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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造成如此窘境,崇祯自己有责任,最大的责任却还是在那些叫嚷着家国天下,党争得不亦乐乎,拿孝敬一点不手软的-官-老-爷-身上。永乐朝,朝堂上的斗争始终存在,可斗争归斗争,活一样要干。敢整天掐架不干实事,绝对是回家种田的节奏。惹怒了朱棣,发配充军,砍头扒皮,换着样来。人言朱棣好杀,可在某些时候,举起刀子远比以德服人有用得多。大宁钱交上,皇帝很满意,户部也松口,群臣不会自讨没趣,大宁成为了继开原广宁之后,北疆的第三个互市。春耕过后,随着夏季的到来,城内的兀良哈和女真人会多起来,届时,又将是另一番不同的景象。出城之后,天空飘起细雨,意外遇上了从北京归来的沈瑄。大红的麒麟服装,黑色幞头,扬鞭之际,眉峰更见凌厉。马蹄踏过官道,不见扬起沙尘,却染上了青草和雨水的气息。孟清和迎了上去,他没想到,沈瑄会回来的这么快。“国公爷。”骑士勒紧缰绳,骏马嘶鸣,用力踏着前蹄。沈瑄没有多言,只道一句:“进城再说。”孟清和点头,随沈瑄一同回了大宁城。☆、第152章雨越下越大,大宁城内,行人四处走避。城外田埂上,军汉和壮丁狠狠抹一把脸,被雨水浇得透心凉,仍是笑得开怀。今年春天来得早,雨水及时,只要别闹出蝗灾,定然又是一个好年景。又有朝廷发下的良种,不用舟师运粮,边塞的军汉也照样能吃饱肚子。这一切,都要感谢兴宁伯,不是他一个人,大宁也不会有今日。被军汉们感谢的孟某人,此刻的情况却不太好。回到伯府,身上的外袍已经湿透,除下幞头,水珠沿着鬓发滴落,刚拿起布巾,就狠狠打了两个喷嚏。揉揉鼻子,他近些时日一直在忙,每天睡不足三个时辰,又淋了雨,怕是有些着凉。正想着是不是该请良医看看,沈瑄已叫来亲卫,令厨下熬煮姜汤。“多熬些,都喝一碗。”孟清和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补了一句,“让大家先去换身衣服,小心别着凉。”亲卫领命离开,房门关上,带起一阵风,孟清和又打了两个喷嚏,头有些晕,恐怕真要生病。一只大手突然覆上他的额头,不待出声,就被熟悉的气息包围,手中的布巾被取走,人被按坐在圆凳上。修长的手指擦过他的脸颊,一下下梳理着未干的发。“国公爷?”“怎么,力道重了?”“没有。”孟清和摇摇头,合上双眼,没再出声。或许是按压在头上的力道太舒服,他竟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敲门声响起,才被骤然惊醒,发现自己已被沈瑄抱—到了榻上。“进来。”低沉的声音似在耳边,又似飘得很远。房门被推开的声音格外清晰,来人的脚步声不断放大。“国公爷,姜汤熬好了。”“去请良医。”“是。”声音远去,孟清和依旧昏沉。他想睁开眼或是坐起来,眼皮却似有千斤重,四肢-发-软,使不出一丝力气。用尽全力,眼前仍像是拢着一层薄雾。“十二郎。”身体被撑起,掌心覆上脸颊,指腹上带着薄茧,孟清和不由得蹭了一下。瓷碗的边沿碰到唇边,辛辣的味道刺鼻。孟清和皱眉,下意识想推开,手却始终举不起来。姜汤沿着嘴角滑落,孟清和眉头皱得更紧,干脆转身,埋进了沈瑄的怀里,死活不出来。明明没多少力气,这个动作却是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沈瑄拿着碗,看着怀里这位,表情似有些无奈,又似觉得有趣。本就着了凉,继续这样可不成。国公爷的力气不是孟伯爷能比,挣了两下,仍旧被扳过了肩膀。沈瑄仰头,将余下的小半碗姜汤饮尽,放下碗,托起孟清和的下巴,直接哺了进去。姜汤很辣。唇边的气息却热得要将人融化。孟清和的头更晕了,费力睁开眼,抓住沈瑄的手腕,“会染给你……”“无碍。”沈瑄将孟清和抱紧了些,拇指擦过孟清和的嘴角,唇--印上他的额头,“还有些热,良医稍后就到。”姜汤发挥了作用,孟清和不再那么难受,靠在沈瑄怀里,不打喷嚏,倒是打起了哈欠。“先别睡。”“恩。”“等良医诊脉。”“哦。”“十二郎。”“……”接下来的事,孟清和全都不知道了。疲惫和困倦一同拉扯着他,将他引入了黑甜香。孟十二郎瞬间入眠,定国公默然无语。半晌,捏了一下孟清和的耳垂,俯身蹭了一下他的脸颊,开口想咬,却舍不得用力,终究是自己看上的,无论如何也只能认了。良医到时,孟清和正盖着棉被在塌上呼呼大睡。一身清爽的沈瑄守在榻边,手中翻着都事送来的公文。良医行礼,“国公爷。”沈瑄颔首,“麻烦良医了。”“不敢。”良医放下药箱,先用布巾擦手,待手指回暖,才走到榻边,牵出孟清和的手,为他诊脉。屋外风雨交加,丝毫没有停歇的迹象。良医的表情不复轻松,换了另一只手腕再诊,抚着胡须的手顿住了。沈瑄放下公文,看向良医,“不是着凉?”斟酌片刻,良医才道:“国公爷,伯爷身体底子薄,恐会引发暗疾。老夫写个方子,先服上两剂,待热度退下去,方可慢慢调养。”“暗疾?”“伯爷早年应受过外伤,虽有良药,可惜没能完全养好。”伯府的良医是赵院判推荐,医术极佳,对孟清和的情况也十分了解,叹息一声,“伯爷还是过于-cao--劳-了。长此以往怕是于寿数有碍。”“还请良医多费心。”“老夫自当尽力。”良医写好方子,交代药童亲自熬药,起身告辞。送走良医,沈瑄无心再看公文,坐到榻边,凝视许久,突然将人抱进了怀中,力气越来越大。认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