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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给我摸摸烧退了没有

    

你给我摸摸烧退了没有



    怎么会变成这样?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好像很多事情的发展并不会完全如谁所意。

    陆周月想,她带靳行之来熟悉这些流程,以后靳家不在了,他也可以凭借着这些少走一点弯路。

    她会带靳行之去她的办公室,跟他说,你看,我现在已经有属于自己的办公室了。

    以后它还会更大、更漂亮。

    那边风景会特别好看,从窗外就能看到她的家跟月亮湾。

    月亮湾冬天的时候最好看了。

    湖上会覆着薄薄的一层冰,夜晚时偶尔会升起一层雾,如梦似幻。月亮高高挂着,映在湖面上,就好像月亮坠进了凡尘里,湖水也会泛着涟漪。

    “你想让我做什么?”

    靳行之的表情很平淡。

    如果换做以前的话他会说什么?

    陆周月想不出来。

    但绝对不会是像现在的反应。

    她仰着头看着屋子里亮着的灯带,良久笑了笑,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腿上,笑着问道:“我想要什么,你还不清楚吗?”

    陆周月伸手把他兜里揣着的,从家里跑出去买回来的避孕套拿出来扔在桌面上。

    “别浪费。”

    靳行之看着她那双眼睛,里面没有情欲,里面有什么他也不明白。

    “你在发烧。”

    靳行之说道。

    陆周月手指顿了顿,说道:“总得有点用吧,靳行之。”

    两个人如果没人低头、没有退步会发生什么。

    靳行之跟陆周月对视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靳行之颤抖着把手伸向陆周月,脸上的恍惚、痛苦,清晰可见。

    于是他挨了一巴掌。

    猝不及防、情有可原。

    陆周月开始掀桌子,把上面靳行之买来的食物推着全扔进垃圾桶里,伸手推着他:“你给我滚!滚出去!”

    她气得脸上都带着红晕,也许是病的,梗着脖子喘息着,似乎气也喘不匀,一停一顿,眉头紧拧着。

    “滚啊!”

    她低头呵斥着。

    靳行之吸了吸鼻子,蜷缩着身体,眼泪啪嗒啪嗒地往腿上掉。他撑着沙发摇摇欲坠似的站起来,垂头丧气,像是无家可归的犬。

    吸涕的声音在静谧的房间里响着。

    就在靳行之伸手摸在房门把手的那一刻,他听见陆周月说:“滚出去就别再出现在我视线里。”

    陆周月总也是这样。

    靳行之站在房门前,愣愣地掉着眼泪不肯动了。

    见此,陆周月的情绪平复了一些,她问道:“你怎么不走了?”

    之前两个人闹别扭,当然是他单方面的。

    陆周月把他的小狗送走了,他无能为力又不甘心,单方面缩在了家里下定决心就算是被打死也不要去找陆周月玩了。

    这种日子大概过了两天,他就被爹妈又揍又劝的出现在她房门前。

    陆周月第一次没把他锁在门外,问他:“你怎么又来了?”

    靳行之不吭声。

    那天陆周月破天荒跟他多说了一句话:“那只小狗很脏,我很不喜欢。”

    陆周月总也是这样。

    把事情闹得难看,再给别人一个台阶下。

    靳行之擦了一把眼泪,转过身看着陆周月绷着一张脸,他轻声叹了口气:“你真想让我走吗?我就问你这一次。”

    靳行之之前从来不问她的。

    他也没有离开的机会。

    如今没了父母的逼迫,从某种程度上他也获得了一点点的自由。

    说实话,他不知道,他已经不知道未来会是什么样子了。

    陆周月如今身边有大把大把会哄着她的人、朋友,似乎也不需要他这样一个一无所有、毫无帮助的人在身边打转。

    升起希望再掐死,升起希望再掐死。

    靳行之觉得他已经到临界点了。

    他需要一点点微弱的希望,让他活下来。所以希望得到一个准确的答案,又或是让悬着的刀掉下来。

    陆周月见过这个场面,在上辈子,话不同、地点不同,方式也不同。

    “就非要席星洲不可吗?”

    “他有什么好的。”

    兜兜转转,命运用她没注意到的方式再一次把分水岭摆在她面前。

    就非要席星洲不可吗?

    你真想让我走吗?

    他有什么好的。

    我就问这一次。

    那一下句呢。

    陆周月不想要下一句。

    她唇瓣紧抿着,房间里的气氛似乎被压抑到了极点,几乎让两个人喘不上气来。

    靳行之忽然就觉得懊恼,跟她吵什么。

    她什么都不知道。

    能犹豫已经很好了,起码没有干脆利落的让他走不是吗?

    靳行之深深吸了口气,说道:“我出去转转,房间……”有点热。

    “靳行之。”

    陆周月看他转身要走,紧绷着的弦在这一刻断裂了,靳行之还没回头就觉得身体一颤,陆周月猛地从身后抱住了他,攥紧了他身前的衣服:“你别走。”

    “你别走行不行。”

    靳行之只觉得脑袋一阵天旋地转,身边的场景也变得不真切起来了。

    好像是在做梦。

    陆周月的眼泪透过他的衣服濡湿了一片,她呜呜咽咽着,哭得乱七八糟,嗓音哽了又哽:“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你又想离开我了是吗?你还是要离开我是吗?”

    “我明明已经很努力了,我已经很努力的去做了,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做不好。”

    “好像怎么做都是错的,怎么做都是错的,我不明白,我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靳行之。”

    她说的没头没尾,哭得也没头没尾。

    靳行之从不真切再到茫然,最后又只剩下心疼。

    何至如此呢。

    他们两个人何至如此闹到这种地步。

    他没见过陆周月哭成这样,一遍又一遍的否定自己。看到这幅场景他有些手足无措,只能茫然地道着歉:“对不起,对不起,我的错。别哭了,别哭了好吗。”

    “我的错。”

    “不哭了。”

    “我的错。”

    靳行之俯身把人抱住了,忽然说道:“我跟吴英什么都没有,一点关系都没有。是我父母自作主张,真的。我不骗你。”

    “我不是很想跟你说这些,我怕你觉得我无能。”

    “我不是没想过回国,可是我的身份证跟护照都被扣下来了,身无分文。国际长途大家都没开,所以始终没能打通你的电话。你之前说得都对。我比你想象中可能还要更笨一点。”

    ……

    靳行之抱着人乱七八糟倒豆子的往外讲,想到什么就说什么,那些不想让她知道的委屈、难过、痛苦,他颤抖着,把人抱紧,生怕被推开。

    “可是陆周月,在那些难熬想死的日子里,我都是靠着有朝一日能见到你才活下来的。跳楼是一时冲动,也是我软弱无能,但以后绝对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了,我发誓。”

    “你为什么不亲我呢?”

    陆周月好像只在乎这个。

    靳行之喉结滚动,耳尖霎时间红了起来,望着她被水洗过的眼睛有些难堪。

    他扯着陆周月的手放在自己的双腿之间,让她去感受被撩拨过之后就没好过的肿胀,沉沉说道:“别再逗我了。”

    “已经两次了。”

    陆周月说道。

    靳行之皱了皱眉:“什么两次。”

    “在你家你也没有回应。”

    靳行之脑海里闪过一路欣喜回来,被得知她要离开的瞬间,以及那个勾着额头神经都在跳动的吻。

    他气的发笑:“陆周月,我早就告诉你了,别把男人当什么好东西。我素了都快一年了,硬了一路去买避孕套回来。你是觉得我自制力很强吗?那你可真是高看我了。”

    “你当时不是有事情要忙吗?我知道你很忙,我知道你很累,我做不到帮你分忧,我起码可以做到不给你添乱吧。这你也要跟我算账?”

    陆周月不说话了,皱了皱眉又说:“我跟你说公司艺人的事情,我说了半天你为什么就回我一句。”

    “你想让我怎么回,你还想让我夸夸那个蠢货吗?我忍着看你说起他来笑了半天就已经很不容易了,陆周月,告诉我,你捧他是不是因为跟他睡过了?”

    陆周月又甩了他一巴掌,跟上一个巴掌不同,靳行之默了默。

    “你怎么能这么说话?”陆周月的语气带着不满。

    他低头认错格外快也真诚:“对不起,我的错。”

    靳行之牵着人的手放下来,认真说道:“可是我本来就不喜欢你跟任何人在一起,包括席星洲。”

    “我坦白跟你说吧,如果不是因为你高看他几眼,他早就让我弄到别的地方去了,这辈子你都见不着他。”

    陆周月恍然觉得她好像才刚刚认识靳行之。

    他恶毒的诅咒着席星洲,希望他识趣的别再来他身边晃悠,不然早晚有一天让他吃好果子。

    还有施良。

    说到施良他就生气,问道:“你还在跟施良乱搞是吧?”

    “我没有。”

    “你最好是。”

    靳行之说道:“要是再打架,他肯定是打不过我了。”

    陆周月垂着头后退了一步:“我累了,我想睡觉。”

    她不明白,明明是她在质问,怎么反而自己落了下乘。

    好像给人低头就是这样的。

    只要低一次,就抬不起来了。

    “不是刚刚还说不要浪费避孕套吗?”靳行之又要摸她的额头:“你给我摸摸烧退了没有。”

    “没有,我真的要睡觉了,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