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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避

    过完年后,天气回春。

赵又欢与祁严陆陆续续开始恢复往常的上班状态。把所有的事情摆在明面上说清楚后,祁律也不会在她面前故意藏着掖着,偶尔好几次她回来都能在那个“实验室”看见祁律的身影。

她听从祁严的话,开始远离程毅。程毅来了好几回花店,她没有一次与他搭过话或者正眼瞧她。

——她在躲自己。

程毅静静地打量着她,黑眸波澜不惊。

过了一个年过后,赵又欢对他的态度可谓算得上陌生人一样。以前还会打声招呼,现在不仅见面就逃避眼神,甚至偶尔几次看着她转身去花店的休息室里没有出来。

他大抵察觉到祁严对她进行了一定的“教育”。

程毅拿过服务员递过来的花束,往收银台那个不见人影的赵又欢位置看了一眼。他对此或许有几分好奇,但不会因为赵又欢而主动去探究这里面的原因。

赵又欢躲在休息室里,看着程毅抱着花束走出了店铺才长长的舒了口气。

她现在如屡薄冰,看到程毅就发秫。



过了几天,赵又欢接到房东的电话。

她接到电话时还有些恍然如梦一般,A市的房子已经到了一年交一次房租的时候,她来燕城太久,都要忘了还有这种事。

赵又喜在读书的城市再也没回过A市,房东在他们住的地方找不到人,率先给赵又欢打了电话。

她在电话里久久的沉默:“房子先租着,过两天我来交钱。”

赵又欢将这件事与祁严说了,大抵是因为大家都坦白了,对她也放了点心思,随口就答应了她的请求。

跑是跑不掉的祁严相信她比他们更懂得这个道理。

赵又欢第二天就坐了飞机回去。

A市的家什么都没变,紧闭着门,这片小区太穷了,即使没上锁都没小偷来光顾。

楼下的大婶从来没见过赵又欢,瞪圆了眼睛看着一位穿着精致十分秀美的女人往老赵家里走去。

许多旧邻居都围着她看,像是惊天奇事一般将大楼里来了个有钱人的事一个接着一个传遍了整栋楼。

赵又欢知道身后火热的视线,尴尬的不知怎么回答。她不能说自己是原来那个剃着光头大大咧咧的赵又欢,极为尴尬的站在这一群人的中间。

“你是老赵家的谁啊?”

“怎么没见过你啊?”

“远房亲戚。”她面不改色的回答:“来走亲戚,只不过没想到赵哥他们人都不在。”

赵又欢装的倒还挺像的,还特意问了杨婶:“您知道这一家人去哪儿了吗?”

“害,赵妈死啦,赵又喜去读大学了再没回来,赵又欢也不见了。都好久的事了。”

她抚了下头发:“谢谢。”

以亲戚的名义给房东交了房租,赵又欢本来想着回燕城,又突然想到何劲的出租屋——

何劲一个人住在一间窄窄的屋子里,她该交房租了,何劲大概也到了交房租的时候。

赵又欢转身就去了何劲的出租屋里。

离的不远,就隔了一栋大楼。

她走上楼梯,拐角处就是何劲住的地方。年久失修的木门没有上锁,赵又欢轻而易举的就推门而入。

何劲一个孤儿,住的房子也没多大。房子格外的小,厨房和卧室并在一起,还有个小小的卫生间。

那种漫无边际的愧疚感和难过一下子又席卷而来,她坐在床沿上发呆。

窗外的风景极好,阳光明媚万物复苏。

突然,卫生间里响起一阵动静。

新罪(二更)

赵又欢下意识的就从卫生间里站了起来,躲在床头的位置。

有个男人穿着拖鞋踏踏——地走过她身边,没发现赵又欢的身影。她眼神凌厉,直接踹到那个男人的脚上,双手将他压在床上。

这个男人力气还挺大,几乎能推开身上的赵又欢。她这段时间被养惯了,打架的功夫没以前麻溜,双脚双手用上才能摁住这个男人。

“我靠,谁啊?谁他妈在我身上?!”

赵又欢将他的手反压在身后厉声质问:“你是谁?!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男人挣扎了半天,无果,却还是嚷嚷着:“这是我家,我怎么不能在这儿了?!”

她冷笑,何劲租的房子还没到期,这里的房东一年才来一次,怎么可能知道何劲没回来?!

“你家?!你搞清楚这是谁的家!”

被压的男人,后脖颈的位置被赵又欢用手狠狠摁在床上翻不了身,他终于交代自己的由来:“我、这不是我家怎么了?!这是我兄弟何劲的家……他、他让我来的!”

何劲?!

赵又欢眼神的凌厉与狠辣悄悄退去几分,从他身上下来,将餐桌上的水果刀牢牢的握在手里。

男人终于得了空从床上爬起,揉着自己的后脖颈解释:“我、我是何劲的狱友……比他先出来……没地方去……他让我来的。”

他看了看眼前的赵又欢,看着这么漂亮的一个女人下手这么狠,又突然拍了拍脑子灵光乍现:“你是不是何劲嘴里的那个欢哥啊?!”

赵又欢身上的气压终于好了一些他跟你提起我?”

“嘿嘿,他老跟我说他有个家人,长得很漂亮。”他上下打量着赵又欢,确实美,比外面那些网红脸好看多了。

她已经拖了律师帮忙,两年后何劲就能出来,怎么还提前把房子借给他狱友住了。

那个男人讪笑着摸了摸头,刚从监狱里出来还没长头发:“您放心,我会交房租的!我过两天就去找工作,这房子不用你出钱!”

她眼神淡淡的:“不用你交,还有一年何劲就出来了。你要是找到工作就从这儿搬出去另找其他地方。”

王莽终于知道这不对劲在什么地方了,这女人估计还不清楚何劲的事儿呢!

他皱眉,有些探测式的问了一句:“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

“何劲,又被加刑啦!”

“警察说查出他还未审判的新罪!要两个罪一起罚!一两年是出不来啦!”

交易

她静静地站在原地,许久,握着刀柄的手指泛白而狰狞:“你说什么?”

眼前的女人语气虽然轻飘飘的,但是听着就渗得欢。王莽吞了口唾沫,盯着她手中露出锋利光芒的水果刀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两步:“这、这也不是我说的啊……是警察……警察说的!”

“警察说何劲还犯了其他罪……说是要将两个罪一起来判嘞!至于我为啥知道这一两年出不来……”他抓了抓头:“他跟我不在一个牢房了,狱警说去了高度戒备牢房……虽然我不知道那里是啥情况,但听这名字就知道挺严的……所以我才说一两年出不来。”

王莽一五一十的给她说清楚,看着赵又欢刚才还红润的脸庞狰狞苍白如鬼魅一般,毕竟谁听到自己家人出这事儿还能忍得住的。他有些不忍心往前走了两步:“那啥……你没事吧?”

“没事。”赵又欢抹了一把脸,她的心脏在急剧跳动大脑迅速运转着,王莽的话在她耳里只留下了一条——高度戒备牢房,没一两年出不来。

在此之前她还满心欢喜的等着何劲一年后从牢里出来,她废了多少力躲在祁严的眼皮子里联系程毅又联系律师。

新罪……呵呵。

何劲是什么样的人她比谁都清楚!

她下意识的想到了祁严和祁律。

但是她不能慌,赵又欢深呼吸平息自己的情绪,将水果刀放在桌上:“你是何劲的朋友是吧?”

王莽还没见过一个人情绪转浮这么快的,有些愣:“额,算吧,我跟何劲在牢里经常说话。”

“好。”赵又欢点头,将腰杆挺直:“这房租我出了。何劲一年后还是回出来的,到时候你要还给他。”

这……这都铁板钉钉的事儿了还能改?

王莽不知道,不过看着她的衣服着装想必也是个家里有背景的。只不过如果有背景,怎么一开始就不在审判时给何劲找个好的辩护?

他没敢多问,也只是点头答应:“你放心,到时候他出来我一定还给他!”

赵又欢当天就回了燕城,下了飞机后找的第一个人就是杨律师。

杨律师还在外面出差,正打算找个时间告知她关于给何劲减刑的事儿,赵又欢就打了电话过来。

“杨律师,我回了趟A市,有人跟我说何劲还有新罪是什么意思?”

“是这样的,我去的时候检察院查到何劲所犯的另一个罪名。据说是他在被审判之时犯的。”杨律师也觉得奇怪,过失杀人和故意杀人竟然在同一个人身上出现,而且偏偏是要给他申请减刑后就出来了新罪:“我去询问了一番,检察院已经就手中的证据事实以过失杀人罪和故意杀人罪两项罪名,对何劲提起了诉讼。”

故意杀人……?

赵又欢拿着手机的手有些不稳,整个人陷入混乱之中——何劲那性格……怎么可能故意杀人!即使是过失杀人,那个罪名也是她造成的……

“这个事是怎么回事?”

“上次的过失杀人案,推翻了所有口供。从被绑架变成了何劲杀了受害者的兄弟,从而导致受害者将他绑起来在逃跑过程中不幸杀了对方。”

事实根本不是这样!

赵又欢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凛冽的寒风窜到她鼻尖里来让她难以呼吸。她坚信自己没有心脏病,但是在此刻却能感受到心脏的急速跳动,高频率的跳动让自己喘不过气来,稀薄的氧气已经无法再让她吸入。她终于明白,这种窒息到绝望的心痛,是可以切身体会到的。

绝对……绝对是祁严干的……他们早就知道了自己要给何劲减刑从而给他安了个新罪名让他这辈子都死在监狱里!

“赵小姐?喂?听得到吗?”

赵又欢胸膛起伏不平,紧闭双眼后又缓缓睁开:“我听得到。”

“减刑的事估计帮不了你。”

“没事。”赵又欢眼里的浓墨深沉:“就这样吧。”

她挂掉电话,站在街道上一个人吹着寒风发呆。她怕冷,心却掉进了万丈寒冰里。凛冽的北风吹散她的发丝如刀刃一般刮在她的脸上,却撼动不了她眼里的阴沉。

没有人救她,那她就自救。

许久之后,赵又欢拨通了许久没有联系的程毅:“程警官,我跟你做个交易。”

今天一直上不了好气哦!!!

这不够

程毅许久没有跟她联系,之前偶尔去花店里赵又欢也是对他避而不见,不知道怎么今天主动打电话给他。

他皱眉,在电话的另一头沉声道:“你有什么事?”

她站在冷风中瑟瑟发抖,苍白的唇瓣翕动着,胸膛下的心脏急剧的跳动,她的脑子在嗡嗡的响,听到程毅声音的那一刻赵又欢有些胆怯。

空无一人的街道上,还有未化的积雪。狂风呼啸而过,刮在她的脸上,她紧闭双眼拿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实验室里的那些毒品,被警察所忌惮的祁严……她如果将他们高发,会不会死的很惨……

祁严之前一直都有注意她的行踪,她会不会被发现?!

赵又欢募地睁开双眼,贝齿紧紧的咬住下唇,她如果退却,何劲就完了!现在能对付祁严他们的,除了警察她不知道还有谁……而她认识的警察里,只有程毅一个人。

“程、程警官……”赵又欢吞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说道:“我能不能跟你见一面,关于祁严……很重要的事情!”

程毅皱眉,握着手机抿唇不作声。

很重要的事……有关祁严?

他下意识的就想到贩毒这件事情。但是赵又欢是祁严的女人,怎么会无缘无故找他说这个?难不成是赵又欢故意做个样子给他看?但是既然对方都提出来了,他又何必担心。

他沉声道:“后天我们再见面。电话联系。”

挂了电话,赵又欢将手机紧紧的贴到胸膛,似乎能感受到心脏跳动的起伏。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有勇气主动联系程毅,怎么有勇气向他举报祁严贩毒的事情。

站在寒风里吹久了格外的冷,就连牙齿都冷得颤抖,她甚至还能感觉到除夕那天咬到硬币时牙齿的疼痛,跟今天差不了多少。

但是那又怎样——一枚硬币而已,比不上何劲的一根手指头。

赵又欢回去,偷偷拍了几张实验室的照片,将它保存在手机里,准备作为一定的证据交给程毅。

但是程毅没有接受。

“你这个算不上什么。”程毅翻看了她手机里的照片,规格不低于国内科学研究所的实验室,还有若干个小包装的毒品,他不动声色的将所有图片存在眼底,又将手机递给了她。

“这、这不够吗?”赵又欢有些着急,实验室,毒品,这些被她拍下来的照片还不能作为举报祁严贩毒的证据吗?!

“你拍下来的这些白色粉末就一定是毒品吗?”程毅:“祁严的律师团体很强大,你拍的这些照片,在法院里,那些律师会说成是洗衣粉。”

赵又欢一下子愣住,她的确不知道关于“证据”这种东西如何定义。她对祁严的了解太少,程毅说的不过是冰山一角而已。

“那……我要是将毒品偷偷带出来一包!”

“更不可能。”他嗤笑:“你带出来的东西就一定是祁严生产的吗?到时候没举报成功,反而自己进了牢里,得不偿失。”

他有门禁,七点钟之间必须得回家。程毅站起来,现在他已经对赵又欢提供的东西没有了兴趣,唯一能够了解到的就是祁严自己也有生产毒品,不止是贩卖:“如果就这些的话,赵小姐还是算了吧。”

他起身想要离开,被赵又欢一把拉住了衣角。

她捏着他的衣角,手指泛白而颤抖,颇为紧张的问道:“那……我应该怎么做?”

程毅饶有兴趣的挑眉,赵又欢从见面的一开始就直接将这些证据表明了出来,完全无所顾忌。祁严身边有这么个女人,不仅不护着他,还反过头来跟他作对。

他终于又重新坐回原位:“赵小姐,你做这些不图回报?还是真的一心爱国?”

程毅的话有些讥讽,赵又欢也听出了两分。

也是,人人都以为她是祁严的女人,却没想到自己会在背地里捅他一刀。

但是赵又欢明确的清楚,从一开始她跟祁严就是两条路的人。现在不会走在一起,未来也不会走在一起。

“我没程警官想象中的那么爱国,我做这些都是有要求的。”说着,她将准备已久的关于何劲的资料放到桌面上:“这是我朋友,最近因为故意杀人罪和过失杀人罪被判刑。”

程毅拿起桌上的资料挑眉:“什么意思?让我救他出来?那你不如找祁严。”

藐视法律这种事,祁严比较擅长。

“不,只能找你。”她坚定的看向程毅:“我朋友根本就没有故意杀人,这个罪是刚发现的,无中生有的!我找你,是为了让你帮忙调查这宗故意杀人案。”

“我为什么信你?”

“只要你调查这宗案子,不要求你能彻底平反。你要求我的事情,我就会给你做到。”赵又欢探过身子低声道:“程警官,祁严可比一个杀人犯重要多了。”

他挑眉,不可置否:“可以。”

程毅站起来,将她递过来的资料收到手中:“赵小姐,抓贼要当场。”

赵又欢有些不太明白:“什么意思?”

马上就4颗星啦!到了晚上才登上来,气死我了

答应

“赵小姐,你提供给我的这些还不足以证明祁严的犯罪事实。”

赵又欢有些茫然:“那我应该怎么做。”

程毅刚毅的轮廓线条在光照下十分清晰:“你在祁严身边应该清楚他平时的交易活动吧?”

……交易活动?赵又欢细细的想了一遍,随即摇头:“我不清楚,他从来不在我面前说这些。”

“你可以想办法得到消息的对吗?”

“什么?”

“你在祁严身边,总会想办法得到关于下一场的交易活动的具体时间和位置吧。”程毅往前走了两步,在她身前站直微微弯腰低声道:“抓贼要当场,没有比当场抓获更好的证据了。”

赵又欢募地征住,眼角看到他手中何劲的资料:“我应该怎么做。”

“你比我更清楚。”他站直了身子,微微颔首然后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程毅回了警局,将手中的资料甩在桌上朝着老〖[popo屋整理]:杨说道:“去查查这宗案子。”

老杨将资料拿起来端详了一番:“这不是A市的人吗?不隶属燕城管啊。”

“我知道。”他点头:“去问一下燕城那边的人,让他们好好再查查这个案子。”

老杨有些好奇的看了他一眼,忽然想到今天中午他与赵又欢见面的事情,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这不会是那个女人给你的资料吧?”

“你说呢?”程毅倒了杯热茶,抿了一口,捧在手中的茶水热气氤氲缭绕:“你知道她今天跟我说什么吗?”

“说什么?”

“她跟我做个交易,我帮她重新翻查这宗案子,她给我提供了有关祁严贩毒的证据。”说到这里,程毅默了一会儿:“还给我看了些照片。”

他把手机拿过去,图片库里保存的都是赵又欢将实验室与毒品拍下来的照片被他存在了自己的手机里。老杨翻开了几张,拍着大腿兴奋起来:“我靠!这女人也太厉害了!这些证据咱们找了多久啊!”

程毅也笑起来:“估计祁严自己也没想到,他还能有被女人背后捅刀子的时候。”

“对了。”他不紧不慢的又喝了一口茶:“我还让她注意观察祁严下一场的交易活动,让她告知我具体的时间和地点。”

“这……”老杨皱眉,这种事情一般都是警局里的线人去做的。这种消息不比照片这些证据,危险且要警惕,他们派出去的线人有好几个都死在了贩毒分子的手里:“这不太好吧?到时候她被祁严发现,出了事情怎么办?”

程毅脸上的表情冷漠的可怕:“危险总会有的,难道就不去做吗?更何况我们警局派出去的人根本都安插不到祁严的身边,要捉到他当场贩毒的证据我们还需要等多久?牺牲多少人?”

他低头,扫了一眼资料上的何劲:“更何况,她也不是一味在付出。”

赵又欢在回别墅之前,为了不让祁严跟祁律怀疑她回燕城太早,还特意去了商城打发时间。

别墅里客厅里只有祁律一个人无聊的躺在沙发上看着电视。

自从除夕那天赵又欢想看电视家里却没有,过了几天祁律就找了在家里安了一台放着。她无聊的时候便不再躺在床上整天睡觉,偶尔也在沙发上看剧打发时间。祁律爱粘着她,也跟她养成了差不多的爱好。

他看到进门的赵又欢,整个人就从沙发上爬起来朝着她走过去,将脑袋的重量完完全全压在她肩窝里,双手环着她的腰:“去交个房租有必要这么晚才回来吗?”

提及到时间,赵又欢的心慢了一拍,强压住自己心底的紧张低声道:“嗯,我还去超市买了些零食。”

她将零食一股脑的塞到祁律手里,下意识的有些慌乱和紧张,随着他一起围着壁炉躺在沙发上看电视。

但是电视机的搞笑的综艺节目完全没有入进耳朵里。赵又欢躺在祁律的怀里,脑子乱成了一片,不停的回荡着程毅告诉她的话:下一场交易活动的具体时间和地点。

她抬头,看向楼梯方向的位置,无尽的入口隐隐黑暗宁静成一片。

她低声问祁律:“你哥在不在?”

“在楼上。”

程毅确实很过分,因为他对欢哥没感情。后面他就要后悔死自己的举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