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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浪漫的事(正文34章已完结,待更番外)

    在月光下,我们谈论起今后的波澜壮阔,我们将永远获得幸福。

    柔柔来住的时候,已经是于适怀孕五个月的时候。柔柔进屋子时小心翼翼,与他都是孩童的泡泡牵起她的手,执意要她跟自己赶紧进入屋子,不要害羞:“走吧jiejie,我带你去看我的漫画书。”

    陈牧驰手上推着柔柔的小箱子,为了今天柔柔的到来,他和于适都没去工作。当时于适还问了哥哥怎么样,杨玏说已经准备好了很多,要他不要担心。

    陈牧驰到处找着于适的身影,最后看到他正坐在房间里,手上叠着泡泡的衣服。电话开着免提,在自己站定之际,他和于适是一起听见了,电话那头还有一个杨玏之外的声音:“我给你放这儿了……”

    于适探下身子,手里的动作也停下,瞪大了眼睛,都没注意陈牧驰的靠近,只顾着好奇:“哥,你不是一个人啊?”

    陈牧驰听得不真切,但直觉告诉他,电话那边的人肯定也不是生人,大概就是自己的发小兄弟。杨玏没有慌张,于适听着电话里传来了明显的走路移动声,直到了无人打扰的地方,才整理好开口:“没事,我的朋友。”

    你朋友叫此沙是吧?于适想问也没问,又直起了腰。陈牧驰走过去,坐在了他对面,接过他手上的衣服,提醒了于适自己的到来。

    杨玏依然不忘挂念柔柔去到他们那里的事情,还说如果柔柔有做错的地方,就给她指出来,不用碍于自己的面子。于适扶了下自己的腰,觉得哥哥是有些多余的客套:“我倒是更怕泡泡惹得柔柔觉得烦,柔柔那么乖,我和牧驰都很放心的。”

    泡泡话多起来和于适没什么两样,但又因为长了一张人人看了都会心疼的模样,根本不会让人觉得他说得太多。父母终究都是放不下孩子的,于适明白,哥哥这一次让柔柔远离自己的事情,是决心想做选择,他也想生活真的可以回到正轨,大家也都有好的结果。

    “哥,你放心,什么事我们这边都能担住,你直接放手去做。”

    电话挂断前,于适再一次宽慰了哥哥的心思,但他没告诉他,时至今日,他和陈牧驰都还是没狠下心让侯雯元付出所有,只为了等待杨玏要做的事情结束,才想与他清算那笔害他们被迫分离地无妄之灾。

    于适挂上电话后,翻着手机里的内容,听见坐在对面人非常确定的语气:“听着就是此沙。”

    于适点头,重新把手机扣在了床上:“是他也正常。”

    衣服被叠好整齐地放在了一边,陈牧驰又忍不住盯着他看,从眼睛看到嘴唇,最后落在他已经圆润起来的肚子上。他轻轻抚摸了一下,眼神里的动容越来越浓,但伴随着的,还有说不清的愧疚。他主动靠近了于适,于适也不动,低头看他隔着衣服,抚在肚皮上的手,其实也想知道,孩子会不会在感知到亲人的关心后,有明显的行为动作。

    可是陈牧驰不在乎,摸不久就收回了手,生怕自己的抚摸让于适陷入不适。速度太快,于适没什么感觉,楞楞地眨眨眼,看来还有些冒着傻气:“什么感觉都没有。”

    陈牧驰不认同,看他这几个月又困又乏,还动不动吃不下东西,什么感觉都没有,就像他对自己的安慰:“才不是,小孩子就像恶魔一样。”

    于适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自己也忍不住去看已经凸得明显的肚子,带有慈爱的光辉,根本是与生俱来:“不可以这么说,他们都是天使,虽然被历练的是我。”

    被历练的,是这个世间每一个爱孩子的母亲。陈牧驰懂得了,为什么很多丈夫会对妻子余生怀有愧疚,因为她是真的在拿生命,去赌一个新生命的降生,原因只因为爱的责任。

    于适有时因为孩子的折腾睡不着的时候,就会去音乐房摆弄他的吉他。因腹部的原因,他抱着吉他不再轻便,但是只要进入到音乐之中,他就会内心获得明显的沉静。只要他起身离开,床从陷落到弹起,就都会让身边的陈牧驰清醒。他要等于适走出门关好,才会起身跟上去,到了门口再侧过身子,往还留有一点缝隙的屋内看去。他的面前摆着乐谱,而他已经熟练地按下吉他的和弦,拨动琴弦的动作也很轻,惧怕声音太大。

    斜对面的桌子上放着他的手机,对着的角度不知道可不可以照到他的脸。调试了一会儿,手指正经开始拨弦,他终于出声唱起。轻柔地歌声好像是在唱摇篮曲,不用多么久的酝酿,张口就能来:“我的宝贝宝贝,给你一点甜甜,让你今夜都好眠……”

    陈牧驰是被歌声吸引的太入迷,可还能记得偷偷举起手机,录下这段优美动听歌声,想着用来以后工作的头疼时就拿来听,让自己可以在紧张中安心。

    他的声音在黑夜里,慢慢铺成了一条满是星光的路,安慰的是肚子里汲取自己营养的孩子,让他在还是胎儿时,就接受自己真诚笨拙,却热烈的爱。能走上这条路的,当然还能有陈牧驰,也有泡泡,他们一家人都在在自己那条名为爱的道路上,勇敢地前进。

    直到几天之后,李昀锐才点破了于适在做的事情。他以为陈牧驰也知道,坐在那里点开了手机,直接拿到陈牧驰面前,略微激动:“于哥真的红了,都在讨论这个不露脸,在深夜直播的帅哥是谁,陈哥你一点压力都没有?”

    陈牧驰后知后觉,接过了李昀锐的手机,端看了许久,表情有些许意外,仔细辨别终于确定这真的是于适。账号只录屏了片段,是他唱《宝贝》的那晚,镜头是从于适的脖子向下延伸而去,可是他穿着的是无袖背心,好看的手臂线条展露无疑,再配上这么舒适的歌声,很难有人不被吸引。

    直播间的人不多,但这些片段却加热了于适的热度。评论里很多人在说,“如果这个小哥哥没对象,那么可不可以和自己谈恋爱”这种玩笑,陈牧驰又翻了好久,无声地举动代替自己做了回答。李昀锐反应过来,又略微吃惊,还不忘转头看于适在做什么,才悄声问道:“啊,陈哥你不知道啊?”

    陈牧驰惭愧,点头回给了他,心里五味杂陈,其实是介意这群人,就算只是口头玩笑要跟自己抢小鱼,他也心里不太能承受:“他睡不着自己跑去做的,我也没想打扰他,只知道他在自己唱歌,不知道直播的事。”

    陈牧驰看了眼那边还在拿着账单,慢慢对货的身影,心想多年过去,他和过去相比行动力还是不减,在什么时候就做什么事,不会因为顾虑耽误内心的早有的计划。

    他应该是感觉到了自己钦佩的目光,在清点完毕后的第一瞬间,转过身子,直接朝自己看了过来。

    于适有些鄙夷的撅了一下嘴,放下东西,想着他们凑在一起准不简单,才干脆向他们走来:“你舍得从曦彦那里过来了,刚刚你俩嘀嘀咕咕什么呢?让我也看看。”

    于适搭住李昀锐的肩膀,要看他们刚刚还在议论的事情,结果顺着看过去,没抢过李昀锐快速藏起手机的动作,却还是得偿所愿,听见了没来及静音的手机里,竟然传来的是自己的歌声。

    于适的脸没有红,从陈牧驰的角度看去,耳朵涨红的倒是格外明显。他瞪大眼睛显然是在思考,看到这个视频后自己想说的话,可左想右想,还是接话时有些迟缓:“这是……我直播唱的歌?怎么会有这个?”

    李昀锐反应及时,拉过于适让他坐在自己身边,持续着他的开朗:“是喜欢你的粉丝录的屏,你看于哥,真的好多人喜欢你!”

    “我就是玩的,唱的可随意了,还有人喜欢?”

    “多正常啊!你忘了吗,你原来怀着泡泡,晚上在曦彦哥的面馆唱歌的那几天,很多人都是慕名而来的,于哥你就是很有潜力。”

    陈牧驰坐直了身子,一旦听到关于于适的当初就会很感兴趣。于适则摆手,不认为这段经历有什么特别:“就那几天唱了唱,本来就是唱着玩,没什么特别。”

    于适不自觉露出了笑容,陈牧驰感觉到了,他说没什么特别,但还是在这件事里获得了满足,也还会继续做下去。他越来越恢复到,和他们最初相爱时会有的模样,脱离自卑自怨,往他的开朗回温而去。陈牧驰是开心,但看着于适向小林请教直播功能更详细的用法时,忽而又在一瞬间耿耿于怀起刚刚看到的评论。

    倒也没有那么大的患得患失之感,却又挥之不去的在意,隐隐约约是嫉妒的火在燃烧,可他又深知这种嫉妒极其幼稚。果然,他的预感一语成谶,自己的爱人自信起来就是会被很多人喜欢,而自己的爱会变成万千星辰中最微不足道的一个。别无他法,陈牧驰除了为于适感到高兴,也只能暗自内心难平,却又不得不祝福。

    于适学过之后,兴奋地在自己手机上搜索起自己的网名,还拿给陈牧驰看。陈牧驰只是看了眼最上面的那个评论,就大概能猜到内容,故意有些掐起嗓子,变得阴阳怪气:“小哥哥弹吉他真好听!”

    李昀锐见势不妙,给于适交代了要去找黄曦彦,顺便看看泡泡在他那边玩得怎么样,逃离了他们一对爱侣即将到来的“无形对决”。于适应了下来,示意李昀锐他听清了告别,面不改色。他在手机里翻找了两下,还特地清了清嗓子,如正经朗读一般,似乎这全都是专门为了陈牧驰今日的小心眼,早有准备:“今天能弹奏到钢琴实属意外之喜,多谢摄影师阿牧的鼓励。”

    陈牧驰没了话,也没抢着要拿于适的手机,而是直接凑过来看,发现页面是朋友圈里的内容。阿牧只有当时的陈星旭在称呼,这条也确实是陈星旭发的,但不是最近,大概是之前的截图。他和于适也是互有微信的,因为那次意外,三个人的联系彻底打通。于适没有不在意,只是他的不在意,是不会总是无来由外放,才会迷惑到陈牧驰以为他不会翻旧账。

    “嗯,感谢摄影师阿牧的鼓励。”

    于适关闭屏幕又重复了一次,把手机扣在腿上,仰起脸,浅浅的笑看起来胜券在握。胜什么?自然是陈牧驰只能握住他的手,苦着脸求他不要旧事重提,缴械投降:“小鱼,我错了,我不会照相,我也不会鼓励别人……”

    “没事啊,你鼓励谁无所谓”,于适依旧故作无恙地看着他,只觉得他这番求饶的模样确实有趣,其实也不算没有存心刁难,“这只是证明你很热心肠,阿牧。”

    阿牧两个字比紧箍咒还让陈牧驰头疼,这惹得陈牧驰没事了就会喊小鱼,因为于适会懵懂地反问他驰哥怎么了,他就会回答没什么,只是喜欢于适叫自己驰哥时的柔软,希望以此冲淡他对阿牧的记忆。

    柔柔到来的日子里,陈牧驰也算是体会到了女儿的乖巧。

    泡泡穿好衣服,再稍微整理就能去吃早饭,但柔柔还要梳一个好看的马尾。于适很擅长,几梳子下来就能有个板正的发型。陈牧驰也跃跃欲试,奈何一直找不到机会,直到一次于适在厨房准备早饭,想着过会儿再来帮她梳头,陈牧驰才算逮到机会。他主动问起柔柔可不可以帮她扎头发,柔柔刚睡醒还有迷糊,直接点头答应,其实不知道身边的叔叔是个不太有经验的扎头发新手。

    之前的经验,还是帮头发半长时的于适绑过辫子,但如今他们都已是短发,陈牧驰也变得手生。他小心谨慎,梳一点就要问问柔柔疼不疼。柔柔摇头,最后干脆被陈牧驰逗笑,难得抛弃听话,露出属于她这个年纪的有趣:“叔叔,不要再问了,我都听迷糊了。”

    陈牧驰不好意思,专心在她发上缠了几圈,确定无误,才敢放柔柔去镜子前看自己的成果 他怕自己扎的还是太贴头皮,不够好看,而柔柔蹦蹦跳跳在镜子看仔细地看了又看,随即转回身子,对陈牧驰露出甜甜的笑:“谢谢叔叔,我去吃饭了!”

    泡泡明明也笑得这么乖,很有礼貌,但陈牧驰还是被小姑娘与生俱来的温柔击中,上班时和于适通信,也是给他感慨柔柔真的是又乖又听话。

    “性别这东西说不准的,要是这个小宝还是男孩呢?”

    陈牧驰害怕于适曲解了自己感叹的意思,他赶紧解释,感慨只是想念于适的没话找话:“什么孩子都行,小鱼没事才最重要。”

    公司下属不知道一丝不苟的老总,在手机的聊天框里都说些什么rou麻的话,但能感知到他是绝对浸泡在喜悦里,每天都洋溢着幸福。

    公司上下无数工作群群,基本都写过一句感谢素昧蒙面的总裁夫人,本身上班就是件让人摸不着头脑又痛苦的事,但因为上面下达的顺利,别的部也少些折腾,而这一切的确是总裁心情好的功劳。

    的确没什么好不为每天的幸福庆祝的,哪怕大家的生活一尘不变,但只要活着,挫折终会有转机。

    于适有了新的日记本,还是店里卖的没什么特别的那种。因为身体的变化和想法都在日复一日有新的改变。随手记完就会放在床头柜上,不遮不掩,甚至有时越过身边人放好。他没有交代陈牧驰能不能看,但陈牧驰会注意一眼,随即就转回头,当做稀松平常。

    于适躺在他身边,抱住他的手臂,脸颊蹭了蹭他的肩膀,还是提醒一句:“你可以看的。”

    “不用,你有想说的就会给我说了。”陈牧驰无条件信任他,也回搂住黏腻着自己的人。毕竟在信任这件事上,陈牧驰吸取足了之前的教训,再不可能有对所爱之人的半分质疑。至于日记,过去不了解,才会不断在其中找答案,现在的陈牧驰想要他们互相知道的所有,都是心甘情愿。

    “那你有想对我说的吗?”于适的耳边再次传来一个迟疑的声音,那人刚刚的坦然又在顷刻间终止。于适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没想到他竟然是真的很认真地在问自己。

    “有”,于适如他的愿,凑近他的嘴唇落下一吻,晶亮的眸子在灯光下闪烁,笑是因为陈牧驰未反应过来的神情,“我爱你,非常爱你。”

    确实,现在的日子,没什么总是要多说的,只有满满的,不说也存在的爱。

    肚子一天天大起来,于适打算到了不能再掩饰的时候,就闭店在家里待着。一天的时间在于适这里变得漫长了起来,他动也不想动,似乎能做的事只剩下思考。陈牧驰全权负责起孩子的接送,接孩子时也会和周围的家长聊天。他们看着明显年少有为的男人,都忍不住问他,有没有给孩子报什么补习班,早教从娃娃抓起。陈牧驰和于适都不是擅作主张的人,但不管是补习班还是兴趣班,他们还真没在孩子这么小的年纪仔细思考过。

    柔柔写完作业和泡泡一起,一人一个桃坐在沙发上吃,两个大人一边搂一个,但都是在问他们有没有想学习的东西。

    等待的回答,被两个孩子吃桃的声音替代,于向阳含糊不清,估计就没听懂这个问题:“学怎么搭乐高可以吗?”

    对于这样的回答,陈牧驰和于适都不觉得意外,因为兴趣班他们两个也不曾有。补习班上过不老少,可至于兴趣,全是他们课外偷学来的。

    于适没办法,摸摸泡泡的头发,让他贴进自己怀里,对他开口,又抬头看向柔柔:“你们俩跟我学琴吧,这个我还是教得了你们的。”

    “那我要是不想学琴呢?”泡泡不顾陈牧驰眼中的暗示,执意要和于适持反对意见,事后还一脸无辜,认为自己就是没错,因为自己本来就是不喜欢,让大人不忍心反驳。

    “那就不学啊,你们喜欢什么就做什么,我们都没意见。不过,别学坏就行。”可事实上,于适不会逼迫他的孩子,他会很有耐心地听从他们的意见,然后一如既往地放纵,完全是因为他真的狠不下心。

    你想想,人生才多长呢,一共就那么多天,如果还处处用条条框框,去束缚你们可以有的快乐,那多没意思。有条件,人就可以去获得,不用遮遮掩掩。

    “这样会不会太随意了?”于适坐在浴缸里,任由陈牧驰为他的头发上打好泡沫。

    陈牧驰的手没有停下,温柔地在他头顶揉搓,尽职地做好自己的工作:“当然不会,我小时候学的东西我也学不明白,也没人问我喜不喜欢。他都是我们的孩子,干什么就要尊重他,反正时代以后是他们的。“

    “你这个口气真像个领导。”于适看着被水泡得起皱的手指,听闻后有些忍俊不禁。

    “那我的领导,我们什么时候行苟且之事啊?”

    于适没嫌弃他的直白,举起手抚了抚他的脸,水粘在陈牧驰的侧脸,而是嫌他实在不知足:“大哥,昨天不是刚进行了吗,你今天放我一马吧。”

    怎么可能放过于适呢,自从医生说了胎儿已经稳定,想有正常性生活也可以,但一定要适度小心,陈牧驰就经常会看他的心情,满足自己许久未沾荤腥的胃口。他装作表面是亲吻缠绵,最后肯定会把人又带到床上,三哄两哄,再让yuhuo难耐的人亲自献上自己的所有。

    那这怎么能怪自己呢?小鱼是一位怀有孩子的母亲时,他的慈悲就是让自己忍不住靠近,忍不住会去汲取他的温柔,恨不得他身上属于家的味道,自己也可以侵染。他会在他望着孩子们在花园玩的时候,去贴紧上他的颈肩,缠着他除了去注意他们,也要注意自己的存在。

    不因为别的,只因为他是母亲,他无理取闹,是因为自己也是他的孩子。他喜爱他给自己的怜悯,又止不住想要心里的圣母堕神要他,心甘情愿为了欲望不再维持体面。陈牧驰就是想要的太多,因为是于适,他就不会六根清净。

    这种感觉,在于适开始穿裙子之后,就变得更不能简单克制。

    虽然只是简单的家居布裙,而且看起来已经不新,裙子上的小鱼图案,也快被洗得彻底掉色,但穿在于适身上,就是有种别样的感觉。陈牧驰见他亲手脱下外衣,再不紧不慢地从衣柜最深处拿出布裙,手举过头顶,慢慢让全身罩上这么一层实在遮掩。

    即便如此,在陈牧驰眼里,这层遮盖就跟没有一样,只是加快撩拨了自己的神经。于适后知后觉到了陈牧驰的目光灼热,转过头去,发现他的眼神还是紧盯自己未曾转移。他只好略带无辜地疑惑看他,不知道自己这个毫无预示的举动,已经在陈牧驰心里掀起了多么大的波澜:“怎么了?你一直看着我干什么?”

    陈牧驰指指他身上的裙子,于适低头看了一眼,自以为是有些了然,坐去他的身边,指指衣服上已经颜色脱落的小鱼花式:“这个啊?我生泡泡的时候买来穿的,后期觉得穿裙子比较舒服,也没坏,现在就继续穿呗。”

    陈牧驰听后还是没有回话,从裙子贴紧却没挡得明显的胸,看到了他凸起但并不夸张的肚子。于适感受到了他的视线移动,放下了捏着裙子的手,依旧在揣测陈牧驰的沉默:“你不喜欢?”

    “没有,就是觉得,别人不能看到你这样。”别人不能看到他这样,这么无法形容的美感,只有自己可以欣赏。

    “当然了,我又不穿出去,我就在家里穿。”

    “那我给你再买几条吧。”

    “好啊”,于适欣然答应,但是随即又想到了陈牧驰的习惯,赶紧补充了一句,“买便宜的就行,不用那么贵的,就是个家居服,你必须听我的。”

    陈牧驰同意地轻松,看起来肯定会遵守诺言,可最后收到快递的人在店里打开,看见实物的瞬间,黄曦彦和李昀锐就直说,陈牧驰的作风果然不会更改。看不懂没事,他自然会随便乱买贵的。

    “这么多条,还全是大牌,天哪,要我我都舍不得穿。”李昀锐随便摸了一条,不过是随即就放下,但于适却不感到惊喜,反倒有些无奈。

    黄曦彦则了如指掌,看透了自己的弟弟,一针见血:“我看这裙子都这么性感,其实他心思就不在多少钱上。”

    于适把他们找了个纸袋子全都装好,心里不气但又觉得陈牧驰很像个虽然还会早朝,但还是已经色令智昏的君王。他们回到家的第一时间,于适就拿出纸袋里的衣服给他看,有一件几乎是露背的。他比划在身前,手抬起一半,裙摆还拖地,显然跟睡衣没区别,应该是一件礼服:“请问你,陈牧驰同志,就算不出门,这我在家又怎么穿呢?”

    陈牧驰很坦然,贪婪写在无赖的眼里,回答地干净利落:“就这么穿啊,只穿给我看。”

    胸口没有设计夸张地深领口已是谢天谢地,于适不可置信,看了又看,结果还不断听见陈牧驰有些央求,甚至撒娇的语气,想让试给自己看看。于适直接把它随便叠了叠,放进了袋子里,然后仍在床边,转身向门口并不理会陈牧驰的无理要求。他留下一句,紧接着快步走出去,生怕陈牧驰不依不挠:“你喜欢你自己穿吧,我不穿!”

    最后的拒绝声有些严肃,让陈牧驰听后一愣,立刻思考起是不是自己的私欲,让于适感觉生气。他反应过来,也赶紧推开门,想跟上去给他解释,但他已经去到了客厅里,正在和泡泡陪着柔柔写作业,看起来和平常一样,似乎并没有情绪的变化,是自己多虑。

    晚饭的时候,于适也和他主动搭话,语气听来明明和平常一样,但让陈牧驰还是觉得有些不安。泡泡察觉到了陈牧驰的略微跑神,直接问他怎么了。于适和柔柔也在泡泡的问话中一并看向他,而陈牧驰反应迅速,直接将笑模样展现给了于适,夹起一块rou,然后放到了于适的碗里,生怕他有误会:“没事,小鱼你多吃。”

    于适没有明确表态,陈牧驰就会恍惚不止,但他就是什么都没多说,忙自己的事情,还和自己平常交流,看来没别的不同。安顿好两个孩子,陈牧驰带好房门,下定决心,想着过会儿要和于适诚信道歉,是自己得寸进尺,要他别迁就自己。

    他在门前深呼吸几口,慢慢推开门,却为裙子的亮片反射出的亮光,一下子驻留了目光。他看过去,本觉得裙子只是在于适手上躺着就已是不可思议,可明明说什么都不会穿的人,却竟然将他穿好。他听见了门被打开的声响,但没回身查看,而是继续坐在镜子前,处理着衣服与自己不符的胸围。

    陈牧驰放轻了脚步,还是不能置信。于适看见了镜子里他走近的双腿,勉强可以才缓缓回过身子,抬起头,盯住他的眼。他双眼含光,神采奕奕,开口时,脸却还是不可避免的发烫:“是不是有点奇怪?”

    奇怪?陈牧驰被旖旎吸引,脑子早已不能思考。他在于适的微微期待中,自然地牵住了他的手,支撑他站好在自己面前。陈牧驰抚上了他的后背,从上到下一路滑下。

    用于适对自己的形容,月份大了,人也变丑了,每天没精神头,只被肚子里的孩子折磨的生不如死。陈牧驰不这么认为,不论是什么时候的于适,他都是积极向上,没有任何缺点的存在。

    他是独一无二的那颗闪亮钻石,不仅是围绕在指圈,闪耀在眼中,更是镶嵌在自己心间。于适垂下了眼,刚刚鼓起的勇气,又在此时有些别扭,而不敢再对上陈牧驰的眼睛。陈牧驰顺着他,挑落他刚刚费心思弄好的细窄肩带,让它顺着肩头滑落。

    “小鱼就像神仙一样。”陈牧驰脱口而出地不过脑子,可心里浮出来的偏偏也只有这一句。

    而一个空有躯壳的平民百姓最喜欢做的,就是亲手拉下他潜心侍奉,站在神台上的仙人。陈牧驰无法再忍耐,嘴唇微微贴住鼻尖再缓缓滑落,最后精准地落到他的唇上,开始忘乎所以地亲吻。两条肩带全都滑落,陈牧驰吻住了他胸口的风光,这是他唯一一次嫉妒孩子,而做出了恶劣行径,隔着衣服吮吸起于适挺立的rutou。另一只手也包裹上了他因为之前健身,而相较于其他男人都要大出不少的rufang,于适的浑身如今有着解释不清的奶香气,让陈牧驰真感觉自己是被当做婴儿孕育,索性变得更加意乱情迷。

    手指和嘴唇都在慢慢挑逗着于适的欲望,他微微张开口,声音却在嗓中卡住难以发出想,艰难地喘息过于明显。他抵住了陈牧驰的肩,想让他别太过,注意孩子,可是手上的力气约等于没有,直接只能任由陈牧驰摆布。陈牧驰抱起他时轻松又小心,明明理智难存,却还是将自己他安然放在床边,但心里早已不满足裙子带来的半遮半掩。他果断用力,把衣服背后的连接处一下用力扯断,束缚住于适胸口的布料,就这样被他胡乱褪下。

    顺着脖子,陈牧驰一路吻下去,流连在于适身上每一个角落。即使他们早就多日缠绵,但每每此时,陈牧驰还是会觉得,于适身上哪一个角落都对自己是致命的吸引。他们亲热一次,陈牧驰就会喜悦,可以又看到了于适滑顺的后背,再深入探进于适的女xue,听见他叫自己哥哥,自己也会口无遮拦,全然被yuhuo焚烧。

    前戏看似做足了,实际上陈牧驰的尺寸要比那几根手指难耐的多。果不其然,于适在他进入时忍不住抬头呼痛,紧抓住他的手臂,自己也被刺激弄得丧失理智:“啊!老公……轻点……轻点……”

    彻底没入时,于适头皮发麻,喘息声急促。陈牧驰抚上他的发,放缓了动作,仿似是为了接下来更猛烈的连续不断,为于适留有缓冲的余地。他不是故意要于适觉得疼的,只是看到他吃痛时蹙眉的模样,自己的内心就会有莫名难抑地兴奋。

    他想要侵占尽于适的所有,用最下流的话抱怨他平日的不逾矩:“原来的时候,你也是这样穿裙子别人都能看的吧?你真浪得没边了……”

    话语声吞没在于适带有痛苦的呻吟中,但他还记得为自己摇头辩解。陈牧驰并不打算怜香惜玉,掐住他的下巴,一改往日的温柔,动作和话语在不伤害于适的情况下,也变得不算轻柔。

    “哥……哥……啊!我没有……”

    “不想穿还穿上勾引我……口是心非的sao货!”

    冲上头的酥麻让于适挤出泪水,陈牧驰压着他,但并未坚持太久,随即换了姿势,让他坐在自己身上,自己去掌控情欲的力度。陈牧驰在床上的狠劲用不完,显然让他上位是放他一马。裙子已经被蹂躏的皱褶难平,于适喘着气,手放在他的腹肌上,表情也因为累而低落。陈牧驰一言未发,直到过了一会儿,才听见他带有撒娇的声音,黏黏糊糊,挂在腰间的裙子在昏暗的屋子里借着月光发亮,那一刻,他真像个落魄受辱的天神。

    “驰哥……我真的累了,我不动不了……”委屈的眸子精准地望向陈牧驰,撒娇地腻感恰到好处。于适太懂得怎么让陈牧驰放弃恶趣味,但是这次却好像无用。

    陈牧驰是铁了心,今晚怎么都不打算放过:“没事,什么时候能动再自己动。”

    身下的巨物还被在他的身体里,他不能完全坐得安稳,害怕那东西让自己再吃痛呻吟。潮红的脸诉说尽他的进退两难,最后外化成眼泪,于适只好勉强动两下,想就这么敷衍了事。陈牧驰当然没感觉到尽兴,但看着于适的委屈模样,忽而又心软,终究只能不再为难。他伸出手擦掉他一连串的泪水,又拉过来亲了一下,一时虔诚无比:“好了,别哭了。”

    最后的收尾还是要陈牧驰去进行的,在快到高潮时,他趴下了身子,在于适耳边逼问他,你看清楚现在谁在cao你吗,是谁?

    于适在激情里的本能地深深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