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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不做就出不去的房间(天剑非天出场)

    如果是倦收天和原无乡的话,我们都老夫老妻的,顶多有些脸红,不过该做就做呗。在此之前,他们还会深究一下把我们关进去的人到底是谁,还有这个房间是怎么形成,是否有阵法之类(可能这就是先天吧……想得真长远。

    我自己就躺在床上趴着玩手指,看人忙前忙后地研究,然后以失败为告终走过来———

    倦收天

    他发现任何办法都行不通后干脆放弃,径直地走过来坐到我的身侧。他也不说话,就静静地看我在床上打滚。我故意滚过去撞他的胳膊,得逞地仰头笑出了声。

    倦收天低下头,瞧我笑得乐不可支的模样,眼神柔了柔,笑道:“我看等你的新鲜劲儿过去,怕是笑不出来了。”边说着,他不紧不慢抓起我的手放在大腿上,动作很轻很自然,随后打圈儿揉着我的手,一下又一下地磨。掌心发热的同时还带着点痒意,我忍不住缩了缩手,抱怨道:“出去的办法不是我们进来后就知道了嘛,明明你才是不肯配合的那一个。”

    他也没阻止我的动作,闻言哼笑一声,无奈而纵容道:“你是知道的。”

    我当然知道,他向来为人正直傲骨铮铮,以君子之风处事,在我眼里简直是绅士又温柔。故想着寻找其他出路为主,不愿以摆在眼前的方法使爱意变质。而非因为他对我无感。

    我用掌心撑起脑袋仰着头,眼睛眨巴眨巴地故意刁难道:“问题是我现在不想哎———”

    “那便留下来,直到你心甘情愿。”倦收天接话,望向我的双眼清澈而明亮,“我向来等得起。”

    他笑了下,颇有谐谑地补充道:“只要你不嫌这里空荡。”想是我的定力不如他,还未安静半会儿就闹腾起来。

    我不知倦收天是单纯笑话我,还是真有等我羊入虎口的意思。但那股叛逆的劲儿立时上来了,我气呼呼地爬起来趴到他的身上,双手环着脖子略微用力地咬上喉结,等他身体紧绷了,我示好地又舔又吮。

    倦收天身形不动,反而揽住我的腰身,臂膀因情动不由自主地把人往怀里摁去,手掌亦隔着衣服上下蹂躏柔软的腰肢。

    等面前的呼吸声逐渐沉重而急促,我倏尔挣脱出炽热的怀抱里,周围也好似跟着升温,烧得我满脸通红,不敢与被撩拨得蓄势待发的倦收天对视。

    我还没开口,他就打断了我的小伎俩,“欠一次。”向来乐此不疲、故意为之的先撩拨再拒绝的恶趣味,倦收天一目了然,也愿意陪我玩这种幼稚的小情趣。可不计较又苦了自己,故他换种方式点醒贪玩的某人。

    我撇了撇嘴,也有几分真心想讨饶,不甘心地说:“那有没有弥补的方法?”他不再言语,佯装沉思的片刻后,开口道:“没有。或许你亲一口还能少遭点罪。”然而放在膝上的拳头却轻微地蜷起。

    他好像很紧张的样子,我在心底偷笑着,又凑过去一屁股坐到倦收天的大腿上,随即亲了亲他的嘴角,我拽着领口晃了晃,低头小声道:“那你就轻点疼疼我吧。”

    话语刚落,倦收天喉结滚动,嗓音低哑而满是眷恋,“闭眼睛。”

    ……

    房间内的白炽灯晃得眼睛发疼,泪水不由得溢个不停,模糊了我的视线。我止不住地擦拭,眼尾的红意随之显形。他的力道更狠了,我哽咽着愤愤不平,尽瞎扯犊子!去他的绅士!去他的温柔!

    原无乡

    他站在阵法的边界来回踱步,时而歪着头以掌心托起下巴点了点,时而皱着眉头自言自语。撇去平日好脾气的温柔敦厚,原无乡向来上扬的嘴角抿直后入鬓的剑眉透出了几分凌厉。

    也是,被他的幽默洒脱蒙骗久了,我才想起他那藏而不露的沉静,关键时刻总是从容自若之姿。犹若天上月,给予的光芒而非夺目刺人,反如流水般温和,在不知不觉间就被笼入,慢慢地抚平了心绪。

    这般专注认真的模样倒是迷人得紧。我趴在床榻看得兴致冲冲,脸上克制不住地洋溢出灿烂的笑容。怎么感觉自己像后宫三千的皇帝,某天突然发现一直透明的小秀女竟是风华绝代,才情横溢的佳人。

    真奇怪,明明他总在自己面前刷存在感来着,然后我认真想了想,找到了一个恰当的比喻,就像是我从常用钱包的夹层中莫名掏出一百块的惊喜!

    原无乡转了个身,本想继续研究阵法,余光却瞥见床上趴着的身影———她用手撑起脸颊直直地看过来,莹白的双脚还在后面不安分地晃悠,整个人神采奕奕的。因笑意而弯成月牙的杏眼盈满了碎光,美目流盼间粼粼地晃入他的心田。

    原无乡心头一软,索性不再钻研古怪的阵法,转而捎上冷笑话苦中作乐道:“这下麻烦了。金屋藏娇藏的应是你才对,我怎把自己也锁进来?”

    他的眉眼间染上莫名雀跃,凛冽的雪又消融成溪水,涓涓地流向了我。听言,我笑得眉眼弯弯,接话道:“好你一个小当家,不当道士跑去做土匪寻我做压寨夫人了?怎么还带说漏嘴的,业务真不熟练啊。”

    “哎,谁叫美色误我,我只能铤而走险当个‘笨贼’。”他朗笑两声,银骠玄涛在手里转了转,那儒雅疏朗的姿容更像一名风流士人。

    “不过也好,可以心无旁骛地与美娇娘相守,实为人生美满。”原无乡似沉浸在角色中,不觉间带着点儿痞气,大手一揽把人带进怀里亲啄桃腮。

    我被突兀的动作晃得步履蹒跚,跌跌撞撞地着坐到他大腿上抓住胳膊以稳身形。顷刻,一只手臂牢牢地扣紧我的腰往后带去。再回神,轻如鸿毛的吻不断地落在我的脸颊、耳根与后颈上。痒意不得不让我伸手止住原无乡的动作。他顿了顿,将额头抵在嫩白细腻的颈部轻轻地蹭着,宛若打着呼噜撒娇的雪豹。

    隐秘且唯一所见的亲昵举动将我的心推入沸腾的糖浆,在翻滚中浇上层层不断的甜意,冒出一个又一个的气泡接连破裂,满心的欢喜藏不住了。

    我不自觉地拖长尾音,发嗲的语调臊得我的眼神左躲右闪,“笨贼,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怎么样?我想要了……”

    原无乡闷闷地笑了出声,沉沉的鼻息扑撒在眼前耳畔,令透红的耳朵更为惹人怜爱。他吮住了垂珠轻舔慢咬,大掌拂过怀中人的身体各处,如有魔力般使她瘫软地任其摸索。

    意识朦胧间,落入耳中的嗓音低哑浑厚而富有磁性,我仿佛听见原无乡在说,“夫人,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天剑非天

    我就知道!这种事情指望钢铁剑纯能开窍,还不如去买彩票来得实际!

    看着面前有条有理地向我分析房间的突破点以及上升阴谋论的天剑非天,我坐在床上呆滞不语,傻傻地盯着前方放空大脑。

    见我面有不豫之色,天剑非天顿了顿,将言简意赅的分析又掰碎了讲:“吾已探查过房间各处,虽表面无明显薄弱点,若集中一处突破,成功的概率很大。”

    我实在忍不住,崩溃地低头捂着脸无声哀嚎。他怎么还是没有抓住重点啊!如果是平常人,发现房间出不去后或许纠结的是要不要做。可天剑非天的脑思路简直是异于常人,不愧是武痴。我感觉他是被“出不去”这个斩钉截铁的定论死死套牢了,那股叛逆的、不服输的劲儿让他不断研究,试图寻找突破口打破,证明没有唯一的出口。

    天剑非天误以为我在难过,他犹豫片刻,颇为不自在地开口道:“你无需太过担忧。非天之能为岂是区区阵法可困?背后之人,吾会让他领悟天之威凡人只堪仰望。”

    我放弃了与他辩论的心思,嘴角上扬扯出尴尬不失礼貌的笑容鼓励他,“没问题,我就坐在这里等吧,加油,我相信你!”

    他受我鼓舞不由得傲意更甚,宛如被托付重责般信心满满地背手在后,一柄剑伴随着光芒出现在其身后。

    天剑非天正想转身破阵,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伸手并指往我身前一点,泛着微光的透明结界映入眼帘。结界逐渐环成一个圈包围着我,连带身下的床。他见状满意离去,开始实施破阵计划。

    虽知此举是为了保护我,但我脑海里跳脱地冒出了不合时宜的黄色废料,至于吗?还整得跟囚禁play一样。

    我坐在床上百般无聊,只好瞧着天剑非天锲而不舍地挥剑,无可匹敌的汹涌剑意冲击着阵法,荡得房间颠簸不停。他的身形稳立,可束在身后的黑金长发随着空间的动荡而摇晃。我身处的地方丝毫未动,也静得好似与结界外的世界错开。

    看了半响,我愈发觉得天剑非天的举动犹如被主人关在厕所门外,当即冲过去拼命挠门的猫咪,那努力的模样令我沉默之余又感疲倦。

    摊上一个死脑筋的钢铁直男老公,那我能怎么办?忍着呗。

    重复而机械式的挥剑把我看得昏昏欲睡,我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地躺平在床,闭起眼睛准备入睡,又想了想把脚并起来,双手搭在小腹上。

    四个字,安享晚年。

    或许是意识刚迷蒙,又或许睡了半时,忽来杂乱之声激得我心头发颤,砰砰跳个不停。我睁眼侧头望去,被阵法束缚的空间竟开了道裂缝,而天剑非天所设下的结界忽明忽暗,有破裂之象,难怪突来的动荡害我醒眼。

    睡着被吵醒就好比入土后与世无争还没多久,结果来了个二货跑来坟头蹦迪一样恼火。而天剑非天就是那个挨千刀的,叠加的郁气使我的心情直线向下。我在心里算了算时间,忙活到现在都有一个时辰了吧?心一乱我就止不住胡思乱想,所以他宁愿一股劲地破阵也不愿和我做?!我顿时嚯地坐了起来,胸口因为生气不停地起伏。

    恰巧外面的阵法轰然一爆,结界也随之破碎,冲击力促使四周的物件飞向各处,而一片玻璃正向我袭来。

    眉头一跳,我欲想伸手凝气挡住,可天剑非天更快,近乎玻璃飞来的瞬时,他身影一闪而后出现在我的面前,两指稳稳地夹住了玻璃,略微用力便使其化为粉尘。

    他毫不在意地甩了甩手,随即面向我。指缝那细微的红意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我顾不得方才的火气,立刻俯身抓住他的手打量起来。

    天剑非天被她急切的关心取悦了,心情很好地昂首道:“小伤都算不上,你又何须如此?阵法已被吾所破,接下来该与背后之人会面。”

    话里话间总觉暗藏了微乎其微的炫耀之意,我没好气地松开他的手,吐槽道:“那你好歹歇一歇再去。想打架又不缺这一时半刻的。”

    闻言,他虽是听话收剑,可嘴上还非要反驳一句,“呵。非天只期待强劲的对手,如此小人之举的阵法,还不配让吾重视。”

    嘴角抽了抽,我忽略他的中二病发作,转移话题地感慨道:“……算了。别的不说,但这房间真耐造啊。上次来的时候我还记得布景不是这样的。”

    天剑非天忽觉不对,问道:“此话何意?你与谁来过这里?”我翻了个白眼,解释说:“这个地方在我上次来过后就让罗临渊探查过,只是一位神明闲暇之余建造的空间,本意是作为情侣间的情趣罢了……你这么看我干嘛?刚进来的时候我就想给你解释的啊!谁叫你一直死犟着想破阵!”

    “算了,其实你把阵法破了挺好的。俗话说一回生二回熟,第三次来我也累了。这次玩点新花样也不赖。估计那位神明也没想过会有人不走寻常路吧?”说着说着,我改口安慰自己。

    天剑非天这回难得抓住了重点,立即明白我话语间的信息量有多大。他的双眼猛然睁大,不可置信地后退一步,连措辞都没那么讲究,“所以,你和他们……他们怎么可以!”

    我无语了,提醒道:“怎么就不可以了?他俩和我可是领证关系。”

    “当然不可以!简直是有失武者风范!堂堂北芳秀、堂堂银骠当家不寻破阵之法,竟行歪门邪道之为!着实令非天不耻,吾……我!”天剑非天许是气得够呛,说话颠三倒四的,到最后竟失了语。

    ……虽然但是,那个出人意料走“歪门邪道”的人才是你吧?!

    我没接话,生怕他越想越气又跑去宣战拆家,打马虎眼道:“算了算了,都是那个神明无聊,咱去找他算账,打一架就不生气了。”

    天剑非天也不知哪根筋不对头,出不去前一直想离开,现在阵法已破,反而倔犟地站在原地,看着我的眼神又气又恼,甚至还有点委屈上了。

    多半是觉得我偏心,他吃亏了吧……我愁苦地叹了口气,开始我的哄熊孩子输出。

    “给我玩玩你的剑呗?”我冷不丁地开口,他尚未从我的跳脱思维中反应过来,望过来的目光迷茫又呆滞。他怔怔地顺着我的眼神低下头,某个不可言喻的地方。

    ……!天剑非天当场浑身紧绷,又连退数步后张了张嘴,结巴道:“你……你,不可如此……”

    我故意调戏他,嬉皮笑脸地说:“我什么也没说啊,你反应这么大干嘛?难道说,你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他被我回呛,脸色发青地冷哼一声,略微侧过身子不让我看了。

    果然,钢铁又纯情的呆头鹅就是麻烦。要是换成那俩,要么不说话地瞥我一眼,然后神态自若地逮住我;要么笑眯眯地调情,边聊边脱上了。就天剑非天不开窍,被我调戏了想的也只是避开而已。

    没办法,我只好用上究极杀手锏,熊孩子最容易上头的激将法。“不会吧不会吧,你怎么还对号入座啊?躲这么远干嘛……哦,你刚破完阵,是该歇一歇。”我假装恍然大悟地高声道:“没事了没事了,你休息吧。”

    天剑非天立刻入套,气急了就沉默不语,胸膛随着呼吸加重而起伏。他冷冽地绷着脸快步走来,抬手钳制我的双腕往枕头摁去。

    在衣物被撕裂的窸窣声中,我在内心止不住地叹气,安慰直男老公还挺废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