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眠牢(我无用的母亲06蔷)

    朱永平喝了一口茶水,还没下咽就吐了出来。

    白色水杯里黄色的茶汤晃荡,几根蜷曲的毛发漂浮在水面上。最难以言喻的是茶的口感,液体在口腔里打转时,又腥又苦的味道顺着舌苔扩散,窜进鼻腔,他顿时胃酸上涌,佝偻着腰干呕了好一阵。

    偌大的房子里白炽灯亮得刺眼,外头的雨淅淅沥沥,空气中的水汽和霉味挥散不去。朱永平擦了擦嘴角,站起身时双腿都是软的。他走进厨房倒掉了茶水,挤出一大泵洗洁精,将杯子清洗干净。那几根扭曲的阴毛混着泡沫卡在下水口边,竟像妻子生前落下的长发似的冲不下去。朱永平不敢用手去拨,只是忍着恶心用纸巾捻起那几根毛发,扔进了垃圾桶里。

    早年朱晶晶、王立、王瑶接连死去的怪诞往事已尘封,如今又诞生了新的祸害。他不明白,究竟是什么人在乐此不疲地搞恶作剧,非要折腾他这个寂寞独居的幸存者。

    回南天撞上阴雨天,衣物晾不干,墙壁渗水,周遭的一切都是灰蒙蒙的。朱永平用抹布擦去柜面上的水汽,打开衣柜拿出最上层的汗衫,触手可及都是潮湿,出于不安全的心理,他将汗衫放在鼻子前,嗅到了一股混杂着汗臭与尿sao气的浓烈气味——有陌生人碰过。他双手发抖,汗衫掉在地上,他跪下身,发疯般把衣柜里所有的贴身衣物扒拉出来,几条缠在一起的内裤滚落在地。

    那些内裤已经穿了好几年,接触尿道口的棉布上难免会留下尿渍,而就在淡黄的痕迹上,赫然有几道干涸的浅白色精斑。

    私密空间被入侵,留下令人浑身发毛的秽物。朱永平连滚带爬地跑进浴室,打开花洒冲洗身子,可他冲淋了很久,都没能洗去身上如同蚂蚁爬过的密密麻麻的异物感。他一向不拘小节,若不是喝到了杯子里疑似jingye的液体,他可能根本不会留意洗过的贴身衣物是否干净,恐怕在此之前,他已经穿过了被人亵玩了一通的内裤。

    水流的冲刷下,朱永平的嘴唇发抖,他用指尖来回快速搓洗软滑的yinchun,刮蹭细红的小缝,连小rou蒂都搓到红肿。即便怀孕的可能性极低,他也不能接受娇嫩的女xue与不知名的男人的jingye接触。

    次日大早,天依然是黑的,外头晾晒的湿衣物垂直地坠着,看上去吸满了水汽,比昨晚还要沉重。

    朱永平掀开湿粘的薄被下了床,只觉得腰杆发酸。短裤卡进阴部,他伸手去拽夹住的布料,发现上面湿了一块。

    他脱下内裤,惊讶地发现自己流血了,触目的猩红色液滴点缀在棉布上。两腿间肥润而粉嫩的yinchun看似正常,但拨开后,下方藏着的屄缝又肿又疼。朱永平将镜子放在腿间,看到rou乎乎的会阴下方有一道清晰可见的红色齿痕。他大脑一片空白,一股恶寒直窜而上,双腿一软跌坐在地。

    此时响起了突兀的门铃声,连响了两三下,朱永平仿佛被定住了似的,僵硬地回过头,问道:“是谁?”无人答复。

    他迟疑了很久,才撑起身子走过去。门边的地上有张照片,很可能是刚才按门铃的人塞进门缝的。

    [老婊子,很久没做了吧,屄真紧。]

    令人毛骨悚然的话呈现在眼前,那些字是用拼贴画组成的,看不出字迹,翻过来是一张以俯视角度偷拍的照片——熟睡中的朱永平穿着白背心,短裤和内裤被拉到膝盖,闪光灯将他的肌肤照得煞白,蜷起的大腿下,肥润的骆驼趾中央淌出了血。

    他的指尖像被火烧了似的,连忙甩开那张照片。

    打开大门的时候,外头阴风阵阵,雨声哗哗作响,外头林海的清新气息扑在他脸上。楼道里空空荡荡,跟之前的几次一样,依然是什么人都没有。

    朱永平虽是双性人,但平时伪装成圆滑世故的男子,避免了许多sao扰。可他本质上思想守旧,受到侵害后反而不敢声张。

    从永平水产出来的时候他约了几个旧友,去熟悉的棋牌房里搓了几局麻将。烟雾缭绕,男人的汗臭与体臭交杂,这本是令朱永平厌恶的味道,却在当下给足了他安全感。仿佛和朋友们一起,那个家伙就不会对他做什么。

    散场后已是中午,几个大男人商量着去饭店吃饭,朱永平没有食欲,隐约犯困,于是找老板朋友借了折叠床,打算小憩一会儿。

    梦境里,他回到了那个昏暗又破旧的客厅。

    浑身湿透的男人攀扶着女人的身子,声音似沾了水的砂糖,粘腻地唤道:“阿红,阿红……”一双唇瓣鲜红欲滴,曼妙身姿摇摇晃晃,黑色的外套垂落在地,溅起一地的雨水。也是在阴雨连绵的日子,夫妻水rujiao融共赴极乐,自此便有了朱朝阳。

    ——朱老板,醒醒,朱老板。

    他倏地惊醒,不知睡了多久,只觉得下体黏腻,双眼干涩。棋牌室的老板跟他说,他的几个朋友已经回来了,正打算捎上他一同坐车回家。

    朱永平连声应好,爬起身来穿鞋,可当他刚把右脚塞进皮鞋里时,顿时浑身一激灵,那感觉像是踩进了一滩黏糊糊的浆液,厚重滑腻,如同蜗牛粘液般冰凉的触感包裹着脚底,令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额前冒出冷汗,浑身发起抖来,老板困惑地看着他,他艰难地挤出一个笑容,说自己脚麻了,没什么事。

    他强忍恶心站了起来,每次抬脚落地,袜子都牵拉起粘液并挤压,发出咕唧咕唧的声响。想到那不明的液体渗透进薄袜,濡湿了他的脚底,像一张巨大的嘴在不停吞含他的脚掌,朱永平胃里翻江倒海,连忙捂住嘴,压下食道的反酸。

    一路上他心不在焉,没有应和朋友们的谈笑。回到家后,他立刻反锁大门,双手颤抖地脱下了鞋。由于长时间的浸透和摩擦,加之路上踩到了雨水,他的袜子上呈现大片深色的水渍,已然分辨不出黏糊的液体是什么了。

    朱永平觉得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在门口呆坐了好一会儿,才脱下袜子扔进垃圾桶。他踮起脚尖走去浴室,打开水龙头,清洗被不明粘液浸泡得肌肤发皱的白皙脚掌。

    历经这遭,他更换了所有的门锁,但回到家依然发现自己的内裤和背心上有亵渎的痕迹,有时倒了茶,送到嘴边才发现杯口一圈沾了黏腻的唾液。

    朱永平终日提心吊胆,睡眠质量很差,总是混沌不易醒,精神萎靡的同时身子也在逐渐消瘦,但他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小腹比以前更加浑圆,甚至微微隆起。

    一日清晨,他迷迷糊糊醒来,把凉掉的水烧开。

    倒水时,有东西堵住了水壶口,水流很小。于是他打开盖子,看见水面上漂浮着一个避孕套,虚虚的打了个松结,里面的液体已经随着沸腾的动静溢了出来。

    那瞬间朱永平睡意全无,差点把水壶摔在地上。他心跳剧烈,慌乱地在桌上摸索烟盒,想借助烟草使自己冷静下来。

    但当他抖出一根烟放进嘴里时,舌头便碰到了过滤嘴上湿漉漉的液体,像是沾了黏腻的口水,朱永平当即吐掉了烟,弯腰作呕不止。

    类似的恶劣捉弄频繁发生,朱永平整天魂不守舍,好友们依然来找他吃饭,他强打精神一同前往,但回到家只是瘫在沙发上,失神地听外头的雨声。他发着呆,眼睛一眨不眨,视野四个角的黑斑向中央蔓延,家中似是铺天盖地爬满了黑虫,窸窣前进将要把他吞噬。

    偷拍的照片以出乎意料的方式被他发现,从门缝塞入、夹进报纸、放入办公室的抽屉。早些时候在水产厂时,他翻包找钥匙,一张照片随着他的动作掉了出来。

    他低头望向地面,那是一个男性生殖器的特写,猥亵意味强烈。狰狞的紫红色阳具被一条rou色内裤半包裹着,guitou前端挂着白浊,戳在内裤中央那道浅黄的尿渍上。

    朱永平颤抖地捡起照片,翻过来,又是一行拼贴字。

    [你的内裤很好用,但比不上每晚cao你刺激。]

    他浑身剧烈发抖,犹如惊弓之鸟抬头打量空荡荡的楼道,仿佛有什么透明的怪物一直如影随形。

    那晚回到家后,朱永平关紧了门窗。他被变态断断续续折腾了几周,一人在家也感觉阴风阵阵,为了助眠,他在睡前喝了盒牛奶,便上床睡去。

    这一觉睡得噩梦连连,他满头大汗地惊醒,却发现眼前一片漆黑,陷入全盲,连一根指头都动弹不得。窗被人打开,雨夜凉风窜进,吹拂着他裸露在外的肌肤,蒸发汗水,一阵阵瘆人的冷意直刺入骨。

    一个温热的东西覆在他光洁的大腿根,他被吓得魂飞魄散,张开嘴发出无声的呐喊。那是个骨节分明的大手,撩开了他的内裤带子,两指揉了揉他肥软的屄唇就直直挤了进去,在一汪蜜液软rou里翻搅。

    这该是梦境,一个过于真实的发生了许多次的梦,而他今天终于将梦境记了下来。朱永平的呼吸都带上了颤音,却跟被鬼压床般不能移动分毫。指jian他的人沉着无情,指头搔刮嫩滑的yindao,像要戳烂一个汁水丰沛的蜜桃那般高速抽插和抠挖,带出水声一片。

    他的舌头微吐,哆哆嗦嗦地呻吟,无法睁开的眼皮下白眼上翻,身子食髓知味地发了情。那人用指尖一下下敲他浅浅的zigong颈,两指岔开,捻着他的宫颈rou环往外轻轻一揪,朱永平跟触电似的反弓身子,射出一泡温暖的潮吹液来。

    恐怖的是,立刻有柔软的唇舌含住了他的阴蒂和尿道嘬吮。朱永平几欲崩溃,自己肮脏的体液被猥亵他的人饮去,那种双倍的羞耻感让他脱力的喘息都带上了畏惧的哭音。

    该结束了吧,无论是梦,还是现实。

    痉挛过后他倒回了湿答答的床上,呼吸渐渐平稳,滴沥的雨声如催眠曲,让朱永平昏昏欲睡。

    可就在半梦半醒的境地,那人贼心再起,握着他的脚腕分开了双腿。朱永平骤然清醒,心中萌生了巨大的恐惧,像是无麻醉地被送上了手术台等待宰割的病患。

    很快粗大的jiba就破开了他娇小的rou屄,尽根而入,把两瓣花唇挤到发扁。朱永平痛得流下眼泪,被近乎野蛮的cao屄行径jian得骨骼作响,一身不见光的白rou晃荡,yin水混着血水直流,被那人的手抹去,然后挤入娇小的嫩屁眼里。

    ——不、不行……

    他微张着嘴,口水从嘴角流下,那人居然凑上前来,把舌头探入他的口腔,勾起他的软舌吮吸。

    朱永平的脑中曾有那个变态的轮廓,能对他做出这种事的,多半是个猥琐丑陋的邋遢男子,一张嘴就是黄牙和口臭。他呜咽出声,泪水流下了脸颊。

    不该是这样的,他心想,变态强jian犯不该是这样干净又熟悉的味道,在下流至极的舌吻中让他心生悸动。

    就在这个雨夜,他如同一块破烂的抹布,被翻来覆去地jianxue,发育不良的窄小yindao脆弱不堪,如同被碾碎的多汁花蕊,在一次次夯击下溅出红液。

    zigong酸疼,毫无贞cao地往下沉去,想要入侵者的guitou喂给他jingzi,再生下一个和外人偷情的后代。就连他从未开发的处子肛xue也被插入,roubang拖拽着他的嫩肠壁来回抽插,大手拧着他的阴蒂,指头恶劣地拨来拨去,甚至猛烈地掌掴他凄惨的花xue口,直到屄缝大开,yinchun低垂,rou乎乎的阴阜上遍布红痕。

    直至彻底失去意识之前,他终于发出了声音,却也是被掐住脖子似的凄厉哀叫。

    翌日,他拖着沉重不堪的身体爬了起来。

    雨依然下个不停,但有了微弱的日光,朱永平出了一身盗汗,刚下床便跪在了地上。他惊恐地回头,看到床上有一滩血迹,而他的下体传来撕裂般的疼痛。扶着床头柜站起来时,成股的白浊顺着大腿流淌了下来。

    手机传来震动,收到了一条来源不明的短信。朱永平点开了信息,一张照片被瞬间放大,只见照片上的他双腿大开,肥白屁股里插着根巨大的roubang,yindao口被撑到薄薄一圈,鲜红欲滴。

    [你是谁,为什么做出这种事?]朱永平忍着强烈的不适,哆哆嗦嗦地打出了这几个字,发了过去。

    很快手机震动了起来,一行冰冷方正的字呈现在屏幕正中。

    [只是一个恋慕你的人,想被你记住罢了。]

    在那之后,被陆陆续续地侵犯了多少次呢。

    起初朱永平还记得,但数着数着,愈发记不清那些弯弯扭扭的数字了。直到某日他发现自己成了逆来顺受的性奴,终日恐惧,却带有一丝让自己唾弃的期待,紧张不安地想,今晚那人会来吗?

    他总像水中的浮萍,全身的肌rou偃旗息鼓,完全依托浮力承受强暴。不明的药物流入静脉,剂量时多时少,他偶尔能看见模糊的景象,暴雨中自己大半身子悬空在阳台外,雨点砸在他后颈和肩背上,酸疼的女屄被jiba钉着乱捅。

    狗吠声穿过狭窄通道,造就了诡异的回音。朱永平哭了,小巧的zigong里装满了晃悠悠的jingye。他害怕淋雨的冰冷,但更害怕欺辱他的人不搂抱他,不施舍他温暖。是否那人给他下了药,麻痹了他的意志,摧毁了他的反抗,亦或是他寂寞多年的yin贱rou体对这种恶劣的“宠爱”行径产生了依赖。

    或许他在进犯者的口中听过了阴暗的自白,也在能张嘴发声的时候,受到蛊惑般对他说我不恨你。他的记忆断断续续,真实、梦境、幻象混为一谈,他有时会想,笼罩整座城市的阴雨为何还不停歇,还是已经消散,只是他自暴自弃地堕落,被那人关进了阴暗潮湿的牢狱。

    犹记得一日,朱永平从睡梦中硬生生咳醒,冲进厕所呕吐。

    大量污秽的白浊涌出喉咙,像是夜里被灌了一次又一次的浓精,他呕了很久,喉咙深处疼痛至极,在几次剧烈呛精的时候甚至咳出了血丝。吐到最后,朱永平虚脱地跪在地上,洗手池里都是恶心粘稠的液体。

    未知来源的号码又发来了消息,他脚步虚浮地来到客厅,看见手机屏幕中央的一行字。

    [猜猜我昨晚带了多少人来喂饱你?]

    霎时间朱永平的呼吸变得急迫而短促,如同遭受了惊恐发作,他双手颤抖地打着字,亟欲结束这怪诞不经的一切。

    [求你停下吧,你想要什么,我给你就是了。]

    他鼓足了勇气,在等待回复的间歇又打下了一句话。

    [我们能见面聊聊吗?]

    过了很久,他才收到回信。

    [爸,你早就该来找我的。]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