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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l森/捉摸不透上

    

    all森/捉摸不透

    人设背景时间线剧情魔改

    颓废xing冷淡(妖魔化幕后黑手

    单箭头Get

    (一)

    横滨某个街道随处可见的公椅上,经常能够看到一位胡子拉碴的男人带着个御姐样的女子坐在椅子上抽着烟思考人生。

    御姐穿着单调的黑色洋服,一脸冷漠的陪在男人身边寸步不离,不管男人去哪都会不离不弃的跟随,像是只听从命令的机器。

    这男人叫森鸥外,主职业是医生,开了一家诊所。

    说是经营了诊所,却是时长不上班,他像是无所谓自己有无金钱能否过活,穷的实在吃不起饭时才勉为其难的看个病赚个诊费。

    对他有所了解的人很奇怪他除了自己还能养活一位看起来标志极了的女人。

    有时候坐在街头公共椅上的男人会掐掉烟头,起身拿着几百日元从摊位买上一份报纸,慢吞吞的回来又顺便从花童手里买了几只娇艳欲滴的玫瑰,把花塞在女人的手里,便默不作声的看起了报纸,男人的表情依旧没有波澜,和他旁边拿着玫瑰的女人如出一辙。

    玫瑰的根茎上没有刺,爱丽丝端详着手中的艳红色,冰冰冷冷无机质的湛蓝眼眸抬起来扭头看他“您破费了,主人。”

    森鸥外瞥向她,紫红色的眼没有情绪“它很适合你 如果是黑色就更好了,冷淡又成熟的色彩。可惜那个女孩的花篮里面没有黑色的花。”

    没有等爱丽丝回应他的话,男人听到了附近有黑帮火拼的动静,霹雳乓啷的声响混合着人的惊呼声,身周有眼力见的都躲了起来,防止被两组织不长眼的子弹波及到。

    “我们也走吧爱丽丝。”

    森鸥外疲惫的闭了闭眼,抓住了爱丽丝的手。

    听到主人的命令,爱丽丝熟练的回握住男人的手掌,使用力气把对方往怀里拉扯,感受到森鸥外顺从的被她环抱住后,还紧紧攥着主人给买的玫瑰的爱丽丝身周渡上了一层莹紫色的光边,被抱住的森鸥外也被光边裹住了。

    异能力体搂着主人飘浮在半空中,迅速的去往安身的诊所。

    横滨如今纷乱不堪,地下的臭虫肆无忌惮的破坏掠夺,各个黑帮尤其是港黑的势力庞大,连代表政/府的异能特务科都对此束手无策。

    不过,无所谓。

    森鸥外瘫在老旧的病床上想着,这与他无关。

    买来的玫瑰被进门的爱丽丝插在了靠窗的花瓶里,白瓷的瓶器中有很多已经枯萎的花朵,一直都未清理,娇艳的红玫瑰与枯萎的花挤在一起,有种绮丽腐朽的气息。

    “您需要按摩吗?”身着黑洋裙的爱丽丝走过来,冰冷的神色加上富有肃穆感的裙,给人的感觉很压抑。

    “不了……”

    被拒绝的爱丽丝没有听从主人的旨意,像个真正的人一般走到他身边开始自动揉捏男人瘦削的肩膀,手下的皮肤紧致却没多少rou“您需要增肥了。”

    “别开玩笑了爱丽丝酱……”

    爱丽丝的手劲很大,森鸥外有些吃痛的皱着眉,想要再一次拒绝却被提前堵了回去。

    “如果您最近压力大的话我可以为您解压。”爱丽丝说着。

    “不…”森鸥外摇了摇头,

    “…你知道的爱丽丝,我也是人……荒废了近三四年的人生,就算是我,也会空虚寂寞的。”

    “您的意思是,我不够填满您的空虚吗?”爱丽丝凑过来,金发搭在了森鸥外的脸上,使已经翻转身体仰面躺着的男人稍微愣了一下。

    “并非如此……”

    “您可以把我设置的活泼一些,如果您愿意的话,完全可以照着您的喜好来设定我的一切,而不是让我在您眼中如此的无趣。”

    无趣……吗?

    森鸥外笑了,上抬手臂抚摸爱丽丝白皙的脸蛋“你怎么会这么想,爱丽丝可是陪着我度过了最难熬的时候。”

    爱丽丝眨了眨眼,没有说话,只是拉开了与男人的距离,道了一句诊所开始营业了,就离开了这间病房。

    她这样识趣的给这个男人独处空间也不过是遵从了对方的意志罢了。

    (二)

    阴沉的天,像是要落雪。

    “我说啊……森医生,你能养的起我吗?”

    太宰治懒洋洋的打量踏入的诊所,这里拥挤破旧,狭窄的过道旁还叠罗着纸箱,杂物颇多,入鼻便是鼓子药剂独有的味道,再看身旁男人的穿着,只能给出穷酸寒碜的形容。

    “…如果我努力工作的话……”

    森鸥外垂眸说着,抬手摸了摸太宰毛茸茸的发。

    黑发的少年嫌弃的拍了拍他的手。

    “不要摸我的头啦!”

    ...

    太宰治是在便利店门口啃饭团时遇见的森鸥外。

    这不修边幅的男人本想进去店里,瞥到太宰后改变了想法蹲在少年身前问他是不是孤儿。

    “是,你要收养我吗?”太宰抬起眼皮,与对方狭长的眼眸对视。

    男人那双紫红的瞳子里没有恶意也没有善,像一洼死水平静无波,如此便把内里不显露的希切带的灼热了。

    秉持着到哪里都一样,还少了吃饭这么个难题这点,太宰没怎么犹豫就和森鸥外回了诊所,他其实内心并不嫌弃这里的破旧,仅仅想要难为一下这位看起来就很废物的大叔而已。

    小诊所每天来的客人不多,家庭成员除了新加入的他和森鸥外之外还有一位名爱丽丝的约莫二十几岁的年轻女人。

    爱丽丝不爱说话,太宰和她主动搭话时她脸上的表情毫不掩饰对他的厌恶,回答时的字句也很敷衍。

    有时候森鸥外会自己一个人外出买烟,托付爱丽丝和他照顾病人。

    太宰治心里吐槽这大人一点都不负责后,习惯性的找病房的病人谈话来获取信息,而冷冰冰的爱丽丝则无视他一切举动制备药剂。

    “这家诊所不是每天营业的……不是说那种一两天的特殊情况或休息日什么的……在小先生来之前,每个星期撑死开门营业三天。”

    “诶,可真奇怪呢。”

    太宰治持着标准假笑,脑子里面想起来被正式收养时森鸥外说的‘如果我努力工作’那种话。

    不会吧……是那样吗?太令人摸不着头脑了,是因为他才开始认真的经营诊所什么的。

    “森医生……之前是怎样的呢?”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仍是个让人捉摸不透的家伙吧,但他身边的女人……”

    五官还算端正的病患偷偷指了指在填写表格的爱丽丝“这个女人自他来到这儿就跟着他……而且……”

    病患是个二愣子,絮絮叨叨说出来很多信息,还因为太宰治一直耐心倾听而有些开心,不禁被翘出了更多情报。

    太宰治点点头,笑得纯真“原来如此,太谢谢您了。”

    做完一些打杂工作的爱丽丝去了森鸥外的卧室。

    她把花瓶里枯萎的花朵全部抽出来,拿在手里仔细端详,湛蓝的眸暗了暗。

    “爱丽丝小姐……”太宰跟着她来了卧室,笑眯眯的靠近她。

    “……你…”爱丽丝瞳孔一缩,未说出口的话和身体一起消散在房间中,化成点点异能光点。

    “什么啊……消失了诶。”

    太宰看看自己被绷带缠绕住大半的手,低低的笑出了声。

    森鸥外回来时没看到爱丽丝,

    “太宰君……?”

    “爱丽丝小姐吗?出去‘玩’了哦。”

    诊所关门后,太宰治坐在属于森鸥外的小床铺上。

    面前男人拎着两个塑料袋,里面装有小蛋糕和他喜欢的蟹rou罐头,还有几件崭新的衣服和男人孤零零的盒装烟。

    又忘记刮胡子的邋遢大叔把外面的白大褂脱了挂在了衣服架上,两袋东西放在了小巧的茶几上。

    “太宰君,原来有异能力吗?”想明白怎么回事的森鸥外皱皱眉,眼底的乌青色在肤色映衬下更为明显,话也显得冰凉。

    “有哦。”少年点点头。

    “是可以让爱丽丝小姐暂时消失的异能。”

    “……”森鸥外凑过来不赞同的说“不能对爱丽丝酱恶作剧啊太宰君。”他伸出两只手惩罚似的掐着少年柔软的脸蛋,脸色不太好看。

    太宰双手各自握起对方的手腕,露出的一只鸢眼里翻滚出恶意“那可以对你恶作剧吗森医生。”

    森鸥外静静看着他,忽然狐狸一般的笑了。

    “蟹rou罐头不许吃了。”

    “!哈?!怎么这样!”

    少年大惊失色,配合着下了对方给的台阶。

    (三)

    入了秋,窗户开着不小的缝隙,吹来的风又瑟又凉。

    森鸥外眯了眯眼,看着窗外徭戈不定的枝叶,陷入了久远的时间轴,随昏沉干涩的墙壁一起堕入了那份难熬难写的谱子。

    坂口安吾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下垂的眼睛不由自主的看向旁边坐起来露着半个胸膛的男人,男人白皙肤色上点缀着梅花般粉红的痕迹,从安吾的视线中能看见他后腰部青紫色的掐痕,顿时脸有些发烫。

    “森先生……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安吾君很精神啊。”森鸥外转过脸,冲他笑了笑,惹得坂口安吾不好意思的捂住了脸“请不要这样对我笑啊森先生。”

    “唔,抱歉?”

    森鸥外收敛了笑容,面容变得有些漠然。

    这一年有些特殊。

    三个月前,他加入了港口黑手党,作为医疗部队中的一员,工作稳定且收入颇非,于是便暂时压制了对混沌硝烟的厌恶。

    太宰君不顾阻拦,也加入了港黑,口头上说‘不想离森医生太远’

    就在一个月前,先代首领暴毙而亡,新首领是一位平庸极了的人,并没有能力来统领黑社会,导致横滨局面更为不稳。几天前,一位叫做夏目漱石的老者希望他加入三刻构想,坐上港黑首领的宝座统领港黑,森鸥外没有答应。

    坂口安吾是他近期找的情人,为了发泄最近工作压力。坂口是港黑的情报员,拥有好用的探查异能,森鸥外倒是没兴趣深入了解,他只是个医疗人员而已,不需要做多余的事。

    与坂口安吾胡乱的唠了几句后,森鸥外慢条斯理的穿上衣服。他仗着这几天日夜不分的辛苦社畜生活找卫生组长请了个身体不适的假,便回到了自己的小诊所,打算睡个回笼觉。

    却没想到太宰治也回来这儿了。

    对方是武装部的又擅长谋略,位子爬的也快,没耗多长时间就成了一个游击队的小队长,平时森鸥外在港黑很难看到他。

    “森医生,你昨晚去了哪?”

    太宰治撒娇似的蹭着森的颈窝处,发顶的毛发搔的下巴有些痒。

    “去解决了重要的事情。”

    “啊啊,是这样吗……”察觉到什么的太宰治不爽的在男人锁骨处咬了一口,力度之大被啃出了铁锈味儿的血。森鸥外吃痛的戳眉,试图阻止也无济于事。

    “不许对我这样做,太宰君。”

    感觉到被小看的太宰咬的更狠了,疼痛和温热的舌头带给的湿濡感,让森鸥外有些泛恶心,戴着白手套的手掌揪住太宰治的头发,少年感觉到痛终于松开了嘴。

    “没意思……森医生有没有那种能让人喝下去就瞬间死掉的药啊。”太宰若无其事的看向憋红了一张脸的男人,神色意味不明。

    “没有哦……但是、如果太宰君再也不会消除掉爱丽丝酱的话,我……”

    “呐呐,我还是投河自杀好了。”

    就知道会这么说。

    森鸥外有些疲倦的揉了揉太阳xue,锁骨上被咬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想起来昨天晚上做的太过还没有清理,男人勉强站起来去了浴室。

    “……”太宰治平复了勾起的笑,靠在椅子上,思索起夏目漱石对自己说的话。

    听着那边哗啦啦的水声,他有些心烦气躁,两手狠狠抓了抓脑后的毛。

    最近先代首领复活的事件又开始闹了起来,刚死没几个月的疯狗先代又开始重见江湖,闹得人心惶惶。现任的首领又是个蠢货,胆小如鼠的派了无数个保镖守在他那个狭鄙之地,不成大器。

    如此的话,先从最近得来的少年集团羊组织开始下手做计划比较稳妥,还要和夏目先生交流一下。

    太宰治盯着森鸥外插在桌上的手术刀,眼里漫着污泥。

    (四)

    针线穿入血rou的声音让人听了有些牙颤,对于医生来说它倒是熟悉亲切的很。

    被打上了麻药,中原中也意识昏昏沉沉的,努力睁着眼,只看到白黑及rou色混合而成的模糊色块,不断的转换着、动着又混合着。

    感到细线与腹部伤口融为一体,钢制的勾针刺入皮rou的柔软一下又一下,却一点疼痛都没有,只有热和着冷。

    过了很长时间,多长呢?他自然是不知道的。

    被抛弃的羊羔迷茫的支起身子,看了看周围,直至为感应到他苏醒而设置的清脆铃声从床头响起,他才受惊了似的打了个冷颤,笨拙的扯了扯身上穿的蓝白条纹病服,抬眼看向走过来的男人。

    这人穿着白大褂,里面是配套的白衬衫黑领带,底下是修身的黑色西装裤,唇色深,眼下有很重的青黑色,肤色白皙身材纤细,无疑是让人感到萎靡瘦弱的男人。

    “头痛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森鸥外弯下腰,脱下手套摸了摸中也的脑门,试了下温便收回了手。

    赭发少年反应过来瞳孔猛地收缩,想要起身质问,动作过大又不小心扯到了伤口“嘶……痛……”

    “麻药效果早就过了,不要乱动,至少要在这里呆上两个星期,期间辛辣不能碰,所以接下来由我负责……”

    “等一下啊……你是谁?我到底在哪……那个什么自杀混蛋呢?我还没找他算账啊可恶……”

    他想起了太宰治的所作所为,立刻打断了森鸥外的话。他狰狞着五官狠狠磨牙,恨不得马上揪着小兔宰治胖揍一顿出气。

    中也的疑问三连让森鸥外有些微愣,看着他目呲欲裂紧抓床铺头爆青筋的样子,不禁腹诽了一下太宰君到底做了什么好事。

    森鸥外轻轻叹了口气道“可真是有活力的少年们,但是现在的你还是要好好修养,腹部刀伤愈合后再去找太宰君麻烦也不迟……”

    可能是觉得森鸥外的话有道理,中也平息了一下情绪,他带着疑虑问道“我这是在港黑吗?为什么……”

    “你已经加入了港口黑手党了,现是太宰君手下游击队的一名黑手党。”

    “啊!??”中原中也受不了这个结果,从床上弹起来,扯到了刚包扎好的刀伤,脸上顿时一阵扭曲。

    森鸥外一时无比头疼,存着侥幸撩起这人的病服,发现血溢了出来把绷带浸湿了大半“这下得重新包一下了。”

    早知道就把他糊弄过去了……

    “为啥偏偏是那混蛋手下的啊……”

    重新拆解绷带的过程中赭发的少年止不住的嘀咕,语气里满是懊恼和厌恶。

    “你很讨厌太宰君吗?”

    “…是他把组织搞得乌烟瘴气的,我的遭遇也……”中原中也说着,突然哽住了,表情也变得不太自然,

    “不……终究到底还是我的原因……”

    他说着,想起了白濑最后和他说的话,虽然话很伤人,但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在自责呢……中也君。”森鸥外弯弯眼,含笑看他。

    “才没有!……话说你都知道我的名字了、”他大声的反驳了,耳根有些热,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恼的,现下又纠纠结结的打算询问面前年长者的姓名。

    没等中也别扭的把话说完,森开了口,语气温润“可以称呼我森医生,如果你愿意的话森君也可以。”

    “森……君,森君……”

    “是。”森鸥外在少年侧腰处打了个丑丑的蝴蝶结,男人乖巧的应了一声。

    (五)

    先代复活事件结束不久。

    再次明确拒绝了夏目漱石的建议,森鸥外眼神移向站在夏目旁边笔直站着的银发男人,面上微微带了冷色。

    “夏目先生不用再和我谈了,我对那些事情没有兴趣,只想要好好生活罢了,仅此而已。”

    再次被晚辈不留情面的拒绝,老头子面上有些过不去。

    “若不是实在挑不出合适的人选,你以为老夫愿意纠纠缠缠?”夏目生气的说着,握紧了绅士拐杖就起身走了。

    福泽谕吉从开始到现在一直紧锁着眉头,离去前朝着还在稳稳坐在座位上的森鸥外看了眼,意外的与对方含着血的紫眸对了视,并被面容冷艳的男子回以礼貌的笑容,像是故意要找他不快似的,用口型对他无声说了句:

    ‘没变的假正经啊,银狼’

    被称作银狼的男人表情顿时僵硬了起来,转身、回避洪水猛兽似的大跨步跟上前面自己的老师,留下轻微的衣料划破空气的声音。

    森鸥外嗤笑一声,站起身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朝着相反的方向离开了这个‘秘密基地’

    十几年前——

    刚从东大医学系毕业的森鸥外身上承载着母亲给予的厚望,去部队学习各种战斗技巧,将来的目标是报效祖国,作为即将到来战争的一份子、谋取大战的胜利。

    学习完毕后的森鸥外回到故乡去探望母亲,却得到自己母亲已经身亡的消息。

    无数难以察觉到的疑点被他看出,医院给出的绝症报告也像是个荒缪的谎言。

    怀着敬慕的亲人无声无息死去的悲痛,他查到了真相。为政/府工作的母亲因不明确的证据被政/府误杀,得知缘由的森鸥外的目标破裂,战争是国家政/府的手笔,他再也不愿毫无保留的作为士兵奉献自己的一切。

    这段毫无目的的消沉阶段让森鸥外觉醒了异能,他召唤出爱丽丝,把她设定成强硬的照顾者,在私心下,爱丽丝与母亲的性格有七分相似。

    期间为了森鸥外不泄露不该说出的秘密而抹黑政/府,对方派出出色的剑士‘银狼’来杀掉他,对战过程中利用阴险路子的森鸥外略胜一筹。

    “比起我,你们更卑鄙一些呐,银狼阁下。”森鸥外笑着,他很少露出这种能称得上是疯子的狠戾,嘴角弯起的弧度与眼底的憎恨形成鲜明的对比,自此也让福泽颈边离大动脉不远的银白金属更为冰冷。

    手术刀被医生的手拿住,洁白的手套黏上了几滴银狼的血,森的身上也挂了彩,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任由划伤的口子泊泊的涌出黑红来。爱丽丝在旁边并未插手,像是个雕塑一般睁着无机质的眼观看着战局。

    “用手术刀战斗,你真是个轻浮的家伙。”福泽谕吉捂着腹部的枪伤沙哑的讽刺。他并不反驳森的话,像是知道内情。

    对方这副冷静自持的模样在森鸥外看来尤为可恨,不禁手下用力,在银狼脖子上留下浅浅的红痕……瞬间浸出了血滴,流过脖颈,划过锁骨,深入了和服内部。

    “轻浮…?”森鸥外淡淡的看着看福泽隐忍犀利的眼神,渐渐拉下了脸上的笑容“你这种人杀了一点意思都没有,如果换种方式的话……会感到耻辱吧。”

    “你想做什么?”福泽谕吉警觉的绷起肌rou,刚才对战时森的手术刀上掺了料,他就算是想要动作也浑身无力,额头上焦灼的出了细密的冷汗。

    “用你刚刚说的‘轻浮’折磨你。”

    森鸥外收回了手术刀,把福泽拖入了和室。爱丽丝感应到了什么面色复杂的看了眼自己的持有者,默不作声的退了出去。

    ……

    ‘…呵…什么啊……到底谁更轻浮啊……银狼’

    直到十几年后的现在,福泽谕吉依旧能想起来破廉耻的这句话。

    确实,比起那时自己的狼狈,森鸥外那家伙……冷淡的神色,以及完全没有兴奋起来的那个物什。

    都标注着那种绮靡做法仅仅只是个恶趣味的报复。混合着血腥味的初次,更像是一场单方面的输出游戏。

    (六)

    时间流的飞快,龙头战争逐渐被三方势力平复了下来,港黑大发了笔横财。起了大作用的太宰治当上了港黑最年轻的干部,带回来芥川龙之介与芥川银申请作为太宰身边的手下并被他亲自指导。中原中也次而作为了太宰手下游击部队的队长,经常来找森鸥外抱怨太宰有多讨人厌,不知不觉把森当成了足以坦露小秘密的亲密长者。

    像是很多热血少年漫一般,中也的成长历程也混合着血与泪、失去和背叛。现在的中也君,与几年前青涩的大吼大叫不懂收敛脾气的模样迥然不同。就算是抱怨,也是不经意间发的些许牢sao,是对眼前人信任的象征。

    森鸥外正好有了片刻空闲,他放松了肩部,靠着书桌斜面“我没想到太宰君能够当上干部。”

    “那家伙……”中也撇了撇嘴“虽然看不上他,但确实有点能耐。”

    “中也君也要加油啊。”森鸥外笑眯眯的说。

    “那当然,我觉得只要在首领面前多多表现一下,自然空缺的干部位子非我莫属。”他很自信,也有这个能力,所以也不显得狂妄。

    可惜中也口中的首领在半月后便被杀害了,太宰治继位,港黑内部遭到了大换血、要反对的党派瞬间被镇压,想必快速的做到这一点,是做足了准备的。

    中原中也如愿以偿当上了干部,只不过还是被太宰治压了一头。

    “啊啊,那个混蛋刚当上首领就嘲讽我啊!可恶的绷带自杀狂!……嗝。”

    赭发青年含糊不清的骂着,喝的舌头有些大。

    他在不知名酒吧喝酒,对面位子坐着身着万年不变白大褂的森鸥外,旁边端端正正陪伴森的是好不容易得到喘息的黑裙爱丽丝。

    看到中也大胆的拿着一瓶度数不小的红酒打算对瓶吹,森鸥外一脸黑线的阻止了。

    中也的力气不小,森鸥外把酒瓶从他手里抢过来不是个轻巧伙计,爱丽丝和他两个人一起却起了反效果让这个喝高了的家伙开始‘敌我不分’了。

    “……别阻止老子!我要揍那个青花鱼咿呀——”

    然后在一阵混乱中,酒瓶中的液体全洒在了森鸥外的衣服上,白衬衫来了个冰凉透爽。红酒晕染的布料湿红一片,看来这衬衫要不得了。

    在酒保匆匆来这儿询问情况时,森鸥外只得尴尬笑着说这没什么大问题,麻烦他们能自己处理。

    “您的衣服……”可能是看到了什么,酒保有些脸红“吧台前有干净毛巾,先生您要不要擦拭一下……”

    “谢谢你的好意……但是我们很快就会离开、不用麻烦了。”

    好说歹说的让酒保又回去了吧台。

    下次绝对不和中也君一起来喝酒了呐。

    森鸥外从车的后视镜看着已经呼呼大睡的中也君,无奈的叹了口气。

    湿漉漉的衬衫粘在皮肤上有些难受,打的领带也有些勒脖子,森鸥外扯了扯领带,拉拉领子透了透气。

    男人熟练的点燃起烟,思索起最近的情况,觉得事情进展的过快了。

    就算是他也没想到,是太宰治参与进了夏目的三刻构想,是为了什么呢?那个相处多年已经让他摸清些秉性的少年厌世者。

    “主人,少吸烟为好。”

    坐在副驾驶上的爱丽丝提醒着,语气一如既往的不带情绪,显露出一丝熟悉的强硬。

    森鸥外愣了下神,半响像是反应过来什么,转过头注视着金发蓝眼的黑洋裙御姐,眼中带了些温度“我知道啦,爱丽丝酱。”

    就像是重温着记忆里儿时顺从命令的样子,听话的把没燃几分钟的烟在烟灰缸里戳灭。

    “要先把中也君送回去啊。”他这才挂档开车,稳步行驶在了路上。

    (七)

    当上首领后的太宰治事务繁忙,如此年轻的首领是港黑头一个,就像他之前创造了史上最年轻干部的记录一样,总是能够让人惊叹他的才华,恐惧他茁壮放肆的成长。

    久而久之森鸥外与他见面的次数也少了很多,爱丽丝也不用时常躲避那个恶意颇芬的家伙。

    偶尔无聊极了的森鸥外从手机翻看着通讯录,看到标明‘情报员小先生’的备注,看了两眼就无趣的瞥回目光去查阅一些医疗资料。

    龙头战争前后的时间段,坂口安吾曾去出差到欧洲,两个月后才回来,这时候港黑已经开始换血,太宰准备继位。不过虽听闻情报员回归的消息,却迟迟不见人影、发消息也没有回应,自然森鸥外倒也不太在意。

    不过今日和织田作之助约好去咖喱店里玩一趟,正好路上碰见了坂口安吾。

    这人的脸色称不上好,倦怠的眼皮下拉,眼睑下显眼的淡青,说明多多少少熬了点儿夜。

    “是织田作先生……还有森先生……好巧啊。”坂口安吾注意到脸带笑意的森鸥外,脸上浮现出窘迫的神色。

    “安吾认识森医生吗?”

    “……是认识的。”

    何止是认识,都是四只脚全部踏上床铺的关系了,不过最近想要撇清关系罢了、毕竟就算是他坂口安吾也想不到,这个森鸥外十几年前是和政/府有过渊源的啊,明明是这么个让人有好感的男人。

    过多接触可能会泄露机密,也许还会被杀。如果是在进行那种事情时被一刀割破喉咙,也太丢脸了吧。

    森鸥外倒是没想太多,他看着安吾紧张的额头冒汗的样子,轻轻巧巧的说“好久不见了,安吾君。”

    “好久不见,森先生。”

    察觉到两者之间气氛有些不对,有些不明所以的织田挠了挠颊边“安吾要和我们一起去看看孩子们吗?正好去吃碗咖喱。”

    “虽然很想一起,但我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处理……非常抱歉,我就先行一步了。”坂口安吾紧紧夹着资料包,礼貌拒绝过后匆匆的走了,后背挺直有些僵硬的味道。在森鸥外眼里有点儿像是被自己刻意调戏过的福泽谕吉一般。

    森鸥外挑挑眉,成熟的面容兴味的凝视安吾的背影。是什么原因让安吾君避开我,难不成……鬓角的发遮住了他侧脸的神情,刀刃般锐利如针的视线扎在透明的空气上,霎时间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们走吧。”

    森抬头,与织田对了视,嘴角勾起的弧度狡黠又蛊惑。

    织田嗯了一声,从没有表情的面孔中只能看出天然系的懵懂来。

    与淡漠的外表不同,森鸥外其实很喜欢小孩子。他们干净的毫无杂念的眼睛,脱口而出不添加任何虚伪的话语,天真纯洁的宛如透明的玻璃球。

    放在之前没有作为医师来到港黑时,收养了太宰治其实就是想要弥补自己内心的一个遗憾。本以为太宰君是普通的一只无家可归的猫,却没想到他是欺骗猎人放下枪支的恶魔。

    教会恶魔无数谋生技巧的森鸥外,不是将要放下枪支的猎人,也不是注定被蛊惑的人类,他是徘徊在失望颓靡中的旁观者,不去参与也不去阻止。

    “我不是很能吃辣啊织田君……嘶……”森鸥外眼角泛了红,抖着被辣的嫣红的唇,猛冲着自己扇风,妄想能够缓解辣意。

    “这里有冰镇牛奶。”织田作之助毫不犹豫的拿出准备给小孩儿喝的饮品,递到森鸥外手里。

    医生咬着吸管,含糊的说“你不辣吗?”

    “这种程度还不够。”

    “……真厉害啊织田君。”森鸥外真诚的赞叹。

    “谢谢夸奖。”

    毫无杂念的收下了称赞呢织田作。

    (八)

    要说与织田君的相遇,还得追溯到龙头战争。

    就在龙头开始平息的末尾阶段,正好是太宰治与中原中也搭伙对抗白麒麟的时候。

    不小心参进混乱差点丧命的森鸥外就和着无数的尸体,像丧失了医者的小洁癖。大咧咧的坐在被自己弄死的人身上,掏出死人裤兜里的烟和打火机,啪嗒一声燃气了火星,漫出混浊的灰色烟雾和刺鼻的烟草味。

    紫月瑰丽诡谲,照着男人成熟冷艳的面孔,不一样的刺骨美感传入织田作之助眼中,拉扯尸体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森鸥外知道前方有动静,可他实在是不想动作了,一口一口的用呛鼻的烟香堵住发干的嗓子,麻痹刚才魔人的一举一动,慢慢的呼出被催眠暗示的思想。

    那是个俊美的叔系男子。

    织田作之助想着,不可遏制的朝着那边走去,按耐不住大脑传出的危机感,绷紧了浑身上下的肌rou,却一步步坚持不懈的挪动着脚步。

    彭——

    子弹擦着额边呼啸而去,在「天衣无缝」的提醒下,得以完美的避过。不然等待着他的便是子弹冲破眉心,血液爆破、脑浆从后勺涌出的结局。

    “别过来。”

    “我没有恶意。”

    只是想认识一下你,仅此而已、

    后面的话织田作之助没有说出口,在背景为死尸遍地、月下冤魂哀嚎的战场上,充入鼻腔的都是难闻的腐rou味儿和血臭。说出那句不合时宜的话,难免会让人觉得这人缺根筋吧,就连织田也是这么想自己的。

    太莫名了,简直是个傻瓜。

    后来倒是没动手了,森鸥外还好心情的给了他一支烟,织田没兴趣抽死人身上的烟。

    他想到在龙头战争死去的无辜者,想到自己捡到的几个遗孤,没有情绪的回绝了。

    “我戒了烟。”他说。

    自从经历了一些事端,早已弃掉杀手身份的青年同样弃掉了疏解压力的烟草,履行与夏目的约定再也不杀一人。

    “这就遗憾了,怎么会戒掉了呢?”森鸥外故作可惜的说着,又像是自言自语“戒掉也好,不伤肺。”

    “要去喝一杯吗织田君,再清理完一身尸臭之后。”

    “我还需要搬运这些……”

    最后倒是很顺利的交换了电话,约定好某天定要好好畅饮欢度夜晚。

    了解过后才明了森鸥外是个矛盾极了的人,年纪的原因他在交往中作为引领与开导存在。身份为医生的他注重别人的身体却时长熬夜抽烟纵酒,精神状态并不十分好。外表轻佻却是注重礼节的冷漠之人。

    织田作之助看的很清楚,因此不敢再靠近一步,仅呆在舒适圈内。就像是与另一位能够发发牢sao的朋友太宰治相处时一样,终究有道玻璃墙面阻隔着炽热的温度。

    所以显得自己内心的渴望极为困窘,所以这一刻对方的主动弥足珍贵。

    [很舒服。]他回答森鸥外的问话,显得老成的英气面容红通一片,留下酣畅淋漓的汗液,烫的皮肤发颤打抖。

    犹如站在灯塔上,看见了黑夜中蒙上一层荧光的海市蜃楼,假假真真,真真假假。

    什么也没有想,又好像什么都想到了。

    不是因为自己的原因,只是恰好的赶上了森鸥外想要离开的时候。于是那个男人捉弄过他之后,就像是鸟儿般扑腾着翅膀飞走了,哪里也找不到了。

    解决完mimic事件以后,安吾叛逃,常去Lupin酒吧的就只有织田作之助一个人了。太宰治有时候忙里偷闲会去赴约,聊聊这个聊聊那个,好像把从前的老师给忘了,闭口不提森鸥外。

    这次倒是想吐出烦闷来了。

    “该死的老鼠啊,绑架的人用什么东西都换不回来……”

    “是疏忽吗?”织田作问。

    “不是……是?随便了,只是意外,环节上出了一点意外。”

    毫不掩饰自己的身份,还穿着标准的红围巾西装的套件。

    这位理想为拥抱死亡的青年人打着不可告人的念头,做着周密的计划。太宰治的想法谁都猜测不出来,他到底想要做什么,为何加入三刻构想。他又知道些什么,知道多少隐情、为此付出何种代价……这也只有太宰治清楚。

    织田作不做追究,就像他不追究医生的所作所为一样“这意外可以弥补吗?”

    “……”太宰治弹了一下酒杯口,发出锵的清脆响音“可以,当然可以。”

    可以弥补,但是结果不会改变了。

    没被绷带缠绕住的左眼弯了弯,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弧度间又绪着萎靡。

    织田恍惚了一下,那个笑很像森医生,不过也只是像。他突然有些嫉妒,这是与森医生格外熟悉朝夕相处下才复刻的笑,这不该但是控制不住、它很少发生在名为织田作之助男人的身上,这可以说是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