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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瑜】三千宇宙(三)

    

    周瑜坐在暗室中。

    暗室布置得很粗陋,临时挪用,连桌案都未备。仅有一张老旧的木柜,一盏炭盆,一只盛着热水的木盆与一张石榻。

    然那张石榻上铺着的,却是金丝织锦被,摆一只丝枕,枕芯的香草逸出淡淡清香,华贵得与暗室格格不入。席间睡着一位少女,睡得熟,呼吸匀长,睡姿端正。

    她已经睡了一天一夜。

    周瑜给她灌了足量的药,够她在这里睡上很久。

    胞妹三分像他,七分像母亲。睡着的时候很恬静,但周瑜知道一旦她醒来,就会又砸又闹,不得安生。思及此,周瑜长长叹出一口气,揉了揉眉心。一旦形势有变,就将她杀死,这是广陵王在某次回溯中自己提出的。上百次的回溯最终都走向同一个结局——死亡,每一个宇宙,她最终都会选择那条血路,踏进波诡云谲的政局。

    回溯于她而言,不过是清除记忆,回到胚胎重过一生罢了。然而对周瑜来说,是携带着上千年的记忆,一遍又一遍地重蹈覆辙。每一次回溯的每一点细节,大到她最终因何而死,小到真相败露时她对自己说了什么话,周瑜都如数家珍。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打开匣子前他曾经有着自己的人生,古琴、朋友、工作,周瑜也曾经如所有普通的文士一样奔波于自己的仕途。但究竟是什么时候起,他的眼中已经只剩下自己的meimei了?看着她一次又一次长大成人,一次又一次死在自己手中,生杀予夺,都由自己掌控。他来承受一切痛苦与绝望,meimei只需要度过幸福的时光,再无痛无苦地去往下一段人生。从惴惴不安到麻木不仁,从手足情深到一腔孤情,他的世界里早就没有别人了。爱情、友情、亲情,最终被彻底搅成一团,缠在他的心口,全部留给那一个人。

    如果母亲知道最终会变成这样,还会留下那一只木匣吗?

    克制不住的情愫如暗流汹涌,周瑜缓缓地伸出手,贴在她的颊上。温热的颊rou令他回神一些,狂躁的目光沉静下来,垂眸盯着那张安睡的脸。带着茧的指腹贴上水红色的唇瓣,压着那团柔软的唇rou轻轻蹭动。

    像是感受到外力,广陵王轻轻皱了皱眉,张口含住那段指节。湿暖的口腔将他的拇指裹住,毫无知觉地吮吸着,像撒娇。

    周瑜轻笑。

    大都督也好,亲王也罢,他总是被很多人依赖着。但那些向他寻求安全感的人里面,从来没有她。连“哥”这个字都是某种无法宣之于口的禁忌,即使在个别二人相依长大的宇宙里,她也从来没有喊过。

    不喊哥也有不喊哥的好处。他心底某种阴暗的蔓草在一声声“喂”中肆意生长,挤占了全部心房。

    周瑜抽出手,拧干盆中的帕子,用被浸得guntang的帕子替她擦拭。

    先是脸。颊rou被他压出浅浅的红痕,松手之后仍然微微颤抖。广陵王只是轻轻蹙了蹙眉,很快又归于平静。她在这个宇宙中被娇养着宠大,两颊的婴儿肥尚未消去,圆滚滚地嘟着,完全中和掉了锐气的五官,透着可爱的稚气。

    接着是脖子。指腹隔着薄薄的帕巾贴在那段纤长的颈上,颈侧的动脉平稳地跳动着。这里很脆弱,只要稍稍用力,便能够很快令她窒息而亡。想要再快一些,就用刀、用箭,要找准位置,见血封喉,如此,她尚未感觉到疼痛,便已咽气。

    然后是胸脯。金锦腰带被轻轻拆下,水蓝色的衣袍层层剥开,如涤荡的潋滟水波,玉藕般的躯体彻底展现在周瑜面前。他依旧是淡然的表情,神色如常地端详过meimei的胴体。凉透的帕子被重新浸入水中,吸饱水后再次拧干。

    屋内燃了炭,但空气依旧夹着丝丝凉意。她胸脯前的两团rou丘凉得起了疙瘩,顶端勃起成圆硕的rou球,微微战栗。周瑜将帕子贴上去,两粒乳珠硌在掌心,被压得陷进rou中。两只乳太软了,轻轻触碰就扁了下去,将他的掌心盈得满满当当。

    魂牵梦萦的人就在怀中,朝他敞露胸怀。

    周瑜的呼吸终于被扰乱,手指也忍不住颤起来。

    莹白柔软的胸脯如脂膏,似醴酪,颤颤悠悠,一下又一下拍打着他的掌心。

    他勃起了。

    堆积如山的公务与终日不消的疲惫,早已让他养成寡欲的性格,yinjing难勃,坊间一度有周瑜不举的传闻。可此时此刻,众望攸归、风度翩翩的周公瑾,却攥着胞妹的双乳,野蛮地勃起。

    周瑜平复了呼吸,双手不自觉抓紧一些,乳rou溢出指缝。他压着帕巾缓缓下移,一只手托起圆润的rufang,另一只手擦拭她的肌肤。移开遮挡物之后才发现,两只乳儿上都已印下了五道清晰可见的指痕,红艳艳的颜色印在雪乳上格外醒目。

    连腋窝、手臂也要擦到。大臂内侧的rou也软,垂在榻上绵绵地滩成一团。

    可是腰很细,两侧的腰线凹进去,背后还有两只浅浅的腰窝。不过缺乏锻炼,小腹平坦却没有肌rou,伴着她的呼吸浅浅起伏。

    周瑜久久地盯着腹中的那处凹陷。

    那是她的肚脐,曾经有很多次,她和他通过那处,与母亲相连。他不止一次地想过,那时他们变相地连在一起,是后来那些男人都不能拥有过的、独一份的亲密。

    食指抚上那个小洞,在洞口边缘轻轻地打着圈,眷恋又怀念地蹭动着。终年cao琴的指腹带着厚茧,meimei在被触碰到肚脐后嘤咛一声,没有醒来,但叠起了双腿。

    指尖已经探进洞中,那里很浅,只进了三分指节就能够摸到那个象征着她诞生的结。指腹贴在那处,碾平每一层褶皱,他与meimei是如此亲密地结合着。性欲在这一刻暴涨,压在厚厚礼袍下的yinjing硬是将布料顶出一个弧度,guitou被压得隐隐作痛。

    他解下腰带,脱下裤装,露出那柄狰狞的阳具。阳具在挣脱束缚的那一刻就挺立起来,拍打在他的小腹上。从未使用过的yinjing头部泛着情欲的熟红,淅沥沥地染着水光。那是带着腥膻气息的腺液,在触摸到meimei身体的那一刻就兴奋地自马眼淌出。

    静静地,周瑜轻柔地上了榻,分开腿跨在她身上。

    他凝视着那一只小眼,目光不复平静。

    俯身,扶着那只粗壮的yinjing,前端抵住肚脐,然后试图将自己的guitou塞进去。紧窄的小洞根本容不下他的yinjing,马眼处更加躁动地淌出腥液,他几次蹭过滑腻的洞口,始终没法插进去。周瑜沉沉地吐出一口浊气,双眼被情欲撩拨得猩红无比。无果,他拨开自己的阳具,再次凝视那只小洞。

    浅浅的肚脐如今已经不再空虚,洞口胡乱地沾着他的腺液,连洞内也早已成了一片湖泊——盛着他前端流出的体液。

    虽然没能含住自己的yinjing,但周瑜依然感受到了空前的满足。

    他轻轻掰开meimei的双腿,丰盈的腿rou在手掌下软软地被推开,露出那一方隐秘的rou鲍。

    在看清真容后,周瑜仰起头,素白的脖颈上喉结滚动着,兴奋得恨不能直接将自己的阳具插进去。

    无它,那只rou鲍瑟缩着,在他的目光中吐出一汪透明的汁液。meimei也在为他情动。在他的注视下、抚摸下,染上他的情欲他的兴奋。

    指尖拨开两片黏合的rou唇,软弹的鲍rou在他的推搡下展开,露出那一线糜艳的洞天。随着meimei平稳的呼吸,那条狭窄的roudong在遮掩下若隐若现,挤出几滴澄亮的水珠,看得周瑜口干舌燥。

    这具身躯还是处子,吃不下他那根如婴孩小臂壮硕的yinjing。周瑜克制着,将中指贴在rou缝上,前后蹭动。厚厚的琴茧正好压在顶部,将微勃的阴蒂压进rou中,随着动作轻轻刮蹭。

    “唔……”

    熟睡之人发出一声闷泣,难耐地收紧了腿,却只能夹住周瑜的腰。

    她尚在梦中,全然不知自己的身体此刻正被人抚摸着、猥亵着。她只是本能地喜欢着自阴蒂迸发而出的快感,自美梦中抽出空来,向予以自己快感之人道谢。

    周瑜的左手握着自己的阳具,顾不上风雅,粗鲁地上下taonong。他目光凶狠地盯着被那只陷进rou唇的手指,幻想着那是自己的阳具。

    现在的meimei还太嫩了,他不能就这样把自己插进去。所幸他们可以在这个地方,稍微停留得久一些,因此,他还有很长的时间,来彻底占据meimei的身、与心。

    yinchun抖得厉害,最下方的xiaoxue也剧烈收缩起来。

    初经人事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住亵玩。周瑜不过磨了一会,身下的人就颤抖起来,绷直的腿根抽动着,xue口也瑟瑟地开开合合,完全是高潮已至的模样。

    不知何时脸上已经落了泪,圆润的泪珠顺着她的眼角滑落,掉进枕巾,余下一滩晕开的湿痕。连鼻尖都憋红了,嘴唇不自知地抿着,挤出几声难捱的低喘。

    她睡得太熟了。周瑜摸了摸那两只肥厚的rou唇,花xue在他的爱抚下仿佛回应一般,抽动两下。周瑜看在眼里,动在心底。yinjing在掌心同样跳动起来,躁动不安地渴望着被包裹、被亲吻。

    那里已经足够湿了。指尖沾着流出的yin液,送进xue中。起初进得很艰难,xue口是一圈箍紧的rou环,绞着他的指节,推拒着他的进入。再深入是一圈凹凸不平的rou粒,小小的疙瘩贴在他的指腹上,狎昵地吮吻,她就是用这一圈rou粒来赏赐那些给予她欢愉的yinjing的。贸然进入的异物让主人无措,xue道绞了又绞,终于发现无法推拒。周瑜把手指推得更深,摸到那一圈光滑的rou壁,指腹搓开每一道缝隙,揉动每一寸凸起的皮rou。手指微微曲起,弯起的弧度使略长的指甲蹭上前壁,不经意间压了压体内的某处腺体。

    怎料身下的人忽然颤抖起来,空前剧烈。yindao深处也猝不及防地喷出一股yin汁,浇在周瑜的指尖,顺着手指流至手背。

    本来就紧得吓人的花xue忽然夹得更紧,像是要绞断他的手指。周瑜忽然觉得插进去的是自己的yinjing,掌心的roubang随着yindao翕动的频率跳动着,前端流出的腺液已经打湿了整根阳具。

    他的目光阴沉,呼吸声不加克制地自喉间溢出,他已经顾不上自己此刻粗野的姿态了。人在耽于爱欲之时,难免暴露出不可自持的原始兽态。并非无礼的佐证,而是情动的象征。

    他承认自己道貌岸然,承认自己目的早已不纯,承认自己早已深爱。

    粘稠到发黄的阳精大股大股喷涌而出,溅得到处都是。

    周瑜久久地跪坐在原处,敛目平复呼吸。

    周瑜披着外衣,坐在榻前,手中持着烟斗,香草未燃尽,飘出缕缕香烟。他的脚边是新添置的木案,案上摆着一只食盒。

    狼藉的内室早就被他打扫干净。

    广陵王依旧是端正的姿势,合衣而眠。她已经睡了整整两日,药效即将过去,是时候该醒来进食了,那之后他们应当静下来,好好谈一谈。

    他太疲倦,太煎熬。只要meimei愿意留下来,他会倾尽所有保住她的性命,他们可以永远睡在这一场美梦中。

    他已经,不想再亲手杀她一次了。

    榻上的人幽幽转醒,起先是茫然,在看清他的脸之后很快变成戒备。广陵王从床上坐起来,脊背绷得很直,如受惊的猫,那双眼睛紧紧地盯着他。

    她的脑袋很疼,药力还未散尽,脑仁一阵阵地生疼,却还是在周瑜晃神的那一刻翻身下了床,直奔向房门。周瑜没有拦她,因为那扇门从外面拴上了。唯一出去的方式,是通过周瑜之口的暗号,命外侧守卫的密探开门。

    广陵王徒劳地推了推门,只能再次大步走到周瑜跟前,自上而下地俯视着他。而周瑜则吝于无用的交谈,无视她咄咄逼人的目光,兀自打开案上的食盒。精致的菜肴被一一展开,一叠一叠摆放在案上,周瑜朝她举起筷子。

    他准备的都是她爱吃的菜,广陵王接过筷子,目光落在那几碟摆盘华丽的热菜上,然后——一个推手,将整张木案掀翻。

    见状,周瑜低低地叹一口气,终于站起身。他早就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却依旧怀抱着希望。

    广陵王还要发作,可忽然感到体内一阵剧痛,面色唰地惨白下来。她跌坐在地上,疼得几乎说不出话,却又福至心灵,发现这正是一个让周瑜开门的好时机。

    “我疼……这里好疼……”她半真半假,痛苦地呻吟。

    然而周瑜毫无反应,面无表情地立在原地:“这一招,你在第三百九十七次的时候用过了,meimei。”

    然而广陵王不信邪,她伸出双手,抓住周瑜的衣袖。不知为何在她开口说话之后,体内的疼痛自腹腔扩散至胸腔,四肢百骸接连绞痛不已,表情狰狞起来。

    反观周瑜,在瞥见她抓住自己的手的时候,脸色也猛地变了。他意识到了什么,迅速从怀中摸出一只锦囊,裹着一颗通体漆黑,发着红光的药丸。药丸被递至广陵王的嘴边。

    “吃下去就不会痛了。”周瑜轻声诱哄,“你在发生异变。”

    广陵王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惊愕地发现自己揪住周瑜衣服的手掌,已经长出了类似鸟类的绒毛。

    强行逆转天命,天道定将予以制裁。天空中近在咫尺的“云”、忽然异变食人的侍女……从某一次回溯开始,世界就不断地发生着异变。同样的,穿梭在这些世界当中的他们,也不可避免地受到影响。

    “吃这种药,痛苦是最小的。不然我就要亲自动手。”周瑜手中的药丸朝前推了推,贴在她的唇上,“快吃吧……送走了你,我就要开始下一场‘傩’了。”

    他的眼神平静,仿佛溃烂到了一定程度,再也感受不到初伤时的苦痛。

    也许是异变过于煎熬,广陵王握紧手,紧紧地攥着什么东西。她闭上眼,沉沉地吐出一口气,像是终于屈服下来,微微张了唇,接受那颗看起来就绝非善类的药丸……

    “呃……”周瑜握着药丸的手一紧,险些将丹药捏碎。

    他垂眸看向二人紧贴的身躯。

    广陵王的掌心紧紧握着一只筷子,用尽全力,插进周瑜的胸膛之中。

    血色秾华,在周瑜的衣袍上缓缓晕开。

    二人沉默对视,酷似的眉眼对峙着,谁也没有让步。周瑜疲惫地叹息一声,终于加重了力气,将指尖的丸药压入她的唇中。

    他死死地压住广陵王的下颌,以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量,紧紧掐住了她的嘴。

    困在口腔中的丹药融化得很快,被涎液化开后流入喉管。

    “……求求你,听话些吧。”他说话总是像在叹息,有着永远消解补完的疲惫。

    纯白的薄雾从他的身上浮现涌动,像厚实柔软的棉被,轻柔包裹住他们——周瑜的“傩”,发动了。雾气运载着他们,二人彻底进入“傩”形成的空间。

    “这就是傩之力吗?”难得地,她还残存着意识。

    “嗯。”周瑜站在身后,“一直往前走,就能抵达新的天地。”

    在抵达那里之后,他会再度挪移时间,而她会重新忘记一切,回到初生的那一刻。

    广陵王默不作声,忽然意识到自己之前来过这里。他们在纯白一片的世界中走动,周瑜所谓的“出口”,似乎还在很遥远的地方。他的神色带着浓烈的倦意,鼻腔中流出鲜血,本就没什么生气的面孔显得苍白几分,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她的前面。

    “快跟上吧。出口就在前面。”他出声提醒。

    广陵王站在那里,没再走动。她摇了摇头:“我不想走了。这跟逃命有什么差别?”

    “人从出生开始就在逃命。我们只是在逃命时出了些小意外。”周瑜轻声说,安慰她,“没事的,这不是仙人第一次介入我的‘傩’。哥哥会带你去新的地方。没有苦难、没有危险的世界……至少在那里度过十几、二十年……呃!”

    话未说完,他忽然踉跄,跪倒在地,捂住心口。

    在进入傩之后,她身上的异变已经退散,可是周瑜心口的伤依然在。圆形的血窟在扩大,伤口四周的身躯在崩溃……周瑜试着站起身,然而刚站起,又颓然倒落在地。

    广陵王站在远处,抱胸看着他。

    “你的力量已经耗尽了,巫子。”熟悉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响彻天地。

    “回到原来的世界去。不要抗拒‘道’的流向。”是左慈。

    周瑜倒在地上,疲惫地叹了口气,仍然睁着双眼,和一股无形的强悍力量在抗拒。在此刻,广陵王如有所感,感知到周瑜的力量形成了某种遮罩,竭力抵挡如雷霆般落下的轰击。一旦他被击碎,那股悍然的力量就会将她带走,带回原来的世界。

    仿佛一层又一层脆弱琉璃被无情粉碎。

    周瑜跪坐在地上,双目猩红。

    左慈的力量来自上古之巫;而周瑜的力量,来自于巫后代那些微薄的血缘继承,双方对抗,如巨象与草木。即便如此,明知是螳臂当车,他依然在坚持,试图撑过漫天雷鸣。

    濒临破败之际,周瑜忽然朝她伸出了手。

    然后是重重一推。

    广陵王愕然被推得后撤几步,尚未站稳,已经跌落进纯白世界的某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