没什么不同,仍然是天不管地不收的大胆泼洒。“苍诺,吃药了。”皇帝迟疑着,徒劳地叫了一声。苍诺没有动静。他叹了一声,认命地靠过来,研究怎么喂药。勺子是现成的,但苍诺平躺着,说不定会噎到。研究了半天,皇帝终于笨手笨脚地一手托起苍诺的头,一手端起了碗。往苍诺嘴上一送,才发现还有问题没有解决——他牙关又咬紧了,怎么喂?“麻烦!”皇帝悻悻地暗骂一句,手上却挺温柔。放下苍诺的头,改而一手拿碗,一手去掀苍诺的唇,撬他的牙关。噎着就噎着吧,朕已尽力,其他听天命就好。要撬开苍诺的牙关也不容易,尊贵的指头摩娑了半天,却还是只能在苍诺性格的唇上揉来捏去。但,他的唇,摸上去却不错。带着热气,有韧性。软中,又带了硬……爱不释手间,大黑狗轻轻呜咽了一声。皇帝簌然缩回了手,另一只手里捧着的药碗一歪,淌了大半出来。“朕……竟如此孟浪……”寂静中,年轻的皇帝惊讶地自语。他瞅了苍诺一眼,仿佛那个昏迷的人身上仍然带着魔力似的,连忙放下药碗,仓惶逃到床上。放下床帘,被子展开,迎头蒙上,覆盖上来的黑暗仿佛稍微抵挡了苍诺的魔力。皇帝轻轻呼了一口气。太可怕了……可怕的,也许不是苍诺。是自己?朕是,不合格的天子?太后的脸、皇后的脸、淑妃的脸、九弟的脸、大臣们的脸,从脑里呼啸飞旋。“天子,是九五之尊,体尊位贵。”“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受天下敬仰……”“臣妾侍奉您,当然是因为您是皇上啊。”“你是明君,哀家就是有福气的太后。”皇帝烦躁地捂住了耳朵。二十年来养成的尊贵,二十年来养成的天子气度,二十年来被所有人捧着逢迎着养成的高高在上,被一个粗暴无礼的蛮族给搅和成一团滋味难堪的稀粥。让人,食不了,咽不下。皇帝紧紧抱着明黄色的枕头,在锦被中激烈地喘息。他只是太累,太寂寞了。但天子管理四方,称孤道寡,能不累?能不寂寞?苍诺,他……他……他是个小人!趁人之危,居心叵测,该杀一千次,一万次的小人!他窥探一位无所防备的君主,用最不齿,最下流的手段,攻击了英明的皇帝暂时还没有硬成石头的心。皇帝痛恨,切齿,在黑暗里,对苍诺所在的方向暗中咬牙。若不是为了天下,朕必不饶小人!禽兽!贼!但,被拥抱、亲吻、珍惜的感觉,却还是那么guntang火热。昨天夜里,有那么一小会,他可以察觉到苍诺那种赤裸裸的渴望,与他的皇帝身份无关,那来自于人性的本能。那是礼仪至上的天朝最不齿的rou欲,可热到让人无法忘却的,也许正是这种本能的rou欲。像胸膛被人硬生生塞进了一个火把,怎么也取不出来了。“朕……朕不是沉迷rou欲的昏君,朕更不是yin荡之人!”沉思中的皇帝猛然掀开被子,从床上坐起来。二十年最严格的教养,让他的自信和骄傲不容易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