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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8节

    身为勾陈天宫弟子,不横行霸道、仗势欺人就算好的,如今见到一介凡人居然望风而逃,怎不令他们茫然不解?

    血尘心中苦笑,望着众弟子道:“你们说,帝君之威可怕否?”

    众弟子点了点头,道:“帝君之威,肃杀千里,只是靠近十丈方圆,便觉心中寒气森森,仿佛眨眼之间帝君之手就会伸到面前撕碎一般,这般杀煞天威,世间无人能比。”

    血尘自嘲一笑,道:“若是天下威胜勾陈帝君者,还有何人?”

    一名弟子骇然变色,急声道:“大执事,莫非适才那青衣公子便是传闻中的通天道祖?”

    血尘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肃穆道:“圣人二化,通天道祖神通远胜前人,就是化身也比常人多了一尊,这一尊化身实是半个通天道祖,论资格,他便是灵圣大帝、勾陈帝君半个主人,你们说,我如何不惧?”

    众弟子心有余悸的点头不迭,道:“幸得大执事精明,否则一旦得罪道祖,我等入死境而不自知矣,就是道祖宽容,帝君也不会饶了我等……”

    血尘垂下手来,露出一丝微笑,道:“如今虽放了那两个小妖,但我等却可回勾陈天宫缴令,带回青元道祖下落,只怕帝君之赏是少不了我等!”

    不提血尘与众弟子欢天喜地的飞遁海外而去,陈博与血尘低语之际,一旁众人皆是不明所以,卿鱼见这些凶神恶煞的仙师居然不再为难河螺爷爷、转身就去,不禁讶异的望向陈博道:“青元哥哥使了什么手段,怎的这些仙师不再追究了么?你适才不是化不出人身么?怎么……”

    “卿鱼恕罪,我实是人族而非妖族,”陈博哈哈一笑,也不说破,只是笑道:“我与这为首的仙师乃是熟人,这一点情面他们还是要给的,卿鱼,你问出那白色画舫的下落了么?”

    卿鱼被陈博所救,此时也不怀疑,只是在河螺耳旁低语了数句,河螺可不是天真无知的卿鱼,他大有深意的望了望陈博,忽然躬身一礼,道:“小老儿谢过公子相救,公子大恩大德,实是感激不尽,公子欲要前去东峰山下,我已叫河龟追上白船,只在龟背上稍作休息,片刻便能赶上。”

    说话间,只觉巨岩轻轻一震,那默然不语的河龟忽然探出四支朋大无比的巨足,这四足一齐划动,当真如箭一般向河中行去,眼看方向便是一路向东!

    陈博挥了挥手,笑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我观老丈身上血气淡淡,也不似穷凶极恶之徒,否则,纵然我想救你,也非易事。”

    河螺轻轻叹了一口气,沉声道:“不瞒公子,昔日我与河龟自以为法力大成便可称霸一方,我等存了扬名立万之心,便去长安助战,谁想长安一战,大将军杨兰一败涂地,我等妖族十不剩三,四方逃窜,昔日兄弟大多获刑成囚,只剩我两个老儿苟延残喘罢了。”

    陈博笑道:“这么说来,这为首的勾陈大帝极是凶神恶煞了?”

    往日陈博只是统率道家子弟,倒没想过这些为逆妖怪会是如何遭遇,如今见到这些逃窜小妖,倒起了相问之心。

    河螺缓缓摇了摇头,苍老面庞上满是萧索之色,道:“谁是谁非,我也说不清楚,只不过,道家得了天下之后,百姓安居乐业,通天道祖使灵圣大帝分管人间九洲妖怪,设诸般公正律法,令勾陈大帝束缚妖族,这勾陈帝君向来嗜杀如命、凶暴酷厉,可也不是不辩善恶是非之人,勾陈天宫刚正严明之名,群妖尽知,放眼十多年来,人间只见百业兴旺、人妖鬼魔相安无事,回想从前,若是大将军得了天下,未必有如此气象。”

    第三十一章节 卿鱼非鱼!

    陈博见这河螺老人极是精明,一眼便看出蹊跷来,当下只好点头道:“说起来,我与卿鱼似是故人,长者相托,在下也不推辞了。”

    卿鱼美目圆睁,讶然道:“河螺爷爷,你怎的叫我去人间?青元大哥乃是人族,我却是半人半鱼之身,如何能随他而去?”

    河螺老人微微笑道:“我辈中人随缘而行、随缘而止,你与陈公子有缘,这鱼身又有何难?想那十多年前你也不过是一条河中小鱼,得了际遇方才化出人身、习得人语,如今际遇已到,你若不应缘而行,岂非逆天而行?”

    陈博见卿鱼那宛若故人的亲切模样,正要带她回丹辰山寻长萧道人看看她是青、莲、蝶三女中哪一个,闻言笑道:“这鱼尾又有何难?且看我试演褪人之法。”

    陈博手中一点灵光亮起,落到卿鱼尾部之际,那一片片鱼鳞如雪片般瞬间褪去,长长鱼尾刹那间化成两条光洁如玉的修长玉腿,卿鱼嘤咛一声,粉脸泛起羞红之色,蹲了下来娇嗔道:“青元大哥,你真是坏死了,人家可没穿长裙……”

    陈博见她大发娇嗔,手指轻点过处,河中碧绿水草如丝带般条条飞舞空中,只是眨眼之间便织成一条素雅碧绿长裙,向卿鱼罩了下来,这长裙大小长短无不合身,众人眼前一花,不见了一个鱼妖,倒看见一个娇美少女亭亭立在眼前!

    笑颜如花,秀眸似水,微风轻轻吹起青绿长裙,配上那挺拔娇躯,真是花逊一分艳、雪逊一分白。

    卿鱼在水中倒影望见自己变成这般漂亮,当即雀跃不已的娇呼连连,一旁河螺老人见陈博手段玄妙,更加放下心来,只是笑道:“公子道法高深,小老儿钦佩之至,卿鱼自此便交付公子照顾,他日若有机缘,你我自当相见。”

    陈博摇头笑道:“老丈,你就不怕我是心口不一之人么?若是卿鱼所托非人,那便如何是好?”

    河螺老人笑而不答,只是轻拍龟背唤他急行,只见巨岩振振,箭飞如掠,不过一柱香工夫已然到了东岸边上,河螺老人微微笑道:“陈公子,东岸已到,这得月楼妖人往常皆在此地落船,东峰山离此不过十里,公子欲要去除妖,由此追去便可。”

    陈博见这河岸上毫无半点得月画舫踪影,心知画舫定是让妖人收起来,当即笑道:“多谢老丈相送,陈博既已到岸,这便告辞。”

    陈博带了王元、李方、卿鱼下得龟背,那硕大巨岩载着河螺老人缓缓下沉,只见他立在河心,兀自望着陈博连连拱手躬身道:“通天道祖威名,小妖哪里不识仙颜?今日蒙道祖相救,小妖此后定当谨守本分、护此一河、再不出世矣……”

    河水翻滚之际,二妖隐没不见,陈博闻言哑然失笑,这河螺老儿也当真心眼极多,他久在通河之中,分明看出了陈博来历,却只在分别之际点破,无非是怕陈博要找他算帐!

    陈博投生异象暂且不说,连血尘这等傲气凌人的勾陈弟子也战战兢兢,河螺若是看不出陈博来历,倒真是枉修千年了……

    只不过,这一螺一龟吃的苦头已经足够,陈博岂有加害之心?

    螺龟二妖自此潜隐通之中,果然数千年不曾出世,通河数千年从不曾发过一次大水,自此成了一条良河,再无倾覆之危。

    有一日真武真君仗剑伏妖,路过此地,望见通河中灵气凝化成云,忽然托着一螺一龟浮出水面,螺身仙纹、龟伏神相,二者相配当真正气凛然、仙气腾腾,真武真君见这二妖已然修成圆满,大惊叹道:“妖行正道,如斯法相,这一番修行当非容易,如今修成正果,当真是好造化。”

    一螺一龟托着仙纹神相,摇头摆尾,刹那间穿破苍穹,往仙界修成正果去了……

    后话暂且不提,陈博带着三人自往东峰山行去,卿鱼见河螺爷爷有意潜修,对陈博又极投缘,当下也放下心来到处观赏,她初到人间便觉诸般好奇,王元、李方虽知卿鱼是妖,却架不住她纯真笑脸、甜美容颜,拥到她身旁为她指点景色,三人说说笑笑,倒也不寂寞,这一路行来,当真是一路欢笑一路歌。

    ‘半雨初霖方未艾,一寸清明浮松间。’

    陈博跟在三人身后,见卿鱼纯真活泼的可爱模样,心中那似曾相识的感觉越发强烈,若非前世相识,两个萍水相逢之人为何这般熟络?

    卿鱼非鱼,是青?是蝶?还是莲???

    前世种因,今日还果!

    这一番因果因缘际会,自是到了了断一刻……

    陈博心中涌起丝丝追忆之情,望向卿鱼时眼眸越发温柔起来……

    “咦?青元大哥,你怎的在那发呆?你看,前方迷雾重重,却是无路可去了……”卿鱼蹦蹦跳跳,奔跑到陈博面前托着小脸,好奇的打量着他。

    陈博抬眼望去,果见前方山道上迷雾漫天、横无际涯,漫无边际的白雾遮去了前方道路,茫茫雾中不辩方向,真是无路可去了。

    李方但有佳人在侧,哪里管什么白雾白气的?他洒然笑道:“卿鱼休慌,以青元兄的手段,这小小迷雾怎能挡住我们去路?”

    卿鱼美目一瞪,嗔道:“你们两个只会胡吹大气,若有本事,就自己去试一试,凡事都叫青元大哥,真是没出息。”

    李方见佳人娇嗔,不以为耻,反倒得意洋洋的道:“我兄弟三人情同手足、不分彼此,青元兄与我又有何分别?卿鱼可曾听闻义气相投、性情相投所致,便可同生共死,何必还分个你我之别?”

    王元拍掌大笑道:“李兄说得不错,我三人自小相伴、情交莫逆,青元兄便是取了我家所有家财也是无妨,人生在世,得一至交死而无憾,何况你我兄弟还是三人?”

    两人平日虽多是不正经,但此时说出一番话来却是发自真诚,陈博心中虽闪过一丝暖流,脸上露出好笑之色,道:“好啦好啦,你们两个就收敛一下,待我驱了这迷雾,见到那些娇娘美食,看你们还会不会提什么‘不分彼此’?”

    王元嘿嘿一笑,道:“兄弟我要,美食不可少,鱼与熊掌谁言不可兼得?”

    陈博摇头一笑,五指虚抓,口中低喝道:“大方利行,乾坤似壶,吸!”

    五指化为五光显现,瞬间凝成一个巨大的法壶,这壶头下底上,瞬间放出一股强劲吸力,只见那茫茫白雾如匹练般争先恐后的投入壶中,四野茫茫白雾不过盏茶工夫便消失得干干净净。

    这吸雾白壶的门道正是自然篇上所载的一门术法,这乾坤法壶到得威力大时,可擒拿妖魔、吸人神魂,任他通神法力也逃不过这法壶一吸,此时陈博只不过修成俗法境界,威力自然远远不及原本半成。

    陈博使法壶吸了白雾,这东峰山下景色果然尽现眼前,只见青峰叠障之间,一片精美园林出现在四人眼前。

    青山似屏,殿宇错落有致,亭台楼阁、山石繁花绿树遍布其间,灵禽往来飞舞,三三两两妖饶佳人穿行其间,银铃般笑声不绝于耳,只见衣香鬓影、钗环叮当,空气中似有隐隐香气袭来,令人神魂俱醉。

    李方见得这人间仙境般的景致,神情大振,一脸狂喜的叫道:“这便是闻名远处的得月楼?依我看,这分明是人间一等一的仙境!无怪如此神秘,如今亲眼一见,方才不负此生。”

    王元大喜笑道:“那还等什么?我四人正好入内一游,见识一下这得月楼的不凡气象。”

    陈博眼中闪过一丝冷笑,淡淡道:“这得月楼只怕认得我等相貌,以这面貌前去,只怕会被拒之门外,你们若想进楼一观,不带上我这幻真灵叶,只怕难能。”

    李方极是精明,闻言连连点头道:“青元兄说得不错,想那码头上雄克对我等来历了如指掌,若不乔装易貌,只怕真要进不去,青元有何法宝,快快拿出来一观。”

    陈博心中暗暗冷笑,简单的幻化乔装之术岂会管用?不过,他身上的古怪事物倒还真是不少,丹辰山真君庙所得的事物只要他看得上的,长萧哪里会不双手奉上?

    这幻真叶可是海外奇物,佩于身上远胜世上寻常变幻法术,若非眼力极其高明的高手,寻常修士妖怪还真难识破!

    这幻真灵叶似是一块小小叶状玉佩,佩于身上倒是极不显眼。

    陈博随即取出四片幻真灵叶,一人给了一片,命他们佩于胸前,万万不可取下。

    三人嘻嘻哈哈的接过灵叶,依言带于身上,有幻叶之助,只是心随电转之间,四人形象大变,陈博化为一个粗豪汉子,卿鱼变为一个俊俏书生,王元变成了一个瘦弱书生,李方却别出心栽,居然化成了一个胖大书生!

    王元、李方二人大眼瞪小眼,王元好笑的道:“李兄,原来你往日嫌自己竹条身材太过瘦弱,若是迷恋为兄,早说嘛……这增胖秘诀我无偿相赠就是。”

    李方见他取笑神情,反唇相讥道:“王兄何必五十步笑百步?你就是变瘦了,这二百多斤肥rou不是没减半分?”

    陈博见这一对活宝又要争吵,摇头道:“休要争吵,还想不想去得月楼了?”

    二人当即止声,陈博大摇大摆的径直往那峰下楼宇行去,这重重楼宇被一堵高大围墙笼入其中,远处观看,一览无遗,到得近前,却只见两扇森然巨门挡住去路,那大门前两座石狮怒目狰狞,门上各挂一联:

    “逍遥境、温柔乡,道是无情却有情。”

    “仙长生、人百年,刹那瞬间即永恒。”

    “呵呵,人间仙境……好大的口气!”陈博看完这一联,再看那横批‘人间仙境’四字,回过头来冷笑不止,他握起钵大拳头,将那巨门上擂得震山响,“里面有喘气的没有?开门迎客啦!”

    陈博行止极是粗鲁,王元哈哈笑道:“青元兄好气魄,这般才是男子汉大丈夫的行事作风!”

    李方翻了翻白眼,道:“这鸟楼这般架子,小爷到了也不出来迎接,换做我往日脾气,打破这两扇破门方是正经。”

    两人正议论之际,陈博这粗豪语量极是响亮,那拳头更是捶得咚咚作响,两扇巨门咿咿呀呀,似是不堪重负,过不多时,大门咯吱一声分成两半,一队彩衣女子从门内如彩蝶般翩翩而出,一个红衣束腰女子手执香扇分开人群,向四人缓缓而来。

    第三十二章节 得月楼!

    这为首女郎红衣似火、眼波若梦,曼妙身躯如水蛇扭动,漾起丝丝媚意,隐然间有着一种说不出的魅惑之意,李方乃是个中高手,一见到这为首的红衣女子时,登时点头大赞道:“媚骨天生,真乃床上不可多得之尤物,得此女共渡良宵,不枉此生矣。”

    王元亦是看得目不转睛,连声赞同道:“这粉妆佳人,我见犹怜,如此绝色,真是不可多得。”

    两人色授魂与,赞得极是露骨,那红衣女子也不着恼,只见她娇躯轻盈似蝶,行至四人面前,柔媚眼波一一在四人面上扫过,唇角勾起一丝莫名笑意,盈盈一拜,娇声道:“四位公子大驾光临,红瑶有失远迎,尚请恕罪。”

    众女执香扇绫罗,齐齐下拜,娇声道:“恭迎各位公子大驾。”

    李方看得入神,连声道:“我四兄弟偶行至此,不想这荒山野岭竟有这等仙境所在,若说冒犯,倒是我等无礼才是,姑娘快快请起。”

    红瑶微微一笑,艳美脸庞如鲜花开放,她伸手轻轻一招,那一队彩衣女子中步出三个姿容清丽的女子,这三个女子毫无陌生之感,凑将上来纤手微搭,酥胸相偎,柔语呢声,千娇万媚一齐放将出来,令四人瞬间便有神魂颠倒之感。

    红瑶纤掌轻环陈博雄腰,俏脸靠将上来,吃吃笑道:“公子身躯好粗壮,想必是练武之人,妾身柔弱,只怕消受不起。”

    李方佳人在怀,软玉温香,鼻间幽香、臂间软玉,不禁心怀大畅,闻言哈哈笑道:“我这兄长可非常人,你们得月楼还是多派几名美女侍候才是。”

    红瑶眼眸一转,柔情万种的笑道:“我家姐妹众多,倒是不怕侍候四位公子,只不过,mama立过规矩,有客入楼非千两黄金不可,红瑶虽真心倾慕公子,但规矩森严,不敢冒犯……”

    王元不屑一笑,大声道:“区区千两黄金算得什么?我这有一张万两黄金银票,且先拿去就是,只要让我四兄弟过得开心,重重有赏!”

    王元三人虽是年少,但自小便在各处厮混,对这青楼门道自然极是熟捻,在这种欢场之地,自然要以金银铺路,只要大把金银洒下去,叫花子也成了上上贵宾!

    红瑶吃吃一笑,身影乍分乍现,纤手已将那张银票拈在手中,转瞬之间又回到陈博身旁,她一双玉臂环拥陈博,却转头对那一队彩衣女子吩咐道:“快去准备酒菜,迎四位贵客入楼畅欢。”

    “是……”

    众彩衣女子手执香扇、香炉,列成两队盈盈开路,红瑶挽着陈博胳膊便往门内而来。

    陈博眼中作出迷醉之色,眼角却向四周暗暗打量,这得月楼依山傍水,装点精美,一路行来,只见众多富商行旅、世家子弟打扮者在娇媚女子陪伴下游山玩水、笑声不绝,有的弹琴高歌,有的戏耍追逐,有的吟诗作画,有的花前月下情浓似蜜,这得月楼中极是宽广,各个入楼豪客无不寻幽探秘、乐而忘返。

    行路之时,红瑶抬起俏脸,凑到陈博面前时,媚笑道:“公子来自何方?欲向何处?”

    陈博呵呵笑道:“我来开城找人,找一个女人。”

    红瑶吃吃一笑,道:“公子好坏,你若要找到女人,我这得月楼中足有数千女子,不知公子要找的女人可在其中?”

    陈博伸手轻轻捏了一捏她的粉脸,笑道:“我也不知,只是心跳难止、似有感应,这个要找的女人定是离我不远了……”

    红瑶愕然一呆,随即会心一笑,明眸中露出丝丝媚意,道:“公子原来是在找我?妾身有幸,能得公子垂青,自当尽心侍候公子。”

    陈博见她误会,却是暗暗摇了摇头,他哪里是找红瑶?十多年来,开城县各处他尽都去过,唯有这东峰山倒是从未来过,如今在通河之中找到了卿鱼这个应缘之人,眼下道心跳动、天人相应,分明是另有机缘的预兆,身在得月楼中的应缘之人定是三女之中的一个,只是,这人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