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云鬓花颜梦浮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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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聪刚出去没一会儿,门口又穿来脚步声。元朗转过头去,郑云峰带着郑宸走了进来。 “姑父。”元朗冲着郑云峰拘礼道。 郑云峰“嗯”了一声,便朝着一旁的圆几小桌走了去,桌上还扣着几个茶碗,青色粗胚,已是这镇上拿的出得料子了。寻常人家多用泥胚喝水,哪懂什么瓷器玉碗千峰叠翠! 郑云峰这厢坐定,又朝着元朗道:“小朗,过来坐。” 这边不待郑云峰喊,郑宸已经直溜溜的坐过去了。郑云峰看他一眼却也没说什么。 转过头对着元朗说道:“小郎,你与那女子是何关系?虽是清妖,但你父亲那里怕是不会同意!” 闻言,元朗面上一红,“姑父,您想到哪去了!”又将与慕白的缘由解释了一番。 听罢,郑宸笑嘻嘻的说道:“小朗,我还以为那两个娃娃是你的孩子呢?还想着没想小朗果然是不一般,不光修为日行千里,连这等人生大事也是快人一步呢!哈哈哈哈……” 听得那欢快的笑声,元朗直接一脚过去将端坐的郑宸踢翻在地。 只听“哎哟”一声,郑宸便摔了个四脚朝天,赖在地上像一只翻了肚皮的乌龟,还圆滚滚的。 倒腾了一阵儿见两人都一幅端坐喝茶视而不见的模样,便自顾自的起了身,提着凳子爬起来后嘟囔了几句又到桌边坐了下来,只不敢再撩老虎须了。 见郑宸不再惹事,元朗才开口问道:“姑父,那淮山道人到底是何人?与松鹤道门是何关系?” 摇光大陆的修者虽大多出自五大世家和三大宗门,但也有其他道门各自争鸣,松鹤道门就是其中之一。松鹤道门位于南国一鸣峰山下,传闻松鹤道门开山祖师赤松道长在一鸣峰受孤鹤点化,得授鹤山形诀,开创松鹤道门。 见两人都是一副疑惑之态,郑云峰又提着桌上那壶手柄悬口倒了一杯茶,慢悠悠的喝了一口才缓缓开口道:“淮山道人你们没听过,那一鹤山人呢?” “什么?!”郑宸抢先发出惊呼,震惊之色流于言表。 元朗低蹙着眉头,显然也对这个事实感到有些意外。 郑云峰略过二人的震惊之色,又开口道:“还记得六年前松鹤道门发生的惨案吗?那个时候五大世家,四家齐齐出动涌向南国….” 二人齐齐点头。 “那件事情过后,到现在修者们都闻之变色……” “十二年前,松鹤道门嫡系子弟一夜之间半数修为尽失,连修炼根基也被摧毁,沦为废人,对当夜的情形却是记忆全无。当时的松鹤道门第三十二代掌门一鹤山人却消失的无影无踪,无人知他是死是活。后来传闻松鹤道门的惨案其实就是当时的掌门一鹤山人干的,他已到耄耋之年,为延绵寿数,不知道使得什么邪门歪法,夺了自己弟子的修为。但…..都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也就成了悬案,毕竟夺人修为根基延绵寿数这种法子闻所未闻。” 说道此处,郑云峰又端起茶碗,润了润唇,“这几年又出现了一个淮山道人,也是垂垂老者,使得也是松鹤道门的路数,却又带着几分邪气。大家都在猜测他或许就是当年消失的一鹤山人。” “他如此大张旗鼓的出现,难道松鹤道门就没有找他的麻烦?”元朗对此显然有些不解。 “怎么没找,但当年松鹤道门就此一蹶不振,如今的掌门敛松子亲自去找了淮山道人。听说二人打了一场,随后敛松子便亲自宣称淮山道人不是当年的一鹤山人,没过多久松鹤道门就宣称已经找到一鹤山人的尸骨,当年轰轰烈烈的悬案就这么草草了事了。” 申时的太阳已经没有先前那么热烈了,暖金色的阳光透过窗檐这一块儿那一块儿的透了进来,在郑云峰身上投下大小不一的光斑。随着他的缓缓叙述,一代道门的兴衰起落好像就在眼前。 元聪带着慕白去了自己的房间,又去叫掌柜的烧了热水,拾掇了饭菜送到自己和少爷的房间。等热水的功夫给慕白讲了这段时间落霞镇妖物肆虐的前因后果。 两个月前,陆续发现有女子死在家中,全身血液被吸干,只剩下薄薄的一张皮囊覆在骨架上,像是干枯河床上被流水冲刷后的褶皱,森冷黝黑。且案发时无一点响动,全家人好像沉沉睡死过去。 陆续有修者前来除妖,却是有去无回。直到他们来到此处,却是连最后一个女子都没保住。 听了元聪的叙述,慕白有些森然,在山上时也听过浊妖的名头,但没想到他们行事如此残忍。如果之前是受那老者胁迫去当诱饵的话,那现在就是心甘情愿的想抓住那只害人的浊妖。 许是先前在楼底下元聪等人挡在自己身前的缘故,慕白对他的印象甚佳,待他说要带泽林下去找些吃食的时候,慕白没有反对。 泽林到了元聪怀里也不怕生,见着人逗自己,还咯咯的露出笑容。从极雪之巅到落霞镇的这三个月,泽林和嘉慕已经开始长牙齿了,小小的几颗,隐隐约约的从牙根里冒出来,像是春天里冲破土地桎梏的竹笋,嫩泱泱的。 楼底小二颤巍巍的把买到的换洗衣服拿了进来,缩手缩脚的,像是被先前的情形吓破了胆,得到一句“可以了”之后,滋遛一下就跑了,像是身后有洪水猛兽一般。 元聪见没什么要做就带着泽林去下边觅食去了,手上抱着的可能是元家的小小少爷,他可不敢怠慢。 梳洗一番过后,慕白盯着胸前的长发发了愁,以前都是舟叔还有容姨给她梳头发,自己却是一窍不通。这几个月来照顾两个娃娃也是顾不上那许多。今日两次三番遭人嫌弃,慕白还是有些自尊心的。 那头发被灵力风干后,被她七弄八拐的竟是越弄越乱,索性从那衣料上撕下一小缕布条随意的在脑后打了个结。 这边才弄得差不多,就响起了敲门声,元聪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姑娘你好了么?我给你拿了些饭菜。” 慕白吸了吸鼻子,决定元聪以后就是她第一个人类好朋友了! 转身开了门,朝元聪露出一抹笑容,这是对食物的欢迎。 “啪嗒”一声,元聪端着的案几从手上滑落,慕白眼疾手快一下捞了回来,心里大呼惊险,差点就要浪费这么多粮食了。 元聪茫然不觉,只觉那一笑仿佛让自己看到春风化雨,夏荷晨露,雪后初晴,不同于南家少主南烛的睥睨冷傲,也不是许家双姝绰约多姿,那是一种你一看见她就觉澄澈清明的美丽,只觉着整个人都被她净化了。 见着元聪呆呆的看着自己,一幅神游天外的模样,慕白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见他无动于衷,慕白一手托着案几一手曲成“躬”形朝嘴里哈了口气,“嘣”的一声朝他脑门上敲了一下。 元聪疼的一下就回过神来,龇牙咧嘴的用手捂着脑门,神色有些不自然。怀里的泽林见他的窘迫之态竟然咧开嘴哈哈的笑了起来。 慕白也跟着笑了起来,用手捏了捏笑的正欢实的泽林的脸,端着案几进到屋内。元聪抱着泽林又看了看四周,确定自己没敲粗房门之后才别别扭扭的跟着进了屋。 屋子里陈设和刚刚元朗的大同小异,只是空间略紧促了些,没有梳妆台面。 慕白端着案几放在桌上,就准备开吃。镇上现在人心惶惶也没什么美味珍馐,不过是些清粥小菜,慕白却吃的异常满足。自从开拓了rou类食谱之后,慕白的美食世界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下得山来虽没见着软丈红尘,但人类的饭菜她是相当满意的。 筷子什么的也是那黄鹂鸟教会的,被她打服之后,那鸟儿吵着就要当她小弟,一听说她要下山又怂包的不肯走了。慕白也不勉强她,倒是她自己不好意思了,教了慕白许多。但她也未曾下过山,许多事情都是听得手下们讲的。教给慕白的也是一知半解。 元聪先前已在底下喂过了泽林,花了好长一段时间才适应之前那个小乞丐就是眼前的大美人的事实。待慕白吃毕后就带着她到元朗的屋里。 房走廊里陆陆续续的有人往房里去,是先前底下那些人。见着元聪身后的慕白眼珠子差点都快瞪出来了,仿佛见着鬼了一般,不明白这么短的时间这个元家剑侍从哪来变出来这么一个活色生香的美人儿。 元聪对这些明晃晃的目光视而不见,心里却暗自嗤笑,不能光自己一个人吃惊。带着慕白穿过长廊,消失在拐弯处。 走廊里的人还直直的盯着慕白消失的地方,仿佛视线也随着慕白一起拐了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