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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森太/yin毒宅邸

    ??*

    这篇无差

    恶毒少爷梗

    宰11

    森视角第一人称

    年龄时间线篡改

    cb含量有但少

    春日xx.3.11

    01

    我初入这家宅子是在春天,樱花正在生长,几个树伫立在这家古老宅邸的前方。我看见有一个细小的身影蹲在树下,用树枝弄着些什么,我看不太清那个孩子在做什么,于是便往前走了几步。

    那孩子很谨慎,当听到动静,他上扬了细细的颈项,用那双呆滞的黑色眼睛看着我。登时我只注意到这孩子的眼睛多么的黑,黑的看不见一丝光芒流入,黑的衬托他的脸是那么白,都到了惨白的地步。

    他穿着鼠灰色带着柳叶纹路的和服,穿的松松垮垮的,一看就没有仔细的去整理着装。尽管以一种被我吓到的姿态直直蹲在原地僵住身子,可手掌上的树枝并没有松开,紧紧的攥着,像是把那可怜的树枝当成了救命稻草。

    当我快要凑近他,和他一般的蹲在那里的时候,这个孩子就像如梦初醒,直起那双小腿,飞速的,像是猛地窜出去的兔子一般跑走了。

    我眨眨眼,看向那孩子之前看的地方,那里有许多密密麻麻的蚂蚁,蚂蚁正在啃食着一只残破的蝴蝶,蝴蝶的翅膀破碎,触角被蚂蚁咬断,身躯一晃一晃的朝着蚂蚁的巢xue移动。

    真是寂寞,自己一个人在樱树下那么入神的看着这一幕,是在独自思索一些只有孩童才能知道的事物吗?

    不过我此行来这里并非是关注这家的孩子的。我刚刚从军部扭转到此地,说是要治疗这家宅子主人的疾病。宅邸的主人之前在军营身居高位,权限颇重,上领让我细心照料。

    目的是为了找到宅邸主人藏在某处的密函,我不赞成军营一些偷jian耍滑的计策,但为了让自己爬上去更高的位置,我只能受人差遣,这样的行径和‘偷jian耍滑’别无二致,但源于是我做,所以总觉得会磊落很多。

    果然这是每个人对自己的宽容之心在作祟。

    02

    宅邸的管家很有礼的对待我,源于我是他们家主的‘救命稻草’,所以根本不敢怠慢。

    然我却是没自信能够完完全全的治疗他们家主的疾病的,既是看了那么多的医师,自然早就到了病入膏肓,到达无药可治的地步。

    我并不觉得自己的医术能到妙手回春的地步,靠着出国留学深造学医这样的名号,他们对我十分自信,可只有我心里知道,自己不过是镶着金边儿的朽木而已。

    既然是朽木,那就是易碎易折的。把金边儿剐蹭完毕后,他们就能看出我恶臭的本质,然后带着受到欺骗的面孔疯狂的惩戒我咒骂我赶我走。在那个时候,我应该早就拿到密函了,谁都不知道,因为这些人,十足的担忧他们家主的境况,十足的担忧没有了家主后,他们该何去何从,家族的产业又会如何如何……他们心路的复杂,早就在对我小心翼翼的对待上显露了。

    待我如此好,真心可谓几粒,大部分为了在家主面前表现自己。若治好,则优待,若死了,遗书上没准能分一杯羹。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他人如此,我亦如此。

    被管家带着走到一处隐蔽的房间,路上我未听到任何除了木屐踩在木板上‘哒哒’声响除外的声音,这里安静的沉闷,安静的犹如陈列在停尸房的死尸,一时间以为,前方带路的、身姿挺拔的管家,都是活死人变得。

    “就是这里,先生。您请吧。”管家垂头,对我表示恭敬。

    我有些好奇,除此之外任何多余的心情都没有,就这么走向那个低矮的床铺。

    我真正的看到他们家主的面貌,一副端庄的病容,长相已然不再年轻,松垮的皮肤让其老态无法掩饰,长长的黑色头发随着身体的轻微动弹四散的乱七八糟,发尾干枯分叉打结,被打理也无济于事。像是这人的生命一样,祈求着圣水援助,然早无力回天。

    “鸥外阁下……”沉静的语腔。

    我听到了一种符合腐朽贵族的矜持感。

    “是的,我在。津岛先生。”

    “我的病……”

    我拿着听诊器在他的肺部停留,眼底的余光看向被撕扯的带着黑红血渍浓痰的纸巾,在心底已然给这位家主判上了死刑,然我面上却流露出一种和善温和的表情,对着将死之人说着善意谎言:“请放心……给我一个月,定能让您,恢复如初。”

    03

    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餐,我被安顿在干净的和室暂居。

    我心有疑虑,却也不甚在意。其津岛家主的内部该是含着一种毒素,加上身体自带的肺炎驱使,让本能再活些时日的身体,缩减到不出三月就会迅速死去。

    我笃定其身体内有毒素,是源于明白肺炎晚期人会有少尿甚至无尿症状。然而津岛家主平均二十分钟就要去一回厕所。再者神经萎靡一类的症状并没有在他的面庞表现出来,非但如此,还口齿清晰,精神异常兴奋,与我凯凯而谈,从口中无法抑制的出现猛烈咳嗽,就算咳出血来也还会带着血渍与我相谈。

    诡异。这是不正常的。

    管家对我说,家主半年之前未显露有肺炎的症状出现,直至最近几月,病情极速加身,直接病倒在床铺,再不能起。

    于我来讲,这并非什么重要的需要仔细考察的事情。我当然会留意病情,但更想要密函。

    过几天,当我的‘安分守己’在他人眼里变成刻板印象,我就会随上级所给的信息,去探查密函的信息。

    “噔噔噔。”

    我的意识回缓,看向和室门,从跪坐的姿势起身,划拉一下的开了门,看见了一个堪堪达我胸口的黑乎乎的身影。

    我还以为自己看见了一个幽灵。

    他抬起小小圆圆的脸蛋,用那双大大的像是猫头鹰一般圆溜溜的黑色眼睛看我,空洞的眼里什么都没有,只是看着我而已,仅此而已。

    瘆人!怎么会有孩子拥有这样的眼神呢?

    我的心里有些发毛,若不是今天早上刚刚看到这孩子,我会觉得,这是地狱派来的小鬼来抓我的。

    “……”

    “……”

    沉默了有一会儿,当我想要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那孩子歪了歪头,对我露出了一个算不得和蔼的笑容。他的眼睛弯的很厉害,弯成漂亮的月牙,嘴巴俏皮咧着,到了一种无法再继续咧的地步,洁白的牙齿露出来,我看到了他的虎牙。

    他的脸皮在抽搐,扒着门扉的手也在颤抖。

    穿着的鼠灰色柳叶花纹的和服仍旧松松垮垮的,露出他纤细白皙的胸膛。脚趾裸露在外面,踩在毛燥古朴的地板上。

    我不明白他的意思,那副微笑的含义究竟是如何的。但有一种莫名的直觉让我侧过了身体,我的嘴不由自主的说出:“请进。”

    04

    我和这个孩子面对面坐着。我是刚沐浴完毕的状态,所以头发还是湿漉漉的,发尾的些许水珠一滴一滴的从我半长的头发一直滴,滴到地面铺着的毯子中里。

    若是没有猜错的话,这位孩子其实是津岛家最小的次子,名字单字一个叫治。津岛家的仆从对我说,本来那孩子不只一个单字的名字,源于那孩子惹恼了家主,所以把名字中的‘修’减去,单字一个‘治’字。为了彰显其次子地位低下,仆从们潜移默化的‘治’‘阿治’的叫来叫去,从来没叫过小少爷。

    “你是……津岛小少爷吧。”

    我见他默不作声的跪坐,注意力在自己的手指上,扣着自己的手指,手指被他扣破了皮,在指甲下方,白色的皮肤表皮可怜的翘起。

    我只好出声,我得阻止他。

    “…………”

    他停止了扣手指的动作,但并没有哼声,他沉默了很久,让我感觉到时间一分一秒格外漫长,觉得在这里跟个小孩儿交流格外可笑,这时候他终于说话了:“……不是。我是……‘治’,仅仅是治罢了。”

    “…嗯…果然是小少爷啊。”我笑着说。

    对于我来讲,‘治’这种单呼名字的称谓过于亲密,我不会遵从这个家族的传统觉得阿治这样的称呼是‘蔑视’,也不愿意和莫名其妙的人拉进距离。

    毕竟我来到这里,就是想要当一个小偷的,偷走这个家族,最重要的东西。

    他这次并没有反驳我,只忽然盯着我的手指看,我的视线跟着他转向我的手指,那里有一些伤口,如被小刀割伤似的。其实,那是今日为津岛家主看病时,家主无法抑制兴奋心情的与我相聊时刻,不小心用指甲划伤了我。

    沐浴的缘故,伤口被泡久,已然看不见有什么红痕,然却被这孩子捕捉了,那么微不足道的事情。

    “你会治好我的父亲……对吗?”

    他忽然问我,眼神仍不离我的手。我觉得手都不自在了,蜷缩了下手指,双臂拢着,把手藏在了和服底下。

    “对。”

    我肯定的回答他,脑子里已经运转了起来,这孩子难道是来试探我的?那么小的孩子来试探我,究竟是不是医师是吗。

    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那孩子又对我笑了笑,这次的微笑很浅,很温和,我不明白寓意何在。

    我看着小少爷起身,得到他想知道的‘答案’后,慢吞吞的起身走掉了。

    春日xx.3.18

    05

    过了几天,事情如我所料的那样进行着。每天都十分平稳,我对这种能够掌控的局面很满意。

    今晚我确切的想要进入密函所在地,毫不犹豫的神不知鬼不觉的拿走,并且安置上一份并非原装的假密函。

    但意外总是会在无法预料的情况下发生,比如,我在晚上静待时机时刻忽然感觉到腹部剧痛,脑袋昏涨,痛处让我不得不留在房间,流着冷汗思索着。

    这种异状能让我猜测很多。其中,我今日吃食了并未侦查过是否加料的食品,实在是一处大的意外,但那不好推辞,毕竟是管家相邀,在人的眼皮底下并不能做任何动作,只能面上欣喜的下肚。

    难不成管家看出来什么?

    那定然是不可能的,并非自大。就算只了解几天,我也能判断,管家此人有着常人具有的城府,但并不深刻。并且,我完全没有流露出任何想要做其余事情的迹象,就连人眼之外都扮演着医师的形象。

    谁人要毒害我呢?

    我马上就知道了。

    在黑暗中我的腹部迎来了一个刀刃,我反应极快的攥住他的手腕,实际上,在他靠近我的时候,我就已经发觉了。

    尽管身体不适,源于疼痛而冒着冷汗,甚至感觉身体有些麻痹感,但是桎梏住一个孩子,还是过于容易了。

    是啊。孩子。要杀我的人,是津岛家的小少爷。

    06

    “为什么要这么做?”我质问他。

    他许是没有反应过来自己计划竟然失败,看着我有些扭曲的面庞,他愣愣的没哼声。额前的碎发挡住了他一半的眼睛。

    “你……不是普通人。”

    我当然不是普通人。

    “我是医师。”我说着:“你有解药对吗?”

    治,他轻轻的嗯了一声,但又笑了“解药有哦,但是被藏起来了。”

    看来我与这个孩子,不能够如此简单就了事了。我得好好的,探查这个叫治的小少爷究竟怎么一回事儿。

    “阿治——阿治——”一阵喊声袭来,是来找他的,我面前这个孩子的。

    是一个令人感觉到有些尖酸刻薄的女声,我觉得身体更加的难受,眼神面对治这个孩子也锐利了一些。

    没有等我继续质问他,治的小脸出现了某一种别样的神态。

    我自然是松开了他,但他并没有放过我,他脸微微歪着看我,流露出渗了蜜糖的甜蜜的眼神……

    我没想到他还能露出这样的神情,身体不由自主的紧绷。

    这位小少爷用细小柔软的食指勾了勾我的小拇指,意义不明的。

    “……还会来的。”他轻轻说着,然后走了出去,没有一点声响,如同幽灵。

    他刺向我的刀刃被他捡起来,放置进和服的宽松袖子里。

    ——啊。危险的孩子。

    我觉得可笑,我是被这样的孩子摆了一套对吗?我的腹部越发的疼痛,余留的精神让我赶紧熄灭灯火,蜷缩起身体,尽量不引人注目。

    直觉跟我说,如果这件事情暴露出去,说不定会引人怀疑,陷入麻烦。

    我的计划会被破坏。

    那孩子的毒药并不是致命的,要不然也不会来到这里还想捅我一刀了。不过一个孩子真的有那么大的力气杀了成年男性吗?不知道小少爷有没有考虑过。

    我思绪乱七八糟,蜷缩身体蜷缩的越来越紧。

    糟糕,意识有些模糊了。

    ——

    07

    我是被口腔的异样感弄醒的,待我醒了之后,昏迷之前的疼痛还存在我身体中,脑袋昏昏沉沉,眼前是放大的一个黑影。

    我的嘴巴被一只手撑开,另一只小手捏着某种颗粒,在往我的喉咙里塞。那是什么?我不得而知。

    不过身体的警戒让我想要挣扎,喉咙急剧紧缩,不想要吞噬那种莫名的颗粒。

    可我意识不仅混沌,身体也像是被千斤石头压在下面动弹不得,喉咙里发出郁闷的‘嗯,唔’抗拒的声音,但那个捏着颗粒的手使劲的往我喉咙里塞,被挣得极大的嘴巴让我感觉下巴有些劳累,若被这举动弄的脱壳,那会是一种折磨。

    唾液应该是在不由自主的分泌,我已经能够想象到撑着我嘴巴的手已然有了很多很多我的液体存在,这让我心理不适。不管是沾染别人的唾液,还是别人沾染我的唾液,我都会感觉异样,这兴许是医生通病,通俗来讲,我很恶心,再加上喉咙被捅的反胃感加持,我觉得胃袋收缩,想要吐出来了。

    “唔……唔!”

    “我在给你解药……你现在身体麻痹,嘴巴闭合,吞咽都很困难……”

    稚嫩的声音让我心中的紧张感消散了一些,但仍觉得毛骨悚然,不能自抑。

    “像这样……把粉末碾碎在喉咙里……然后……”

    他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水壶,把壶嘴磕碰到我的唇齿,同时左手还不泄力的撑着我的嘴巴……他该是很努力的去那么做了,把水流灌进我的嘴里,撑满后把水壶丢开,猛地用两只小手捂住我的口鼻。

    “呼……不可以吐出来……”他呼出一口气,平静的说。

    “我只剩下一粒药了……就算全部的计量摄入体内,今后也会有后遗症存在,所以……一丝都不能……”

    “全部都要咽下去。”

    我懂了他的意思,可被这孩子利用身体的重量,两只手紧紧的近乎粗暴的捂着口鼻,我很难不生出这孩子想要谋杀我的错觉。

    ……兴许不是错觉,他确实刚是想要杀掉我。

    可我如今不能挣扎。水流顺着鼻腔溜进去,我很难受,眼睛也酸的厉害,可我只能够努力的顺应那孩子,努力的收缩喉咙,开合喉咙。

    麻痹的肌rou窜动,我吞咽起了口腔中混合药物的水。

    咕咚咕咚吞咽的声音在响。

    直至嘴里只剩下一股子难形容的怪异味道。

    08

    “呼——哈!哈……”

    终于呼吸到了空气,我浑身上下的麻痹感也逐渐削弱,肚子也没有了剧痛感,可身体还是有些酸软无力,不知道这个小少爷口中的后遗症会不会让我将来的身体发虚。

    不过我本就是医生,总感觉被这样对待,非常的怪异。

    “现在……可以说说,为什么要杀我了吗?小少爷……”

    我虽然是这么问,但心里也明白这孩子不会那么容易告诉我‘为什么’,要问我怎的这么了解这孩子了?

    这孩子开了灯后,面无表情的样子让我立刻下了决断,绝对、绝对什么也不会说的。

    除非我拿什么东西哄骗这一点儿不可爱的小鬼头……可我兜里可没糖果,身上穿着的松散和服也找不到兜儿。

    这孩子看起来也不像是喜欢吃糖的。

    我的计划出现了纰漏,这本来应该是一个很好完成的任务,不仅会让我得到上领的赞赏,还能提高我的地位,让我直接接管战场上的几只部队。

    可现在,这个孩子明显是棘手的。当他用矮小的身体站在我身前,用那张小脸仰视我,看着我的时候。我就会有熟悉的毛骨悚然的感觉,我产生了这个孩子不是人间产物的想法。

    他应该与泥土共生,和云朵一起昂扬在天空上,不见任何任何的人,不让任何人看见,不污染任何人,也不被谁污染。

    我真想把这麻烦做掉了。现在就想,杀意已经。

    “杀了我会很麻烦哦,比你看见的更加棘手……你可以联想一下,你不是冲动的人吧?”

    “……哈哈。”我勾起了唇:“你是治对吗?真是个聪明的孩子。”

    事情不能让它变得过于复杂。一旦变得复杂,那便会让渗入其中的人焦头烂额,而我绝对不能失去判断,并且源于治这个孩子失去判断,会显得我过于的弱势,不成气候了吧。

    春日xx.3.19

    09

    我再一次来到津岛家主的房间,对于其苍老的容颜和看到我时兴奋的眼神,已然习惯了。

    “鸥外阁下。”

    “是的。我来了,津岛先生。”

    津岛家主的病自然不会有丝毫好转,我给他喝的所谓‘包治百病’的药,也仅仅是药而已,很普通的治疗肺炎的药物,没有包治百病的作用。但是津岛家主兴致勃勃,他深刻的相信我的话,觉得他真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好了。

    想来,此刻的津岛家主听不下任何反驳他身体好转的话。

    我想起昨天的一切,不禁走了神,津岛家主攥住我的手腕:“鸥外阁下,在听我说话吗?”

    “自然,津岛先生。”

    津岛家主实在是太过于兴奋了,这两天,我明显觉得他的精神格外亢奋,亢奋过后就是剧烈的咳嗽,还有呼吸不畅,近乎翻白眼窒息吐白沫的经历。这都是肺炎晚期的症状。然而我给他做解释,只说是给他开的药后劲儿太大,身体需要好好的吸收药物,过了这段日子,身体就会彻底的好起来。

    津岛家主深信不疑。

    真是好骗的蠢家伙。我对此感到庆幸。若目标人物不是这样的家伙,而是其他jian诈狡猾多疑的人物,那么计划绝对会受到很多阻碍。

    说到阻碍,我又想到了津岛家的小少爷。

    不知道是不是总是想着便也能够遇见,轻轻的告别,我出了津岛家主的门后,就看到了穿着和服的小小身影。

    他在木制走廊的不远处,穿着明显是女孩儿穿的明黄色花纹和服,和之前穿的鼠灰色和服是两种风格。小少爷看到我的时候,仰起头,用那张雌雄莫辨的清秀的小脸,意味不明的对我笑了笑。

    看着他的笑,我恍惚了一下。因为此刻面前那孩子实在太像一个稚嫩的,小小的,可爱的女孩儿了。

    他张开嘴像是在说些什么,但他还没有说完就被匆匆跑来的女仆拉走了。

    “治!坏孩子!怎么能从饭桌上直愣愣的跑走呢!太无礼了!”

    10

    我回到房间,脑海里时不时浮现那孩子的笑容。此刻我心头传上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因为那个孩子,我对这个家族的事情产生了兴趣,我有了好奇心。之前对于我来讲不甚重要的,此家族的家事,也让我心怀迫切。我想要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想要知道,一个不落的,全部都窃取过来,在脑海中形成完整的棋盘。

    也能更加的了解,叫‘治’的小少爷,那聪明过头的危险小鬼。

    “你好,先生。您的午饭。”

    一位女仆低眉顺眼的放置餐盘在矮桌子上,她屈膝垂头,几缕碎发蜷曲的在她鬓角,显得很温柔。

    “小姐。可否邀您相聊几句?”

    这是刚才叫喊住小少爷的女仆,她惊讶的看我,手指头尖儿点着唇部。我想她自然会会错意,她白皙的面孔因为会错意而染上红色。

    我根本无法把眼前的女子和之前一脸不耐烦、尖利着嗓子吆喝小少爷的女仆联系在一块儿。

    可她们既然就是一个人。

    我询问她关于这个家族的事情,我正在给她此刻想要的关切,恰到好处的暗示我对她有意,话语间有着适当的温度。她羞涩又雀跃的和我说着话,把我所想要得知的信息不加掩饰的胡乱的塞给我。

    津岛家有五个少爷两个小姐,‘治’是最小的次子。津岛家主并不只有一个妻子,这样含着腐朽感,穿透时间洪流存在于此的大家族,对于纳妾这样的事情,习以为常。

    然而娶的小妾没有活久了的,生下子嗣后,便像是达成目标一般,带着安详的表情去世了。

    小妾活不活的,对于家族并没什么影响。直至津岛家主正值壮年的时候,他的正妻去世了。

    这位女仆小姐悄悄对我说‘家主,这是克妻。之前有风水师来此,说家主大人额前发黑,外硬内虚,阳气不足,需要窃取女子的体气精力弥补。此件病事,没准就是源于夫人去世,家主没有适合的滋补之源了。’

    只感觉可笑,我从不相信此类事情,定然也只是把她的话当成玩笑看待,她表情神神兮兮,恰有此事的模样,女仆是认真的。

    我不相信有这样的巧合存在。生完子嗣就死去这样事件,明显就是有人暗中作梗。

    ‘家主仅剩的正妻也去世后,家主的儿女也跟着一个一个的死去。从最大的大少爷开始,一直到七小姐。最后只剩下了治一个孩子。’

    ‘治是私生子,四岁的时候,家主把他不知道从哪个地方捡了回来,回到了本家。一开始,家主是喜欢他的,后来,治那孩子很不会看人脸色,也不和他的哥哥jiejie一样会讨人喜欢,就被家主厌弃了。’

    提到‘治’的时候,女仆的神情有些不对,她的眼神又温柔又冷酷,嘴角还有着一抹笑,转瞬即逝。

    意识到什么,她慌了一下,马上就转移话题,不再说治那孩子的事情。

    春日xx年3.20

    11

    回到房间后,已然是晚上。

    我躺在榻榻米上时,觉得身体发冷,有股子阴凉的感觉从后脖颈传入脊背,扩散到全身上下。我背对着门的姿势改变了一下,身体已然有了警戒。

    什么都没有发生。

    第二天早上。

    未醒来之时,我听到一声凄厉的惨叫。模糊感被冲的消散,我掀开被子,踏上木屐,噔噔朝着尖叫的方向跑去。

    那是仆从专门的房间,在客房的后面。

    一位脸上有麻子的女仆崩溃的捂住脸瘫倒在地上。我朝着大开着门的和室看去,那里躺着一具女尸。

    是昨天与我相谈的那位女仆,没记错的话,她叫‘春’

    死相丑陋,眼球凸起,嘴巴大张,舌头也长长的伸出,嘴角有干涸的唾液。

    身体扭曲,皮肤有着刮痕,疑似死前经历巨大苦痛,抓挠身体所致。

    我上前看去蹲在尸体前方,右手手指碰碰脉搏,已然死透,无回转余地。

    毒。

    我忽然脑子里想到一种可能,可此时境遇之下,还无法验证我的猜测。

    管家来到这里,神色冷凝了一瞬,看到我后有所缓和,他对我垂头致歉:“真是太抱歉了先生,竟然让您看到这一幕,实在不应该。”

    没有对此有惊悚恐惧的神情出现,说明这种事情是时时存在的。处理尸体的手法也很熟练,完全没有把这件事情宣告他人的打算,显示了‘家丑不外扬’的传统。

    为了平复我的心情,管家告诉我今日不必去家主房间问诊,而是好好修整精神。

    回至房间,打开和室门的那刻,一个小人站在我面前,我垂头看他,他仰头看我。

    “你见到春了吗?”

    “……”

    “她的样子是不是很可爱?”

    我的脸一下子严肃了起来,在对方眼里,我应该流露出不似之前一样的陌生面孔,所以治这个孩子,才会露出惊讶的表情,眼眸收缩。

    把这孩子拎着到了房间摆放毯子和矮桌的一角,我决定和他好好谈谈,以成年人的相处模式。

    我如今并不能把他看做一个真真正正的小孩儿,如果可以的话,我的脑子已经把这孩子魔化成了一个杀人狂魔,甚至心中已有这孩子就是害死这家宅邸所有人的幕后黑手。

    12

    “不是我杀的。”

    小少爷看出我在想什么似的,他温和的笑着说,露出可爱的容颜。

    他还是穿着昨日那件明黄色花纹和服,整个人柔和很多。无害的外表能够蛊惑他人,昨日已然被他‘蛊惑’一次,今日怎可能因为他一面之词就会相信。

    “是,‘夏’杀的。”

    “夏?”

    “就是刚刚,捂着脸痛哭的女仆。”

    能这么说的话,那刚才的一切都被这孩子知道了。

    小少爷的脸似乎埋进了阴影中:“这个家的人,都是这样子的。一边做这种事,一边维持面上的和蔼。我都已经习惯了哦,已经融.入进去了。”

    看我面貌冷静,他站起身,朝我走过来。我本警惕,但这孩子扑上来,拥上了我。

    然后握住我的右手,拿出鼠灰色的手帕,仔仔细细的擦了擦,一根一根的擦拭,着重擦我的食指和中指。

    “森医师可不能被污染了。”

    他抬起脸,又弯起眼睛笑了笑,不过眼睛还是无光……如同我刚来此地的时刻,治的眼幽深的像是深渊,看的人发怵。

    没等我问些什么,他的手背贴上我的嘴唇,“森医师靠自己眼睛看,就会明白了。”

    即便这孩子没有明说,但他似乎在祈求些什么,让我能够在这里多呆些时候。他发现了我的一些事情,于是用那张雌雄莫辨的面孔蹭蹭我的脸颊,小小的身子紧紧贴着,他的手臂环上了我的背部,屁股.坐在我的腿上,双腿岔开,跪在地面,脚心朝上。

    我感受到了他的体温,灼热无比,属于孩童的温度。

    我感到悚然,随之是恼火。

    到底是谁教给这么小的孩子这种事情的。

    我推开他,他坐在地面上,用手臂撑着自己的身体,歪着头不解的看我:

    “我长的……不像女孩儿吗。”

    ——

    啊。

    春日xx年3.21

    13

    小少爷是故意影响我的思绪的。这让我头疼。他不会主动去说明这样做是想从我这里讨到什么,而我光是猜测,也不能够凭借现如今获得的信息来判断他想要的是何物。

    昨天发生了死人的事儿,今天也平静无波,这里的人都已经习惯。

    出门只能看见仆从在大院扫地。

    中午。后厨传来食物烹饪的香气。

    从家主的房间出来,我视线转移,在院落的院子一角,樱花树下面,树干的侧后方的位置,我看到熟悉的明黄色和服一角。孩童侧过的身躯微微打颤…仿佛看到了裸露的白皙身体,瘦弱纤巧,被点点阳光照射,透明的让我眼晕。

    我眯起眼,不自觉的迈出两步,穿过外廊,一点一点挪动木屐,心情忐忑的上前。

    他的前方是一个女人,昨日看见尸体惊悚大叫,脸部蜡黄,两颊凹陷,长着麻子的女人,单字一个‘夏’的女仆。

    ‘夏’的嘴唇贴在小少爷的胸膛上,又逐步的去亲吻小少爷的脸颊。那个孩子未做反抗,反而露出享受的神色,讨好着‘夏’。

    他注意到了我,眼神微微颤动,动摇了一些,又显露出一个难耐的笑容。

    治这孩子,在被女仆过界的侵犯……我的脑海有了这种认知,已然停不下脚步,这种想法在我的脑海乱窜,可是心底的愤怒莫名的出现,我已然抑制不住。

    我不受控制的把手臂伸出,按在了女仆的肩膀上。

    “你在做什么呢,你在对他做什么呢?”

    “……我、先生!我……我没有,什么都……”

    女仆惊叫,后又解释,最终瘫在地上大喊:“是治的错,都是治他引诱我!”

    这话多荒谬,一个孩子引诱一个明显大出他不少的女人。

    ‘夏’流着眼泪,落荒而逃,我没有阻止她,而是看向治那孩子。

    他慢条斯理的整理衣物,把那件明黄色的和服安安分分的按在刚才露出的皮肤上,直起身子,朝我看去,眼里有着促狭意味,这时我意识到他本就是故意让我看到这一幕的,他在领着我看到这个家族有多么多么的腐朽,让我看到他多么让人怜惜,多么的可怜。他是那样惨的孩子,不受重视,还会被女仆欺辱,他明明是这个家里唯一的小少爷。

    可我昨晚已然趁着乱相拿了密函。

    怎么可能会因此影响我的计划,我是一直把主次划分的很鲜明的。

    我已经完成了我需要做的事情,而如今便是等待着时机走掉,亦或者让津岛家主厌弃我,让我是个骗子的真相显露,让人唾弃我谩骂我赶我走,现在,这是我的目的了。

    看到我漠然的神色,小少爷的脸上怔愣了一下,他拉住了我的衣袖:“您就没什么想法吗?”

    “这不是我需要做的事情,小少爷。”我说着,近乎冷酷的说着:“我不过是一介医师,只想治好津岛家主的病。”

    “哈哈。他不会好的。”治听到我口中出现他父亲的字眼,他大笑:“因为,是他自己把自己弄成那样的嘛。”

    “你以为他是因为什么如此病入膏肓还会兴奋的不能自抑……你真的不知道吗。他看到你的时候,就想重振雄风啦,他才不在乎别的什么呢,病不病的完全无所谓,那样的色胚只会摸着你的手腕去意_yin你嘛~”

    “你也不是那么真心的想要医治他,我看出来了哦,你有别样的目的呢,森医师。”

    我悚然的看着这孩子,他天真无邪的看着我,黑色的眼睛空洞无光:“不许走哦。在我厌倦之前,不许走。”

    那孩子的脚底,木屐底下踩着无数的蚂蚁,那蚂蚁乱窜着,哀嚎着,但耳边也不会听到蚂蚁的哀嚎,我从这孩子的表情中,看到了一种求助性质的,寂寞的悲鸣。他离我很远,我却觉得他在勒着我的脖子,胁迫性质的对我说着yin秽的话语,暧昧又危险,像是地狱里爬出来的小鬼,忽然显露出来代欲_求的红晕,让我心头狂跳,心惊胆战,身躯不由自主的打颤了。

    他明明身姿矮小,只堪堪到达我胸口的位置,扬起的头,仰视着看我,小手紧紧抓着我的和服衣料。我却觉得,他是在俯视的看我。

    然却又在祈求我,不要走,不要走,别走,为什么要走,你要去哪呢,别走,求你,不要走。

    春日xx年3.25

    14

    在这里已经耗费我太多的时间,我留在这里,是否也是应承了小少爷的‘希望’?可我是这样的人吗,这样的,让柔软满溢脑髓,变得不甚理智了起来。

    “鸥外阁下、鸥外阁下……咳、鸥外——”

    津岛家主的眼睛大睁着,他的眼白蔓延无数血丝,爆裂的情绪加注在动作上的冲动。

    不停的,不停的叫着我的名字,我压制着身体警戒的下意识反应、我顺应着津岛家主的动作。我想知道一些事,想知道这个人一直掩盖着的,我从未想过的一种可能性。一瞬间,我的脑子飞速的转着,前几日小少爷对我崩塌后所说的,莫名的话语,一个字一个字的蹦在眼前,我此刻才逐渐的相信……相信之后惊悚感比起之前,要更甚,却有一种果然如此的畅快。

    他拉扯着我,头颅磕到了床沿,抓住我的头发,强硬的捏住我的下颚,他收缩的瞳孔中,我看到了求生的渴望,可更多的是,要死的人最后的激烈的欲_求。

    我的眼睛转向旁边的管家,那边直立垂头的人一声不吭,也未有什么动作,恭敬的无视这一幕,已经习以为常,亦或者说,早有预料。甚至他的手指还微妙的打颤,垂下的面孔,那嘴角诡异的颤抖,兴奋不能自抑的扭曲模样。

    他喜欢看着别人被[],尤其是看家主[]别人。不论是男女,他都喜欢。

    昨日下午,我打完招呼后未走,噤声跟着管家去到后厨,管家在家主的碗中放置一些粉末。待其走后查看。那粉末不是其他,而是含着壮阳的成分,加置私心驱使下的毒素,让津岛家主如今这般痛苦又兴奋模样的罪魁祸首。

    给予我的今日早餐内也有料,该是延迟发作的药物,无色无味,难以察觉。

    津岛家主下腹部跳动的贴着我的肚皮,我笑了,一拳打在津岛家主的脸上,手指迅速击打他脖子侧方xue位,让他眩晕过去。

    我转向管家,见他露出惊慌失措的诡异丑态,不禁笑声越来越大:

    “想让你的主人显示雄_风啊!真是一条好狗。”

    “之前那些医师无用,实则不过被‘神隐’,权势金钱如此,其余一切都是好做的。”

    “对吗?”

    管家跌坐在地面,对于我这种干脆的举动和不同往日的性情表现,他表现出恐慌,但既然是跟着津岛家主如此多年头的人士,自然还是能维持表面的礼节,不过,人在受到惊吓的时候,不能完全的掩饰本来的面貌。他面庞上流出冷汗,眼镜也掉了一半。

    “您在说什么呢,这都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您未免说的太过火了,而且,还伤了家主!”

    “好好哦,根本,你这家伙根本就不是什么普通纯良的医师,而是专门伪装,来刺杀家主的刺客!!”

    “应该杀了!杀了!毒死!置入蛇窟!被蛇jianyin啃食!咬死!去死!去死去死……”

    管家越来越激动,他的手指死死扣着地板,儒雅的面貌扭曲,牙也咬着,他眼眶发红的直直瞪着我:“你该去死!!!”

    ‘pang。’

    管家瞬间前倾身体倒在地上,他的头磕在地板上,身体抽搐了两下,瞬时失去意识,脑袋下面呲呲不断的流出血液,粘湿了干燥的地面。

    房间内除了老人的病气,瞬间蔓延了血的腥味儿。

    小少爷两手握着枪,枪口还冒着烟,后坐力让他后退两步站稳。他今天穿的是轻盈的淡蓝色和服,让他显得清爽。

    我与他对视,他眼眸清澈又黯然。即便没说话,我能感受到他抑郁又愉悦的复杂情绪。

    15

    “我做的好吗?”

    不知这是第几次他问我了。

    可我该走了,一直没回答他。

    “我做的好吗?”小少爷又问了我一遍,我仍旧没有回答他,因为我该走了。

    “我做的好吗……”

    我的和服袖子里面是藏匿的很好的秘籍,我就任他这么看着我,毫不掩饰的拿起通讯设备,和上领汇报情况。

    在事情未被女仆和偏家的人发现之前,我必须走掉,没有功夫去理小少爷,没有功夫去理这个,刚刚杀了人的小孩子。

    冲动举动之下,意味着一切都该结束,我与这孩子的羁绊也应该完全的斩断。源于这一切本不该发生,我本不该如此磨蹭……

    时至如今,我只了解这宅子的一部分事情。时至今日,仍未太明白小少爷想要杀了我的原因,不过,这并不重要。

    我本该斩草除根杀了这孩子,而我没有。这也不重要了。

    在我和上领联系好,找到接应后,小少爷揪住我的和服,他没有再问那句‘我做的好吗?’

    而是:“你要走了。”

    陈述句,未加一丝波澜。可你也不能凭借这样揪着我衣服的小手就阻拦我。当我进入这个宅子的时候,我就注定要走的。

    走的迅速,走的干净,不留余地。

    “我只是一个医师而已。”我对他说,攥住他揪着我衣服的手腕,又无情的撇开。

    他不该对我产生什么多余情节,毕竟他不是我的孩子,我们只认识堪堪两周,他还要杀了我。这样的孩子,这样的。沉浸在自己世界,无法自拔的孩子。

    “是啊。你只是一个医师而已。

    森医师。”

    小少爷把手缩起来,缩到和服宽大的袖子里面,又背过手。

    他仰起头,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眼睛眯成一条缝:

    “再见。”

    【后记】

    夏日xx.6.19

    大战失败后,我在被割让的租地边界安了家。

    我带着惆怅和一股子被赋予的自信,在这里重新开始我富有抱负的生活。

    困难自然是有,但于我来讲,任何都有解决的方法,任何事情都有一个最优解,我一直信丰的道理。

    可一些事情也会让我焦头烂额,在烦恼之时,我会带着我的异能力体爱丽丝出现在河边,看着毫无波澜的河水,以及灿烂的太阳,即便是逐渐远离光明,沉浸在黑暗当中的我,也会感觉到一种猫咪晒太阳的惬意的感……

    “咕噜咕噜咕噜……”

    “林太郎!那是一双人腿耶!”小爱丽丝惊讶的前倾身体,指着河水中央一双抽搐着的腿。

    “咕噜咕噜咕噜……”

    还是不要多管闲事,万一救上来的家伙,恩将仇报的坑我的话,不就不得偿失了……

    但是还是救了,想着什么时候都只有我坑别人,没有别人坑我的时候。这时又是烦恼的时期,能碰巧找到一个帮手的话……

    “唔……”

    这孩子睁开黑溜溜的眼睛,他的右眼缠了绷带……凑上前的好奇的爱丽丝马上被这孩子吐了一脸水,当然,这孩子还神奇的吐出一条鱼。

    小爱丽丝花容失色,手上的鱼蹦哒蹦哒的乱跳,届时嫌弃的远离了这孩子。

    我看着躺在岸边这孩子的脸,觉得有些眼熟,但一时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风一吹来,尽管已经入夏,但源于刚才入水救了这孩子,现在穿在身上的衣服湿漉漉的不行,头发也一直滴水。啊呀,本来就邋邋遢遢的大叔形象就越发看不过眼了吧哈哈哈。

    我这么舒畅的在内心调侃着自己,等看向这孩子的时候,发现他还躺在地上,视线一直没有离开我。

    越被盯着越尴尬,越被盯着就有一种,发怵的感觉。这种感觉只在那时感觉到过……那时……

    啊。

    “森医师,我们又见到了。”

    这孩子眯起眼笑,直起身子,他的一双手捧住我的脸,肯定碰到了我扎人的胡茬,但他不在意,一直冲我灿烂的笑。

    他右眼缠着的绷带被水冲的其实已经松散了,直起身子后,应声而落。

    整张脸露出来,我记起来了。

    是小少爷,那个叫治的孩子啊。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