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须】摸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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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持国天在摸鱼。 懒惰并不是一桩好的品德,但是对于恶神来讲很难确定哪种意义上的品格才算得上“好”。所以持国天摸鱼摸得心安理得。 何况持国天也不是故意的……好吧他是故意的,但这要怪须佐之男。 嫉妒恶神怨愤至极。原因正是因为他的神王八岐大蛇的神将须佐之男,持国天每次一想到这个名字就嫉妒得想要破口大骂:“迷惑了神王陛下的狐狸精。” 但是持国天也不敢做什么事。 清君侧吗? 持国天多少还是掂量过一下自己和对方的实力差距,这个念头在他脑海内出现了一秒就被掐灭了。 当然他并非惧怕须佐之男,只是恶神的生命要留给更伟大的事业而已。 向陛下进言,不要再专宠须佐之男吗? 可自己只是作为臣子进言,怎么比得过那个妖妃的枕边风。 持国天万分担忧神族的未来,但是他无力回天,能做的唯有接受那个妖妃的一次又一次的蹂躏而已。 说起被蹂躏一事,持国天就很难不想起最开始的那天。 “我既担任神将一职,自然要帮陛下练兵。”当时须佐之男那家伙是这样说的,“诸位从今日起,请多加努力。” 天照和八岐大蛇两代神王的神将,武神之首,处刑之神,雷鸣风暴之神,称呼叠起来特别吓人而且本人也挺吓人的神须佐之男的视线往在场所有恶神身上走了一圈,根本没神敢吱声,他们能做的只有把求助的视线投向他们的君主。 八岐大蛇悠闲地拢着袖子,在旁边点头支持,完全不在乎恶神死活。 须佐之男看上正气凛然,跟在场所有人都格格不入,毕竟他们都是恶神,而须佐之男是专杀罪神的处刑之神,当然格格不入。谁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得了蛇神青眼,若无其事地以原本受封的神位留在了蛇神的神庭。 恶神之中有誓死不从的。 魔罗王怒道:“吾等与蛇神被尊为七恶神,怎能受你——” 他当场被斩于须佐之男剑下,阴暗地蠕动爬行然后重生,终于从了。 有试图拉着八岐大蛇下水的:“啊啊啊啊蛇神你不要把我们丢给那个恐怖的家伙啊啊啊啊!” 八岐大蛇被扯着下袍,有点庆幸对方抓的不是自己的裤子,又觉得有点丢脸。持国天这么拉着他,他走不了,八岐大蛇实在是没办法,只好放出一条蛇魔:“我很忙,就让蛇魔来替代我吧。我们七恶神的武艺就交给你了须佐之男。” 月读怨愤道:“蛇神你假装要与他们共进退我是不在乎,但这关我何事。” “七恶神有八个难道不是常识吗,更何况我才是插足你们兄弟姐妹感情的那个人。” “现在假装愧疚也晚了啊!” 那条蛇魔顺着八岐大蛇的手臂爬到须佐之男的手臂上缠好,在须佐之男怀抱间探出头,飘忽飘忽地摇头晃脑,假装跟他身上的绢帛一样飘动。八岐大蛇就像抚摸自己身上的蛇魔一样顺手捏了两下。 “既然陛下有此心意,那我一定会好好训练这只蛇魔。”须佐之男也学着八岐大蛇的动作捏了捏蛇魔。 还有恶神想效仿八岐大蛇。 野椎神从自己身上的枝条里折断一只半裸的女妖试图替代自己,还没松开让那只女妖落地,须佐之男背后巨大的剑鞘转动,反射出一道璀璨的剑光,光在野椎神眼前晃过。 女妖紧紧抓着野椎神不放,冷汗直流地顺着女神的手臂爬回本体身后。 那天之后持国天如坠地狱。须佐之男是个真正的恶魔,他杀恶神是一个好手,调教恶神也是一把好手,至少在令人痛苦这件事情上,须佐之男做事像恶神一样出色。 更可怕的是,须佐之男惯会收买人心,神军那边对须佐之男交口称赞也就罢了,毕竟神将掌握他们的生杀大权,神军们定是迫于其yin威不敢说什么。可恶神的神子们也对那家伙十分亲近,想必是自家的神子也被须佐之男狐媚陛下的那一套手段波及到了。 嫉妒恶神心生酸楚,他的神子比起亲近自己居然更为亲近须佐之男。 “我借须佐之男大人的法阵去人界寻找晴明和书翁先生他们而已。”寻说这话时的语气非常的不耐烦,非常的没礼貌,跟他和世界上绝大多数人交流时的那种温雅样子完全不一样。 持国天知道寻没有说谎,但他还是嫉妒万分,并坚信须佐之男连自己家那位很难沟通的叛逆期神子都能拿捏,可见一定是平日蛊惑蛇神成了习惯。毕竟寻还是个孩子,怎能看破须佐之男的下贱手段! 持国天对须佐之男的怨念一步一步累积,每日都在突破巅峰,只是从来不敢爆发,毕竟爆发了也没用。 其实没用的大人不招人喜爱是有原因的。比如持国天会很没礼貌地隔空招来寻桌上的东西:“这是什么?” 寻将东西抢回来,很是冷淡道:“游记。” 寻走了,留下持国天看着他的背影,对须佐之男的怨念再一次突破了巅峰。 次日他又被处刑之神踩在脚下,负面的情绪在心中升腾叠加。这次回第一次有了突破口,持国天想起昨日的事,一种奇异的情绪驱使着他找了个本子和一支笔。 文字是最好的发泄途径吗?持国天不知道,但他知道自己的怨念有了发泄之处。 光写些诅咒之语,已经不能满足持国天扭曲的内心了,他需要看到须佐之男被惩罚和感觉痛苦。 如果故事只有一个角色,那须佐之男很难自己惩罚自己。如果要让故事再加一个人,那么这个施加酷刑的角色自然是八岐大蛇,这是理所当然的事,蛇神降伏了那个难搞的家伙一次,自然可以再降服他无数次。持国天如此坚信。 于是故事的两个主角就这样定下了。 持国天还不懂摸鱼的意思,就已经学会了摸。挨打逾万次,下笔如有神,他的首次创作照抄了旷工文学:“……陛下有王者之风!帅气挺拨的身姿……邪恶而俊美的脸上此时噙着一抹放荡不拘的微笑……须佐之男为人阴险狡诈睚眦必报,此番夜入神王帐内正是为了报复恶神一事而来。此人不过是个莽夫,只有能打这件事情稍微值得称赞一点,其他什么也做不成。他想得到随意欺辱高贵的恶神的权力,又怕他一个反叛旧主的小神难以服众,只好今夜来此邀宠献媚,以求得蛇神的承诺。正如他以往所做之事。” 持国天写着写着感觉好像也不是这样,就很怂地删改起文章。 “那处刑之神名气虽大,力量虽强,也不过是蛇神的玩具而已,看似成熟稳重,实则都是伪装,他是一个yin贱的惑主妖妃,离了陛下就活不下去,只能嘤嘤哭泣着恳求陛下不要抛弃他。 “须佐之男素来冷峻严酷,但这不过都是表象。为了抬升自己的地位,打压其他神族,此人手段极为下作,竟然恬不知耻地对神王献上身体换得更多的权力。平日他不坦荡的完全展露身体,因为他不似旁人那样心无杂念,清白正直。却也不肯包裹得严严实实,守礼仪和男德,因为他从出生起就想着如何勾引蛇神,因此养成了半遮半露的穿衣风格。 “在蛇神面前,须佐之男会表露出极强的性欲,用俊美的脸蛋和恬不知耻的屁股勾引君主。只待蛇神放下手中工作,须佐之男就迫不及待地紧紧贴过去,整个人挤到蛇神怀里,这时他已经将自己脱光……” 持国天十分投入。 酣畅淋漓的创作之后,持国天将纸卷捏在指尖,一团恶火燃尽了罪证。 今夜他的精神胜利了。 2. 月读在摸鱼。 谎言恶神双手合拢放在胸前,安详地瘫在地上,说:“我是一个柔弱女子……” 须佐之男信她才怪,哪里有1米85还能卷着重量吨位级别的石球飘来飘去的柔弱女子。 以一厘米的身高优势,他毫不客气地把人提起来继续练兵。 好可怕,真的好可怕,怎么会有须佐之男这么可怕的男人,我是文官啊! 月读今日也痛苦地在处刑神手底下求生。 必须要申明,他们恶神并不害怕须佐之男,只是不喜对方残暴的训练手段。 被须佐之男军训这件事,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几位恶神是一起被训的,月读是几位恶神中的佼佼者,因祂比祂的兄弟姐妹们要强上不少,所以在痛苦之余,偶尔能看着另外几人狼狈的模样取乐。 月读觉得自己不完全是喜欢看别人受苦,祂只是喜欢观察和关心祂的兄弟姐妹们而已。 今日祂发觉持国天的样子有些不对。 倒不是说不好的那种不对,比如说下一秒就要被累死了之类的。实在是持国天的模样看上去太快乐了,怎么会有恶神在这样高强度的挨打之下还能笑得出来呢?他像是活在另一个世界里,跟别人看上去完全不一样啊。 若只露出过一两个笑脸还好,那还可以说是持国天颇有大将之风,面对处刑神的蹂躏也十分从容淡定。但长时间保持这个状态,就让人不得不怀疑他的精神状态是否稳定。 月读觉得,持国天要不是疯了,要不就是他有特殊的排解郁闷的手段。 谎言之神毫不礼貌地开始偷窥持国天。 月读没有费心掩饰自己的偷窥行为,持国天也没有刻意驱逐,他默许这种熟悉的幻境力量跟随自己。创作没有读者也勉强算是一件痛苦的事情,何况造谣须佐之男的话他倒不介意多一个人来听听。 这种手段发泄情绪的效果实在是很好,持国天将这个习惯保留了下来。今日也被须佐之男训练得很痛苦,他回到住处摸出纸笔,给月读带来了一点小小的震撼。 “……武神之首跪伏在王座前哭泣乞求,这时这个yin荡的婊子也不忘翘高臀部试图勾引。蛇神念及旧情,让这家伙上前说话,须佐之男膝行几步靠近神王,竟然无耻地抱住了蛇神的膝盖。处刑神低眉顺目,试图用沾湿眼睫的泪水装出柔弱的姿态等待怜惜,他的身体却已经背叛了他的伪装,只因他已经假装正经了一整日,苦苦忍耐了这样久,此刻嗅到神王的气味就受不住了,湿得滴水的女xue难以忍耐,甚至吸着布料解馋,蛇神轻蔑地看着对方,须佐之男只好分开腿,求陛下带他登上极乐。他隔着长袍舔舐着神王的下体,同时在神王的鞋面上蹭自己的阴部,如一只发情的牝犬。这荡妇的身体已经被cao惯了,口水还未将神王的狩衣沾湿,神将的身体就已经如失禁一般,撩开下摆能看到裤子湿了一片,金光闪闪的铠甲也湿了,想必不久就会被损毁。 “蛇神抬手掐住须佐之男的肩膀,拇指按着他的锁骨以下。疼痛正是须佐之男所渴求的,他偏头轻蹭主人的手,希望他给自己更多的疼痛,这是一种赏赐,也是一种惩罚,只有须佐之男这样浪荡的身体才能将之混为一谈,照单全收,因为他天生就是这样低贱的货色,成为蛇神的奴隶是他唯一的去处。 “仁慈的神王今日愿意临幸须佐之男的身体,他命令这发情的牝犬准备好,须佐之男就乖顺地跪趴在地,撅起圆臀,袒露着两口yinxue。这神将的腰紧窄有力,实际上完全是对比他的屁股用的,越是腰细,越是显得臀部硕大,以此勾引主人。须佐之男就是以这样的姿态,让蛇神误以为对方生命的意义就是承受自己的惩罚。蛇神的巴掌落在须佐之男的臀rou上,后者哀哀叫唤出声,细听却没有多少羞愤和痛苦,只有渴求和期盼,再打几下,这个sao货就会高潮喷水,污染神王的手和衣袍,但是他是不会改正的,这具天生低贱的身体也没办法改正,他还会借此讨来更多的惩罚,靠他伪装出来的楚楚可怜。须佐之男为人虚伪,完全是一个以色侍人的神将、不知廉耻的东西,并不是正经可靠的神明……” 差点没忍住又开始长篇大论地痛斥妖妃,持国天定了定神,继续写他要写的东西。月读乐得不行,笑了好一会儿才将视线投回去。 “……可是把人捆得像个粽子那样,八岐大蛇又没有食欲了,他只好抓着须佐之男的手脚把人摆弄成四肢大开的样子,将他以这样一个毫无防备的姿势钉在墙上。用来钉他手脚的东西正是天羽羽斩,这六柄素来假装圣洁的刑具此刻寻得了它们真正的用途,并非处刑恶神,而是处罚须佐之男自己。正是这样才最合适,须佐之男自己的骨当然要插进他自己的身体,以这样的方式重逢。蛇神的血就这样被处刑神的骨楔入后者体内。 “须佐之男痛得冷汗直冒,回忆起被恶神撕裂手臂的那日,几乎想要出声求饶。但须佐之男实在是个罕见的yin物,身体渴求的正是这样粗暴的对待,就像他当日主动扯下自己的断臂,以自己的骨续接雷枪,这牝犬神将渴求的正是这样的一切。被钉在墙上,须佐之男的下身汩汩流水,yin液淌得大腿内侧水光粼粼。 “看到他这样痛苦又享受,蛇神仁慈地说:‘你喜欢这样吗?’ “须佐之男的眼前一片模糊,但他的声音飘忽且满是喜悦:‘我喜欢这样,大人,请给我更多的恩赐。’ “蛇神唤来盘缠的蛇骨,准备给自己的玩物更多的快乐……” 谎言之神断掉幻境的链接。 祂心生敬意,缓了一会儿神后自言自语道:“持国天,你被须佐之男发现那日,看在你给我带来过今日乐趣的情分上,我会顶着须佐之男的神威在你坟前与你拜别的。” 月读更深地潜入月海,在谁也找不到的地方放肆地笑了很久。不过,幻想他们那位只会对须佐之男的决定做出一副信赖模样的神王陛下在另一个世界里是如何严厉地管教须佐之男,这件事确实让人心情舒畅。祂突然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月读伸出一只手,恶神的巨大的手掌心中凝聚出两个惟妙惟肖的小人,金发的那个跪在白发的那个脚边。 月读又给他们加上各种细节,发间的闪电,蛇魔的花色,等到把天羽羽斩的小模型都给捏好了之后,祂稍微打了个哆嗦,毕竟自己手心这两位目前实在是有点太像真的了。 月读合拢双手,一切消失在祂手中的幻境,在那一瞬间,祂因为须佐之男恐怖残暴的军训而痛苦的内心终于平静下来。祂知道,以后在神殿每一次看到处刑之神跪在神王王座前之时,自己都会回忆起今天这个幻境,回忆起持国天的文字,并为此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 须佐之男,八岐大蛇的狗罢了,呵呵,谁怕他啊? 自军训时起,月读第无数次信心满满地想,明天我一定不会在他面前流泪猫猫头了。 这次,祂感觉前所未有的有把握。 3. 八岐大蛇在摸鱼。 神王的工作过于繁琐,在天照还在执政的年代,蛇神就觉得这样的神王生活很无趣,他上位后自然不会像天照那样浪费自己的时间。 当年在给能做些事和只会添麻烦的手下们找好足够充足的人生意义之后,八岐大蛇决定稍作休息,那时,通过遍布整个高天原的群蛇,他发现了一个绝妙的乐子。神王并未打扰对方,而是更加隐藏起蛇魔,他决定将其当成一件能反复取悦自己的趣事。事实证明他的判断没有问题,这份乐趣直到今日也还在上演。 八岐大蛇一边吃着点心,一边联通某处的蛇魔的视角,开始看今天份的佐餐趣事。 恶神学习能力很强,持国天的神王与狗文学已然臻至大成。八岐大蛇刚发现持国天在悄悄做什么的时候还只是抱着纯看乐子的心态,现在他甚至会赞叹持国天的想象力。 虽然炖rou炖得汁水横流美味绝伦,不过让须佐之男爽到并不是持国天想要的,嫉妒恶神近日的爱好是生怀流,先让神将精神和身体双重痛苦,再让八岐大蛇狠狠惩罚这个没保住神子的废物神将,鞭打监禁刑具轮流安排。而且持国天的文字个人情绪本来就很重了,调教过程居然还能更明显地夹带着私货。至少八岐大蛇能看出来,这两天持国天在武场上真是被须佐之男的马鞭打得不轻。 持国天真是可怜啊。八岐大蛇想。但他完全没有给恶神们求情的意思,反正他又不用当武神的陪练,就连蛇魔每天都只用枕在须佐之男胸口充当装饰品而已。 须佐之男也真是可怜啊。八岐大蛇想,须佐之男知道他的好同事今天这已经是第八次写他光着身子蒙着双眼跪在神座旁边,或者伏在自己的膝盖上,因为自己的手贴过来就欣喜若狂吗? 这种事情八岐大蛇当然是不会告诉须佐之男的。 用蛇魔想都知道,须佐之男知道这种事情以后肯定会压着持国天和月读让他们起誓永不再做。这样的话八岐大蛇日理万机的生活不就又少了一项乐子吗? 何况持国天不知道要被须佐之男追着打多少次,蛇神为了这千年来的情谊,为了自己下属的安危着想,也只好宽恕这个连自己都敢写的家伙,为他保守这个秘密,也保下他的性命。 这样想着的时候,八岐大蛇的另一项乐趣回来了,他遗憾地掐断直播,想着明天在神殿摸鱼的时候再看用蛇魔留下的录屏。 须佐之男进门就风风火火地忙碌起来。 神将很有责任心地将家事一手包办,他一直坚信这是一种修行,而他觉得自己不能懈怠。 须佐之男这么努力地当一位人妻,八岐大蛇也很努力地当人妻的丈夫,努力范围包括但不限于像已经自觉蹲好的镇墓兽一样安静等待,二者期待的目光如出一辙。 只不过,今天蛇神的努力出现了一丝破绽。 在须佐之男穿围裙的时候,八岐大蛇没忍住笑了一下。 围裙的带子挂在须佐之男光洁的脖子上,系在他纤瘦的腰上,蛇神想起持国天写的那些捆绑play,突然觉得也不是不可以。 蛇神走过去,把漂亮的蝴蝶结解开,将系带拉紧,重新绑好。普通的围裙因为勾勒出神将的细腰而看上去不那么普通,甚至有几分色情。 须佐之男扭头疑惑道:“有些紧了,这样我不方便动作。” 八岐大蛇嗯嗯应是,重新将系带和绳结恢复成一开始的样子。 4. 须佐之男在摸鱼。 摸真的鱼。 一手按着鱼,一手持刀,他拿着菜刀的样子与拿着武器的样子一般熟练。将刮下的鱼鳞用水流冲走,须佐之男又继续专心地给这条鱼开膛破肚。 理论上来说,神族不进食也不会怎么样,吃饭只是为了满足口腹之欲罢了,但巧的是,他家里有位喜欢满足口腹之欲的神。 每天结束当日的工作,目送几位恶神离开之后,须佐之男会换身衣服独自去往人间。 神将今日下界主要是受蛇神所托。若神王莅临人界,须佐之男自然要跟随守护,当然。若神王懒得动弹,跑腿的事神将也义不容辞。另一方面,高天原目前的神王陛下远观确实是有神圣的一面的,但离近的时候那种危险气场很明显。须佐之男在这方面要稍微好一点,至少和人交谈时不会吓到人。 须佐之男将看顾人族当成自己的天职,自认为人父母,他希望自己强壮威武,光是看着就有安全感,又希望自己亲切些,别吓到人,目前他的愿望只能说是完成了一部分,多年的处刑人生涯让他积威甚重,即使脱去战甲,着鎏金雷纹羽织,也难掩其威仪高洁,与旁人总有些距离感。 到人界之后,处刑之神轻车熟路地来到了一家点心铺子门口。这位点心铺子老板对着气势惊人的须佐之男笑得很是亲切,态度完全看不出与须佐之男有什么距离感,应该是已经习惯了这位衣服饰品看着都特别贵的高个子男青年的到来。 老板一见须佐之男进门就拎出一个大食盒,那个好几层的盒子看上去跟整洁但装潢朴实的点心铺子完全不是一个风格,显然是这位熟客自己带来的东西。 “为您预留的已经准备好了。”老板又热情地询问道:“您今天还要继续挑吗?” 须佐之男点点头,除了固定的那几样,他有时候还会再多买一些。店主一家代代巧手,若不是人类难以控制神雷,实在做不出,须佐之男都想把软糖托付给这家店铺代工。 给八岐大蛇买完点心,须佐之男又去选其他食材。 须佐之男不擅长砍价,看菜蔬铺子老板千恩万谢的狂喜模样,须佐之男知道自己这次买得贵了许多,这倒无所谓。要想厘清物价并不算难,但他的一些子民受着金钱不足之苦,须佐之男没有这种烦恼,如果能帮上忙,他会很开心。所以他并没有主动认真地询问记录过价格,对现世的物价总是处于一个比较模糊的理解状态。不过须佐之男虽然不介意散财,但也不会刻意这样做,以免扰乱人间的市场。 他不清楚自己到底应该怎样做才更合适,须佐之男有时候会因这种苦恼而动过自己种地捕猎的念头。他一直没有做出实际行动,幼年过荒野求生生活过得十分熟练的须佐之男并不是不会自己种菜,只是现在他没有精力,更何况在高天原上面种菜养殖怕不是要被许多神官弹劾。 菜蔬不行,但海鱼这种东西,如果时间充足,他会自己去钓,如果时间更加充足,他会出海几日自己去捕。一部分做菜,剩下的都制成小鱼干充当镇墓兽的零嘴。须佐之男是那种享受给别人做料理的性格,像他这种人说不在意食材的新鲜度都是假的。 话虽这样说,他因为要训练恶神的事情近日忙碌许多,已经许久没有自己下海去捕捞一份猎物了。须佐之男现在确实有些怀念昔日沧海之原宁静平淡的生活,若邀请现在的同僚,不知道他们愿不愿一起去呢?不愿意的话多打两顿应该就愿意了吧,恶神们性格各异,但这方面还……挺好懂的。或许还能做些海中的修行,听说人间有种训练叫海边合宿…… 想着想着就回家了,回现在的家,八岐大蛇在等着他,须佐之男很喜欢这种感觉,他干劲满满地进了厨房。 动手杀鱼的时候,须佐之男想起小时候捕过的某种鱼,味道其实并没有比现在处理的这种鱼好上多少,只是那种鱼花样好看,切下部分摆盘很漂亮。正在他思路飘远之时,八岐大蛇从后面扯扯他的围裙带子,勒紧又放松。 须佐之男让蛇神回去吃点心他都不为所动,神将只好由着他在自己身上没骨头般靠着。 等到了炸东西的环节,为了炸出好看的颜色,须佐之男不愿再被打扰分心。长筷子夹了一个控好油的炸物,头也不回地向后递,正好塞进另一个人嘴里,两人配合得熟练无比,可见不是第一次这样做了。 不过这次都这样做了,八岐大蛇还是没有放弃打扰须佐之男,须佐之男只好说:“大人,请您再等一下。” 八岐大蛇反而凑得更近,在他身后甜腻腻地说话:“你又忘记了,须佐之男,现在我们在家里呀。如果你叫不出口的话,那我来也可以……我亲爱的夫君?” 如果持国天看到了这样的场景,肯定会怀疑自己真的在什么恶神专属的地狱里。须佐之男脸上泛出一点羞涩的红晕,表情几乎可以称之为傻笑。处刑神也喊了一声夫君大人,然后偏头在蛇神的脸颊上留下一个吻。 八岐大蛇心满意足地坐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