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师X通房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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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苘大病一场三日之后才醒,醒来之后人瘦了一圈,脸颊微微凹陷疲倦不堪。 蔺百让没现身只因为易俗又来纠缠,这一次他带了一箱白银,他这个毫无存在感的王爷能拿出这笔钱,属实是巨款。 “蔺公子,我与苘儿两情相悦,你就成全我们吧!” 听见他说两情相悦蔺百让差点将牙齿咬碎,他不信。 易俗诚恳到能跪下求他:“蔺公子,不然你将苘儿借我几天,我答应带她游山玩水不好食言。” “呵呵,她不过一个婢女,三王爷喜欢就拿去,这几日我只是苦于没有更机灵的人选,日常起居难免不便。” “哦!那好办,我府上有两个机灵的,晚些就差人送过到蔺府。” 蔺百让似乎没有将她留在身边的借口,磨了磨牙,等拿到密诏一切就能恢复如初。 “多谢三王爷好意,来人!传小苘过来。” 元苘醒来咳了几次血,算算时间大概是毒发了,她收起手帕揣进怀中,跟随婢女一同来到长安堂。 她发髻垂在脑后,穿着藏青色曲裾袍,从阳光里走出来,眼睛还是闪着光,身体与阳光融为一体,连易俗都想拜上一拜,他的笑不含欢乐有丝担心,起身迎上去握住她冰凉的手:“听说你病了。” “回三王爷,已无大碍。” 怎么看都不是无碍,人已经领到易俗懒得和蔺百让周旋,回身像急不可耐:“蔺公子,小苘我就带走了。” 他不给蔺百让说话的机会,搂着元苘的肩膀推着她离开。 两人背影消失,蔺百让嘴还张着,身体微微站起半响才坐下,胸口的疼他早就习惯了,像患了心疾,这一次却生了些怯意,为何? 坐上马车易俗就放开元苘,易俗从怀中摸出药瓶:“解药,吃了会好受些。” 元苘服下解药:“我们可是去南方?” “是,蔺百让一直不放人,耽误了些时间。” 易俗可以先离开,可没收到元苘消息他不放心,这才决定耽误两日。 “咳咳咳!”,元苘用帕子捂着嘴,拿下时唇内侧沾着鲜艳的血迹:“走官道。” “什么?!” 此行目的不能让人知晓,尤其蔺百让。 “引蔺百让入局,他在接触丞相府。” 元苘跪在雨中那日清楚听见他说备马去丞相府,他在打丞相府大小姐的主意。 易俗扫了眼被血迹染红的帕子,他并不后悔下毒,做事小心些更好。 “你想……” “他们迟早都会察觉你在藏拙,可以露点锋芒把水搅的更浑,需要绑的东西变多,丞相就会把一根麻绳分成数份,分出的绳子越细我们越好斩断。” 她并未回答引蔺百让做什么,易俗思索片刻命令马车走官道。 马不停蹄十天后他们到达颍州,在一处简单的院子安定下来。 颍州城门紧闭,门外难民无数,焚烧尸体的火光将黑夜点亮,顺风时城中腐臭令人作呕。 元苘既不会武功又不会看病,只能去城外做些煮粥发饭的活。 难民瘦骨嶙峋看见粥和馒头像饿鬼扑上来,锅中粥被打翻他们就像动物一样跪着,连同枯草泥土一起吃进嘴里,雪白的馒头在地上滚了几圈,变成黑的也会有人争抢,扭打在一起头破血流。 衣不蔽体的男子是最后的赢家,嘴里咬着馒头,双眼通红,手中拿着石头像钉钉子砸这身下早已断气的人。 元苘被推到地上,眼前画面有些不真实,她救得是这种人吗? 孩童的啼哭声震破耳膜,女子跪在她身边磕头,声音似魔咒不停回放:“给口吃掉吧!给口吃的吧……” 易俗匆匆赶来,将她从难民包围圈里解救出来,看见他难民有所收敛,收起攻击暂时退散。 “城外太危险,你要不要留在院中?其他事交给侍卫做。” “城主还不肯接收难民?” 易俗有些犹豫,想到她是相师还是如实相告:“只肯收男子,城主说水属阴,阴气太盛才导致水灾不断,要阴阳调和就必须用女子祭天。” “呵呵。” 易俗瞟了她一眼岔开话题:“处理水灾不难,可以修建防洪堤,只是钱款方面……” 三年前他就注意过这里的水灾,要想治理要以常周县为起点修建一条至虎口的堤坝,需要一笔巨款,这水怎么都淹不到京城,丞相不会拨款。 元苘拍了拍身上尘土沉着道:“祭天,我来祭。” 易俗默言将她带上马:“抓紧了。” 元苘应声坐在他怀中,耳边风声呼啸,她的声音轻柔有力:“硬来恐怕会弄巧成拙,城主既然迷信,我们便演一出戏……” 一日后的黄昏,城主现身高墙之上,燃烧的两米高木架原本用来烧尸体,现在用来烧被五花大绑的元苘,她被当成祭天的牺牲品,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扔进火堆。 大巫师携带弟子围着火堆念咒,火堆就要熄灭时,天空突然出现一条金色凤凰,凤凰停在空中似乎在对火堆鸣叫。 “锵——锵——” 烧焦的黑木炭轰然倒塌,元苘毫发无伤从木炭中走出来,巫师收到易俗指示立刻跪下道:“涅槃重生,神女降世!” 跪下的人越来越多,城主也吓的不轻,不管什么官职和难民一起跪下磕头。 仿佛有神女在什么都变得很容易,难民有饭吃不在暴躁,瘟疫得到控制,听说水灾都退了。 深夜元苘脱掉衣服,狰狞的烫伤疤痕像剥皮的老树根爬在她的后背。 易俗派人连夜在木架下挖一个藏身洞,这才让她能从火中存活,不过火焰比想象的猛烈,土被烧塌后半截带暗火的木棍砸在她身上。 易俗推门时正巧看见她在给伤口涂药,当日,她一直忍着剧痛回院中才晕倒,糜烂的干涸血rou和衣服粘在一起,连他的侍卫都不忍看大夫割rou疗伤的过程。 他站在门口停了两个呼吸走过来:“我帮你。” 元苘挡住胸口将后背露给他,这样的身子恐怕谁见了都没兴趣。 “他可来了?” “都如你所想。” 易俗微凉指尖贴在她的伤疤上,她……料事如神,迄今为止没有算错过任何一件事,很多想法竟然和他不谋而合,如今再想那日宴会就是他们缘分的开始。 心悦? 想用这个词的时候他甚至觉得玷污了他对她的感情,知己难求,她无比珍贵。 元苘垂眸,不是她算得准,是剧情没变,也是一种先机。 “到时我要见他。” “好,不出半个月我们就能回京了。” 易俗想寻个办法让元苘脱身,三王妃、后位她多半都不感兴趣,想到自己当初自负的猜测他勾起嘴角,时至今日他才知道天下女子多样,不见得有多喜欢男子身边的位置。 “你答应我的不要忘了。” “自然,你要的我什么都答应。” 元苘不会当真,涂完药两人下了会儿围棋,她棋艺有进步,不过还是一直输,心态也越发差了,玩不过就躺在床上借口说困了。 易俗剪了烛火离开,关上门突然升起一个念头,认作meimei应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