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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欲望根本藏不住

    

25/ 欲望根本藏不住



    瞿棹说话难听,邬怜早就知道。

    拿起他的衣服,她背过身,红着耳朵迅速穿好。衣服宽大,正好盖到她臀下,遮掩得严严实实。像是完成任务,她转头看他,眼神试探小心,“好……好了……”

    现在和自己有交集的男生里,瞿棹是邬怜唯一害怕的对象。那是一种根深入骨的恐惧,让她不敢轻视对待。

    瞿棹还没说话,桌上的手机亮起,他取过接听,医生已经进门。

    邬怜在发烧,医生给她测过体温后,拿出三瓶药。

    只是她血管有点细,找了好久不好下针,医生渐渐敛眉。

    站在一旁的瞿棹此时抬眼,发现这针还没扎上,嗓音沉冽:“怎么了?”

    这时,医生给邬怜换了只手,好不容易找出血管,回应道,“有些人天生血管细,位置较深,不太好找。”

    所幸,现在已经成功输上液。

    邬怜从小就不怕打针,jiejie经常去医院,她很多时候也跟着,见得多了,自己竟也不怕了。左手绷直放在床边,她看了看医生的医药箱,弱弱开口:“能帮我贴个药盒吗?我怕鼓针。”

    万一发生这种情况,医生不在,瞿棹肯定不会管她。

    闻言,医生没忍住笑,嘴角缓缓勾起,“你又不是小孩子了。”

    话虽这么说,他还是找出空药盒,用胶布给她粘在掌心。

    “好了。”

    他又给邬怜开了些治疗风寒和退烧的药,才拎起药箱,和瞿棹打招呼要走。

    瞿棹跟着他一起出去。

    在客厅,他想到刚刚半天扎不上针,随口问了句:“只是普通感冒吧?”

    “受凉感冒。药输完,如果烧没退,你再给我打电话。”

    来人是瞿家的家庭医生,瞿棹自然有他的联系方式。

    送人离开,瞿棹回房间,发现邬怜乖乖平躺在床上,左手僵硬地平行着床沿,眼神疲困,几次闭上差点睁不开。

    他垂眼睨着,冷淡命令:“睡觉。”

    是想睡觉,但邬怜不敢。她怕自己睡着,手背上的针回血。

    瞿棹从小养尊处优,肯定不会花费时间帮她看着输液进程。与其自讨苦吃,不如她现在坚持一下。

    浅浅摇头,邬怜声音低弱:“我得看着吊瓶……”

    那一刻,瞿棹紧缩的眸子蕴起不易察觉的冰冷气息,凛声问:“你觉得我是死人?”

    “……”

    不敢承认。

    邬怜紧张得吞咽口水,喉咙发干,声音艰涩:“我怕……”

    “睡你的觉。”

    瞿棹神情蓦地变得冷厉,晦涩不清的眼神尤甚,透出愈加强势的侵略感。

    乖乖闭嘴,邬怜颤着眼皮阖眼,心跳在别人听不到的地方怦怦作响,搅得她呼吸局促,特意屏息控制。

    卧室霎时安静下来,只有两人均匀平淡的呼吸。

    站在床边看了会儿,瞿棹目光注视起床头上方的吊瓶,看着那药液一下一下滴落,瓶中带出细小气泡,像是在他心上泛起涟漪。

    他突然想到小时候自己生病,住在冷清昂贵的VIP病房,周围没有亲人照顾,只有冷白的墙壁和独属于医院的消毒水和酒精味道,熟悉得令他作呕。

    如此想想,邬怜也算幸运,身边还有个他。

    他拉来一把椅子坐在床边,低头看起手机,借此打发无聊时间。渐渐,他耳边响起均匀的呼吸声,直白地暴露身边多出的一份存在感。

    掀起眼睫,瞿棹看到那巴掌大的小脸正红得厉害,小嘴娇憨撅起,唇瓣干得紧绷,微微发亮。

    他俯身靠过去,翻过手背覆在她光洁的额头,轻轻试着体温。

    温度还没降下。

    瞿棹坐回椅子上,抬眼看着还没输多少的药,眉心渐拧。他向来耐心不多,今天已算好脾气,能安分守在病人身边。

    直到输第二瓶药的时候,瞿棹手中的体温计才显示正常温度,邬怜降下温来。

    全程,他都没有离开卧室,亲力亲为给她换药。

    混混沌沌睡了好久,邬怜再有意识,发现第三瓶药已快见底。而在她睡着之前就坐在床边的瞿棹,此时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坐姿,脊背直挺,长腿慵懒地翘着二郎腿,正看手机。

    听到声响,他淡淡移来目光,对上那怯意满满的杏眸。

    邬怜嗓子有点哑:“快……快没了。”

    循声看去,瞿棹发现瓶中的药钻起气泡,最后一点流到输管中,缓慢地往下淌着。放下手机,他起身到她面前,躬低腰身,小心解着她手背上的胶布。

    直到两边都翘起,他突然盯着邬怜恍惚迷蒙的眼睛,问道,“怎么弄?”

    “……”

    没想到他会在丝滑的cao作后猛然停手,邬怜喉间滚了滚,尾调拖长:“就把针头拔出来啊……啊!”

    针头猝不及防被拔出,最后一块胶布下洇出血迹,迅速透过白色小纱布。

    反应过来他没有按着针头,邬怜抬手覆上,齿间溢出闷哼:“出血了……”

    是的。

    很明显出血了。

    还不少。

    瞿棹怔怔看着她细瘦手背上的洇红,眉头蹙了一下,“你让我拔的。”

    “……”

    不至于怪他,邬怜抿唇缓了会儿,见不再出血,揭开那片面目全非的小胶布,丢到旁边垃圾桶。

    “没事。”

    她不知道在安慰谁。

    发过高烧,睡了一觉,邬怜觉得身上有汗,急切地想洗澡。仰头看他,她眼皮跳了跳,一股拘谨涌上心头,小声试探:“有点不舒服,想……洗澡。可以吗?”

    刚刚从她手上拔下的针垂落,沿着针头淌下几滴药水,落在光洁的地板上,看得瞿棹浓眉敛起,眸底掠过暗光。

    “先把我房间收拾干净。”

    话落,他转身出去,背影高大,步伐落拓冷落。

    把垃圾收拾干净,邬怜进浴室洗澡,衣服刚脱,背后就响起一道突兀的开门声。

    “啊……”

    她吓得蜷起身子,背对着门口,双臂拢得密不透风。

    瞿棹视若无睹地进来上厕所。

    慌神之中,邬怜听到液体流动的声音。她明明什么都没做,脸却红得要爆炸,耳根灼热,气息烫得吓人。

    “你……你好了就出去……”

    应该是结束了,她没再听到暧昧声响。

    可半天听不到瞿棹回应,邬怜心急,也害怕,怯怯侧脸,想确认他走没走。可眸子刚转过去,她就对上那双黑漆冷淡的长眸,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不着寸缕的身体。

    “不许看……”

    隐忍低语,邬怜想躲无门,囫囵侧身,声调急得又软又嫩:“我要洗澡了……你……你先出去。”

    又是许久没听到他声音,她这次却不敢回头查看。

    直到,她肩头落下重量,和她身上一样的味道急速趋近,从她四面八方倾覆而来,将她吞噬。那一下,她体内像生起一团火,急促猛烈地开始燃烧。

    “啊……”

    邬怜吓得身子绷紧,双肩微微发颤,娇弱难抵。

    单臂搂着她的腰,瞿棹靠在她清香的颈窝,闭着眼睛,暗暗吸气。这一刻,他想要压下自己身体里的浮动和燥热,却一举失败。

    只要靠近她,下面就硬得厉害。

    欲望根本藏不住。