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游二十/二十一这是第几次(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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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时清从永安王阁房处走出,手持三本名册,面色平静,身上常年熏着的淡松香此时散去许多,被用昂贵烛火那温和的蜡油气息代替。 从他那文质彬彬的外表上,看不出任何方才被凌虐过的痕迹,仅有的腥膻味也被遮盖。 沿着走廊,又经过一条越过水潭水面的回廊,身着粉衣蓝金屠牛纹的男子躺在长椅上,束成马尾的长发从凳子边缘散落,几缕发丝悠悠垂地。 听见声响,王铮慢慢睁开双眼,歪了下头,撑着身子坐起来,凝视着即将经过的宋时清。 宋时清只扫了他一眼,随后,收回目光,视若无睹地举足离开。 王铮见他要走,啧了声,开口叫住了人:“宋时清。” 宋时清顿下,回过身,展露一个不出差错的微笑,语气歉意客气:“私以为,王公子是在赏景。” 王铮站起身:“算是,顺带堵个人。”他望宋时清手中的名册看了眼,猜了句,“王爷不打算管?” 此时无声胜有声。 王铮了然,狠狠地嘲笑着嗤了声,连连“哦”了好几下:“太子殿下想让王爷来做这个主事的筏子,可惜我们王爷不喜欢干没好处的活,可怜宋大人白跑一趟了啊。” 宋时清淡笑道:“我不过是汇报工作,不及王公子深谋远虑。”他作揖告辞,低首间言语流出,“此时保发,后日断首……” 他抬头,行礼姿势的双手重新收回袖中,露出一截白皙指节勾着书脊。 “这是世家的事,王公子应当懂得。” 王铮:“……”他眉心一皱。他自己有判断,不喜欢被威胁——更何况,威胁他的人,居然是宋时清。 这样的机锋,在现在的场合未免露得太快了些。不过细想一下,宋时清威胁他也不算太急,毕竟他们确实没啥好叙旧掰扯的。 王铮应付不来这家伙。大家多少也算是一起长大的,但他和宋时清真的不熟,毕竟宋时清太不像个人了。 不论跟他怎么接触,都能察觉到他身上那股若即若离的疏离感。他看人的时候,也全然不像是在看人,反而像极了在看仪器的部件,不动声色地评估其价值与精细的程度。 王铮不会主动接触这种人,所以之前也完全不觉得顾瑶会对宋时清感性趣。 顾瑶再笨也不至于察觉不到宋时清的危险吧?! 虽然但是,目前看来,顾瑶确实就是一个要色不要命的,而且某种程度上充满了进取精神。 王铮其实是有些恼的,如果他素质低点,他可以去挠了宋时清的脸;如果顾瑶对自己上心一点,他又多少能抱怨几句,把注意力抢回来。 但他现在卡了个不上不下的位置,既不能发怒,又不能撒泼,除了叹气就是望天,或者拉着顾瑶多做几次。 ——可是宋时清也看不上王爷吧?不是他对顾瑶没信心,实在是,菜刀会看上砧板上的rou吗? 思绪发散间,宋时清很快就要离开他的视线了。 王铮厚着脸皮,把事情挑明了说,对着宋时清的背影问道:“你知道王爷对你……有欲望吧。” 他已经做好了宋时清充耳不闻直接离去的准备,甚至开口之后都有些后悔。 因为宋时清不可能不将这些看得清楚,而他这样一问,反而显得自己患得患失。 该死的。 他今天就不该出门。 出乎意料的,眼前郎君竟回了首。 秦淮江口方才入春不久,夜风临海,穿过回廊时凉得紧。宋时清肩上披了从永安王处取来的薄裘,藏青色的披肩暗纹潜藏,衬肤白貌美。 他蓦然回眸,唇边忽含笑,眼眸缓缓地望来,眼尾细斜。那是包容的、怜悯的眼神。 而这样的神色转瞬即逝,宋时清笑道:“人欲许多。” 顾瑶要睡觉了。他饱暖思yin欲,yin欲完了之后的事情就是要睡觉,所以他很快就去洗洗睡。 他安详得像一具死尸,一边躺一边感慨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顾瑶又转念到我还没睡到呢凭什么要我死?又觉得不就是睡睡吗,怎么能要我死呢! 他越想越委屈,越发认可全天下都辜负了他,真是可恶啊可恶,哼。 顾瑶很快进入了梦乡。 梦境浮起薄雾,雾中的无数巍峨书架渐渐清晰,顾瑶又进入了李明珠的“梦”。 这几番对此境的探索,他大致也弄清了这里到底是个什么地方。它类似于一个码头,在世界之中又在世界之外—— 顾瑶敲敲书架,他的手径直地穿过了虚像,而在他试图拿起架子上的一本书时,那影子又化为实体。 他放回书本,绕了几圈,找到了李明珠。 李明珠是梦境的主人,自然也很轻易地察觉到了顾瑶的出现。她先是僵硬片刻,然后,露出了一点点心虚又尴尬的表情。 顾瑶疑惑地上前:“怎么了?” “关于那个书名,呃,”李明珠双手合十,拜了拜,“没有事先通知你就急着印刷了,啊啊!不好意思!” 顾瑶一听,连连摆手,这有什么的嘛,非要说起来还是他取名太不合格了:“没事没事!我懂我懂!” 李明珠紧张地揣揣手:“哎,唉!总之,你懂就好……” 顾瑶善解人意地点头,又转移了话题:“其实写文也挺难的嘛,各个方面。”尤其是对人的心态,发现这么多人喜欢,他都要飘了。 李明珠:“其实我也有个小小的好奇。” 顾瑶:“您、您说?” 李明珠笑了笑:“宋大人和王公子看过了吧?”她将看热闹的表情摆在了脸上,“他们是什么反应?” 顾瑶吃惊道:“你怎么知道!” 现场突然沉默,李明珠唇角抿出了个微妙的笑容,眼眸更弯了弯。 顾瑶一看,哪里还不明白,瞠目结舌:“啊!你诈我!” 李明珠眯起眼睛,假模假样地叹了口气:“啊……谁让你这么不禁诈?” “可恶!”顾瑶。 李明珠也默默点头:“可恶!” 顾瑶没有很抗拒地妥协了,跟她说了点,她想听,他也想讲的事:“宋时清看起来没有很惊讶,而且,呃,他还想睡我!” 顾瑶用一种很控诉的语气说出了这句话,仿佛这是一件什么不得了的大事,而这种最大的着重点就“睡我”。 联系一下他平时的思考逻辑,最让他震惊的点不是宋时清会对他有意思,而是宋时清居然想当上面的。 怎么敢的! 顾瑶不是一定要cao别人不可,但是他不喜欢被“欣赏”,就是那种被观测被评估被赏玩的感觉。 所以他觉得很冒犯。 李明珠也确实震惊了,傻傻地看着顾瑶,脱口而出:“什么!”她完全想象不出来这件事,尝试冷静思考,但是大脑停止分析。 半晌,她颓然道:“你一下子就跟我讲了顶头上司的八卦,多让人牵肠挂肚啊……”说着,努力用眼神催促,以表矜持。 有一种人,她就像风平浪静的海面,轻易地容纳一切,蕴着淡淡的海风。你望见她,就像望见了无人的沙滩、悬崖、海浪,于是迎着风诉说着自己的故事。 李明珠就是这么一个,让人很想倾诉的人。而且她的梦境也是“码头”,让顾瑶可以丝毫不顾及世界的规则,自由自在地畅所欲言。 顾瑶毫不遮掩自己勾起别人倾听欲后的小得意,这会儿,宋时清在他嘴里就成了一种炫耀魅力的物品:“他约我明天出去做,就是我打算给他下药,让他老实点。” 听了这直白的话语,李明珠一愣,她不反对也不支持,只露出了迟疑和担忧的神色。 “你们那安全吗?明天江湖的会聚集在秦淮,估计会很乱吧。” 顾瑶想起来张景潇确实也赶来秦淮了,他奇怪是什么事,武林大会又是怎么开的:“乱也乱不到我和宋时清,他应该心里有数吧?我比较好奇的是要发生什么。” 李明珠失笑:“果然还是小孩!竟然连赛花宴都不知道呀。”她的目光轻飘落在了远处,眸光亮若星辰,像星光逆着时间照向数年之前,嘟囔又含糊,却笑道,“那可是很大很大的盛会呢……” 顾瑶终于理解被吊胃口是什么感觉了,在心里疯狂抓耳挠腮,眼巴巴地望着李明珠:“jiejie,展开说说,求你了!” 李明珠摸摸鼻尖,回神道:“其实也没啥好说的,就是秦淮河岸选花魁的日子。” “基本上每家青楼楚馆都会准备节目,街上也有好多杂耍。不过说选花魁也不准确,因为花魁不是当日选的,都是平日里经营的客人嘛——据说,只要在当天得票当了魁首,就可以见到白娘子呢!” 顾瑶哇塞哇塞地感慨:“是那个在天下榜上的白娘子吗?她一定很厉害很厉害吧!” 李明珠:“那肯定啦!”她都没太意识到自己跟顾瑶说话完全就是宫里的嬷嬷在哄小姑娘的语气,“只要问她,就可以知道江湖上所有的事情呢!” “白娘子是秦淮岸的主事人,秦淮岸的八大商行都有她的影子呢。”李明珠感慨,“商帮商会镖行,白娘子是个商人,也会是个江湖人。” 顾瑶若有所思。既然在秦淮岸这么有影响力,那必然在官场也有后台。 不知道白娘子会不会知道母后的下落。 突然,他发觉有些不对,问道:“为什么是得票最多的人可以见到白娘子?”这些人都是妓女和小倌吧?而更想要见到白娘子获得消息的,应该是些“大人物”才对。 李明珠:“哪有这么严苛的,你在秦淮岸玩游戏可以得票,卖艺也可以赚票,花钱也可以买票,你甚至可以去抢——只要你票数是最多的就行。也不限制人数呀。” 听起来好好玩啊! 顾瑶开始有些向往了,一想到明天醒来就可以见识到这样的盛会,欢欣雀跃地点点头:“那……” 方一开口,视线中的李明珠骤然脸色空茫,又转瞬诧异非凡,随后,她的身影急速远离着缩小,越来越小,融入在了迷雾之中。 是顾瑶飞起来了。 他化作了一只纯黑色的蝴蝶,色彩黯淡哑光,宛如被墨笔扯下的纸屑,被一阵无形无实的风托入空中。 梦境的上方是什么? 他升入了虚空,又看见天际升起月轮,于此同时,夜幕当真如布般遮蔽,黑暗中,视野里只有一点火光,在远方燃烧着,光线里却没有照出任何的物品。 顾瑶朝它飞去,而靠近之后,周遭的环境也渐渐清晰生动。火光内的景象随视线蔓延开,顾瑶落在了一方木桌的桌角处,正视着大门。 他抖了抖翅膀。合起的门板上雕着复杂却并不精细的雕花,留了近半面积的纸窗,透着月光和柳叶的影子。 “诶呀诶呀。” 顾瑶听见了极其熟悉的声音——他的注意力停留在了门处,一道身姿秀美的人影挡住了柳叶,遮住了月华,在门外停了片刻,便摸索着将门推开。 “这扇门居然是用来推的,可差点让我在宋大人面前出丑了。” 来人年轻的面容颇有少年模样,肌肤皎洁,眼眸色泽明亮纯粹,唇角扬起,勾着笑,单看容貌更是天真姿态。他的眉眼精致秾艳,鼻梁高挺,眼尾敛着,端着不达眼底的笑脸,可见花团锦簇下的深重戾气与漫不经心。 永安王一身深赭红衣,手上拎着用布包裹起来的方形物体。他看起来很宝贵这东西,轻手轻脚地将其放在了桌面上。 他忽然又“咦”了一声,笑道:“蝴蝶也在看我呢。”他只这样说了一声,便不再留意。 顾瑶则有些被惊吓到,但也只是一点点,毕竟只是梦境,梦有什么好怕的呢?他转了个身子,又望向了宋时清。 顾瑶清楚地记得,起码在永安王从教坊司带走李明珠时,宋时清就已经死了。 死。 死亡的感觉过分沉重,顾瑶却感受到了一种诡异的美感。 一种朦胧的脆弱与不可再得的辜负为死亡赋予诗意,而这个词一旦和宋时清联系在一起,顾瑶便可以怜惜,怜惜那被践踏在污泥里的白色的莲,被拆去血rou的活剥下的骨。 宋时清:“……殿下。” 永安王飞快地应了一声,用抱歉又回神的态度立刻拆起了包裹。布匹散开,露出了里面的红漆食盒。 “我特意给你带来的。”永安王拍了拍手,他语气熟稔,似与故人常相聚,“你开还是我开?” 宋时清神情淡淡。 永安王点点头:“好嘛好嘛,不劳烦您。”他笑盈盈地打开了食盒,挨个取出了三层。 第一格,是一把无鞘的匕首。 “我猜你也不喜欢,”永安王道,“就不介绍了。” 第二格,是叠放整齐的三尺白绫。 宋时清抬了手,微屈着指节,轻轻地靠在了侧耳处。他大抵是在托着脸颊,但脖颈又侧歪了头,静静地注视着他。 第三格,是一瓶白瓷药瓶。 永安王坐了下来,松弛身子,仰躺在靠背上,道:“我觉得你会选毒酒。” 宋时清轻笑了一声,正了正身,语气温和道:“王爷深夜见我,是来威胁恐吓的?” 永安王摆摆手,厌烦道:“嗯嗯好了,这句话我都听了快百来遍了,那么我快速进入话题,想知道我为什么知道你在这里为什么会知道这里为什么性格经常不定期判若两人为什么很多次你们设计的圈套总会因为各种巧合失效为什么我仿佛受上天眷顾……所以,请你去死吧。” 宋时清安静地听他说完,微微颔首,随后,为永安王添了盏茶,推至其面前。 永安王也毫不客气地一口饮下:“谢谢,我要走了。” 宋时清哑然失笑,反问道:“殿下觉得,这般便能劝宋某自裁么?” 永安王奇怪地看着他:“你当然会啊,不然我来这里干什么?”他随口就是一句插科打诨,没头没尾的话信手捏来,“凭我们宋大人的聪明才智,早就看出来这个世界不对劲了吧?” “只要一切脱离注定,自然会走出轮回。” 宋时清笑道:“殿下一开始便说明了不止一次,恐怕殿下这般离开,宋某还是死不成的吧?” “哇哦。”永安王由衷感叹了一声,给他鼓了鼓掌,用四根手指轻拍掌根,眼笑得眯起月牙,“一切会因为不按轨迹而重新开始。” 宋时清:“那么,目前几次呢?” 永安王回想了一下,直接放弃:“次数太多,很累,记不住。” 宋时清无奈道:“没有破局之法?” 永安王坦然地盯着他:“反正痛的不是我,大不了重来呗,习惯了。” 宋时清反而多了些疑虑,缀着几分笑,垂眸道:“殿下的话术竟会如此精湛么。” “……我倒也没怎么劝你。”永安王说着,十指交叉,做出了个持保守态度的姿势,“坦白来说,我也就随便试试,谁知道你真会自裁。” 宋时清不置可否。 永安王看了眼他,突然哎了声,前倾身子,将下巴搭在桌沿上,懒洋洋道:“你爱我吧。” 顾瑶震惊了。他都不知道这是祈使句还是问句!不不不,什么啊?我,我这么、这么那个吗! 很显然,这也远远地超出了宋时清的预料。他顿了顿,浅笑道:“……我并无龙阳之好呢。” 永安王闻言笑得弯了腰,倒在了桌子地下。他仰躺在地板上,双手垫在脑后,面无表情地望着房梁,过了一会儿,又抬起手把自己扯起来,旁若无人地放声大笑。 “宋时清,你如果你不喜欢我,你应该问我为什么,或者敷衍我,而不要跟我说你不喜欢男人!” “你来爱我吧,起码死的时候要爱我。我想要多几个人爱我,而不是,那个‘我’。” 他们的对话告一段落。顾瑶以为梦境很快也即将落幕,做好了醒过来的准备。 但是眼见永安王逐步离开,这边的画面也越发模糊,顾瑶便赶紧跟上他。 门外是一条小径,只有两棵柳树和矮小的灌木,石块叠成简陋的地板。因为枝叶并不茂密,月光照在永安王的红衣上,映出鲜亮的血色。 他身法极快,几次点地,飞檐走壁,跑回了永安王府中。他回到卧室,里面的烛火已经烧了半截,蜡油通过精巧的灯盏,凝固成了山水烛台间的瀑布。 床头放了一张纸条,字迹熟悉。 【日月神教的祭坛在断魂崖下,影月城外。】 落款是一个衔尾蛇图案的印章。 这个字迹,加上衔尾蛇的特殊性,顾瑶很轻易地认出了送来纸条的人。 张景潇。 信息量一下子有点大,顾瑶的翅膀都悬停了一阵。 那朦胧的宿命感渐渐笼上心头,连带着他看向那熟悉的环境时,都会感到陌生。 他有些害怕。他不害怕死亡、尸体和奇怪的异世界的人,但他害怕自己遇到的一切都是命中注定,这会显得所有都很虚假。 他本来就一直在证实,疑人偷斧还患得患失,要是再加上几层宿命论或者是鬼神说,他就很难再找到自己的定位了。 好讨厌。 顾瑶讨厌不确定的东西。 永安王将纸条看完,扔到烛台里烧了个干净。烛身烧得又矮下去一截,灰烬残留在碟上。 顾瑶看着他轻轻一笑,用指尖沾了灰烬,慢条斯理地在桌面上描绘,用污垢写了三个扭曲的大字“我还在”。 永安王连手指都不擦,直接躺回了床上。 他睡了。 而那位异界的穿越者即将从他身上苏醒,在这书中撰写好的轨迹中登上顶峰。 顾瑶只是那个“原主”,被推下水的倒霉蛋,给穿越者提供一个复仇的对象,一个好用的躯体。 这是李明珠向他解释的。 而在“这个世界”,因为珍贵妃生出了那个本不应该存在的儿子——与顾瑶同年同月同日生——这个被取代的人,就成为了那个四皇子,顾晨。 而顾青,也就是那位白发的医师秦卿,作为上一个轮回中留下来的灵魂,使得顾瑶那个“弟弟”成为没有灵魂的躯壳,也早早夭折了。 顾瑶扇动翅膀。他要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