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我一口作为奖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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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邻近的窗玻璃从外被敲响,钝响瞬间贯穿,以至于乌鸦回答了什么,她没听清 车窗徐徐降下,一些一些地露出年轻男子焦急的脸孔,约是二十出头,长相普通,有几分清秀,比寻常男子肤色白些 光线太差,他才发现副驾驶竟有个女人,这不要紧,要紧的是那张似曾相识的脸 乌鸦的表情蓦然沉下,抽走揽她的那条手臂,他坐回原位,眨眼间就冷了语气“说话,别装哑巴” 恰好身处二人之间的江娴有点尴尬,她整理自己被蹭乱的头发,余光窥到来者的样貌,是他的头马,云雨楼那天见过,名字简单好记,姓陆名崇 陆崇的吃惊来得快去得也快,神情已经平复,他目不斜视,直接忽略女人“乌鸦哥,马上就要开场,您不能耽搁了” 气氛因此句而快速转变,月影斜落车顶,闪耀黑漆接近透明,乌鸦留给她下车两字,转身跨出车门,他在月下的影儿尤其高大,眉峰紧皱,过分凌厉 江娴脚才沾地,一个不注意被打横抱起,旁边还有人呢,他竟如此胆大妄为,她推搡着要下地 “你要是想被认出来,那就尽管显摆你这张脸”无时无刻的隐忍令乌鸦不忿,但当下无计可施 是这么个理儿,江娴将头深垂,双臂缠绕他脖子,脸被长发挡去大半,只见纤纤身材,不见容颜 陆崇皮相白净,乍一看不像这行人士,他跟随在后,两人的举动亲密无间,还时不时说笑,他越看越凝重,像有千斤巨石压心头 矮楼内部平平无奇,年久失修的墙壁结满蜘蛛网,下行的楼梯老旧陡峭,尽头伫立一扇厚大的双开门,每下一阶,激昂音乐便大一分,是从门里传来的,门缝依稀透出动感光点 江娴偷偷张望,疑问接踵而来,这究竟是什么地方 陆崇先一步开门,门分别朝左右打开,顷刻扑来如同高昂鼓点的音乐,江娴耳膜发胀,原来是个地下会所,生意太火爆,鼎沸人声夹杂高燃的乐声,人群攒动着、乱舞着,她模糊看见无数手臂在挥舞,男男女女勾肩搭背 穿梭人海,她脑袋埋得更低,还用胳膊堵住鼻子,地下通风太差,实在太呛了,烟味掺着积年霉味,潮湿和肮脏扑鼻而来 她对天发誓,真没来过环境这么差的娱乐场所,去年迷恋过地下说唱,那些小club虽然拥挤,但也不至于这般脏乱 乌鸦本来熟视无睹,结果留意到她嫌弃的眼神,他加快步伐,远离鱼龙混杂,他好像怀着心事,表情冷得要结冰 管事的马仔扒开挡路者,风风火火赶来,看到乌鸦异常的举动,他面露疑惑“乌鸦哥,这是您的新马子吗,以前没见过” 背对着的江娴局促捂住脸,如果被认出来,她确信自己活不过今晚 乌鸦稍微后仰,那双眼睛锋锐无澜,轻轻揉她的头时才忽生笑意,手背青筋毕露,与怜爱的动作大相径庭“最近口味大变,抢个民女玩玩,谁知这小家伙总想着跑,被我逮回来一顿毒打,把腿给打折了,去哪都得抱着” 江娴比划口型骂他坏鸟,后知后觉他根本看不到,于是咬他肩头,倒是很方便,张嘴就能咬着 刺痛感传遍肩膀,乌鸦两指钳住她下巴“你似乎有意见要发表,不妨大点声” 他作势要让她重见天日,她立刻绷紧四肢,牢固地攀住他“我说我活该,活该腿折” 她的见风使舵逗笑了乌鸦,他手指头戳点她脸蛋儿,后者化身温顺小猫,怎么弄都不还手 “下次还跑吗”他不放过一丁点欺负人的机会 小猫快要炸毛,牙齿磨得吱吱响“不跑了,再也不跑了,要是还有下次,我自己把腿锯了,不脏您的手” 乌鸦得意大笑,马仔摸不着头脑,只好呵呵陪笑,并带三人去目的地 再向里走更是别有洞天,壁灯昏昏欲睡,勉勉强强照亮小半个场地,居然是一圈看台,几十个座椅形成圆形,包围长方擂台,建在这种地方,设施环境当然差劲,规模却实打实的宏大,已经有不少看客入座,高声地嬉笑 登上无人的二楼看台,江娴踩到地面那刻便冲向护栏,尽情地俯瞰,二楼清净,白炽灯泡悬挂头顶,她单薄的轮廓被稀释,剩下昏暗的一团 下九流地带乌烟瘴气,她轻而易举嗅到一丝危险“拳馆难道不算正规场所吗,为什么设在地下” 乌鸦的坐姿不拘小节,她这问题很微妙,他点燃手中烟后忍俊不禁“你肯定了解你的金主,他公司拍出来的片子,为什么不在影院上映,这两者同理” 越说越不中听,江娴抛弃楼下的景色,转头面对玩世不恭的他,她站他坐,视角从上及下“既然你这么重视我的身份,怎么还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乌鸦感慨她现学现卖,摆出从他这儿学来的挑逗姿态,眼波周旋,他悍然将其牵扯,她脚下失措,整个身体向前倾倒,撞进他炙热汹涌的怀 “如若江小姐不辜负,虎山又算什么险阻,刀山火海我都甘愿走一遍”他的话引人无限遐想 江娴指腹沿他脖颈线条一路向下,停留在砰砰跳动的心口 她用力摁下“它对谎言司空见惯,哪怕是弥天大谎也毫无破绽” 灯影摇曳,姿势如此缠绵悱恻,陆崇早已转过身去,但情谊悠远的对话仍往耳中钻,他表情严肃,内含几分警惕 下一个刹那,一楼看台爆发尖叫,掌声犹如开天辟地的巨雷,惊扰二楼罕有的宁静,人欢马叫之间,江娴听见他说逊色于你,她猛扭头,可他已经默然吸烟,白雾渺渺,好像那驴唇不对马嘴的四个字,是她幻听 高处视野极佳,楼下的每角每处都尽收眼底,看客激动呐喊,一个男人冲出那团嘈杂,翻进擂台 射灯依次大亮,这片区域恍若白昼,那人已然站立正中央,江娴眯眼寻望,看清之后她好似触到电流,搁在膝头的手死攥 此人的外貌已不能用丑陋来形容,应该是恐怖,半张脸都是烧伤疤痕,rou块凹凸不平,他迎光脱下上衣,她赫然震惊,上半身竟然刺满黑字,密密麻麻,纵横排列,观众的呼喊达到最高潮,他褪去缎裤,甩向台下,全身只剩一条拳击短裤,双腿居然同样没有一处空余,除去脸,他满身都是黑色符文 就算是刺过青的她,也被真切吓住,怎么会有人纹一身文字,神经病吗,她慌张细看,还是有距离的,根本无法看清到底是什么字 乌鸦瞳孔滋长凶杀之意,虽是远望,眸光却如刀似箭,靶心正是擂台上的怪人 他嘴边漾出柔软白烟,不规则地四下飘散,仿佛美杜莎的毒蛇头冠,伺机而动,见血封喉“你肯定好奇他刺的是什么” 这人的出现吓得江娴冷汗丛生,她呆滞点头 “名字”乌鸦鞋底一碾,烟头灭掉 “什么”江娴怀疑自己听错 乌鸦直勾勾正视前方,噙着意义不明的笑,虽无声,但诡异“他曾经是名满拳坛的拳王,人称怪力之王,所有人都认为他脑子不正常,居然把身体当作石碑,记载每一个因他而丧命的对手” 再高涨的尖叫也唤不醒呆若木鸡的江娴,他的解释如雷贯耳,她甚至不敢正眼看那人,可怕,太可怕 随着那人出场,看台逐渐人满为患,抹灭之前的稀松寂寥,叫喊声如滚滚巨浪,铺天盖地 万众瞩目中,第一场比赛正式敲锣,字符怪人的敌手是一位身高超过两米的巨人,横rou挂满脸,凶神恶煞 字符男勾勾手指,不屑一顾 巨人率先出招,随一声暴吼,拳头携风击出,不料被对手轻松闪过,他险些绊倒,稳定后即刻发出第二攻击,右腿横扫而上,卷起漫天灰尘 字符男一个后空翻便巧妙躲避,对方勃然大怒,他却从未急躁,左闪右躲玩得不亦乐乎,身上诡秘的花纹如同一只花豹,举动更像戏耍猎物 江娴克制内心的惧怕,目不转睛观看,她不懂拳法,但冥冥有预感,那个两米多高的男子是只纸老虎,不敌字符男善战 “乌鸦哥,都三年了,他还玩这套”一直保持沉默的陆崇开口了 乌鸦懒洋洋斜倚靠背,总不老实的手梳理着她头发,灯的白光太哀戚,他的鹰眼显现精明“先耗尽对手体力,再趁其不备一举拿下,这招都快用烂了” 江娴耳孔传入他们的谈话,却是虚无的,她的注意力全放在擂台上 乌鸦果真没有说错,当对峙进行得水深火热之时,字符男眼神一变,厌倦了猫抓老鼠的游戏,他突然腾空跳起,像是攀登山峰,几下子就灵巧地附在巨人背部,后者也是训练有素,疯癫地摆动身体,要甩他下去 陆崇惊奇大喝“哪门子下三滥招数,他以为这是街边斗殴吗” 乌鸦一派见怪不怪,哧哧讥笑“如果我没猜错,他想扭断对手的脖子” 江娴大惊,万万没想到这是玩命的比赛 又被他说中,字符男好似一张膏药,巨人怎么甩也甩不掉,忙于反击时,疏忽了背后的动作,他骤然僵僵挺立,粗壮的脖子被朝右扭转,口鼻霎时喷涌鲜血,壮如一堵墙的他重重倒下 前所未有的尖叫来袭,字符男在巨人砸地的前一秒敏捷跳走,那具尸体砸出山体坍塌般的巨声,始作俑者却置身世外,悠悠掸手 江娴只见过靓坤持枪杀人,以及用大火焚烧一辆车,她认为已经足够可怕,殊不知今日的见闻,她胸口跌宕,再也发不出一声 她愕然凝望乌鸦,为什么要带她来这里,她不能理解 两张神态各异的脸相对着,乌鸦若想洞察她的心思,简直易如反掌,他眼角深含的笑来得不合时宜,来得稀里糊涂,却是发自肺腑 他将她的鬓发重新拢回耳后“江小姐长了颗七窍玲珑心,前路和退路尽在掌握,我不同,我视江小姐为唯一” 他句句皆在安抚,温暖了萧瑟的夜“所有对我来说重要的场面,我都希望能够有你在场” 江娴瞳仁缩了放,放了缩,猜不透他所说的任何一个字 大获全胜的字符男自豪无比,但他没有退出,而是在人群搜寻,终于,他凶恶的视线投向二楼 隔空对望,他倏尔诡笑“东星下山虎,我们好久不见” 一句问候,引全场观众看过来,江娴警铃大作,再看乌鸦,竟不见半丝慌乱 暗影凄迷,乌鸦撩起遮眼长鬓“好久不见,你还是老样子,什么损招都敢用” 字符男放声jian笑,堪比魑魅魍魉“三年前我就说过,你得改名,改成东星臭鸽子,归功于你那张嘴,有你的地方,就跟掉进鸽子窝似的,能把人吵死” 陆崇大骂,转眼掏出枪,乌鸦随即按住,楼下人的出言不逊,为他眼中的怒火添了把柴,愈烧愈烈,势必殃及池鱼 他撒开怀里的女人,腾一下站起,二话不说卸下玉佩和手表,T恤被他唰地褪去,肩宽腰窄,肌rou块泛着蜜色光泽,威风凛烈 江娴在危机时刻攥住他小臂,还没抓牢就被他反握,紧扣的十指将情愫传递,他的话十足匪夷所思“如果我能在五分钟之内让他断气,江小姐有什么奖励吗” 江娴骤地心惊rou跳,虽知道他身手了得,但仅仅五分钟前,她亲眼见证字符男的实力,连两米巨人都被其害死,她极度抵触“你快坐下,理他做什么,他看起来就不正常,你跟他计较什么” 他侧头鸟瞰,擂台自信等待的字符男令他发笑,回看她惊恐的小脸,他狡猾邪笑“什么,亲我一口作为奖励吗,江小姐真是慷慨,那我们一言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